段青焰心疼地用手輕輕撫摸白羽鶴的白色長髮。
原本,那是一頭烏黑的讓人羨慕的長髮,如今竟然全白了。
段青焰鼻子一酸,眼淚就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了。
“小綿羊,別難過,就算我以後不能保護你了,也可以嚇唬一下他們,不過要你跟我配合。”白羽鶴的聲音很輕,很軟,就像一陣微風一般。
“你別說話了,快點好好休息,我給你找丹藥。”
段青焰一邊說着,一邊呼啦啦地把儲物袋裡大大小小的丹藥瓶全部倒了出來。
白羽鶴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一陣失神,卻沒有動手。
“這個呢,還是這個?秋狂好像說這個貯靈丹比較適合虛弱的情況。”段青焰折騰了半天終於挑好適合白羽鶴的丹藥,卻尷尬地發現人家白羽鶴早就有自備的。
白羽鶴一邊優雅地自服了一粒丹藥,一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原來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如此,也好,以後如果我不能陪你了,至少還有秋狂。”
“你別這麼說,白羽鶴,我不許你死。”
“傻瓜,我不會死的。不過要借你的寶塔恢復了,等我出來,就是第一星君了,他們六個一定會羨慕死我的。”
這話,氛圍對嗎?
段青焰滿心的傷感和擔心,白羽鶴卻在這個時候玩自戀。還真有他的。
“你不是沒進階成功嗎?”
“噓,這句話不許說了,反正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又不知道。只要你不說出去。”
“啊,你。”
“噓。”白羽鶴大膽滴把手指伸到段青焰張開的脣間,忍不住心有點麻麻的感覺。
這就是女孩子的觸感啊,那個混蛋說,我們首先是人,纔是星君,我也該找個女孩子陪我哭陪我笑,用體溫溫暖彼此纔對呢。
可惜,眼前這個已經錯過了。
段青焰也被白羽鶴大膽的動作驚了一下,卻又不敢隨便擋開他的手,此刻的白羽鶴無論是外殼還是芯子,一定都是脆弱的如同紙娃娃,一碰就碎。
段青焰生怕碰碎了這個好看又可愛的紙娃娃。
還好,白羽鶴並不是猥瑣的純心要吃段青焰豆腐的人。
沒等段青焰發呆完,白羽鶴的手指已經收回。
彷彿他這個動作,真的只是想要阻止段青焰開口。
段青焰聽話地沒有再開口,安靜地看着白羽鶴,等他繼續。
白羽鶴繼續說道:“我留在這裡養傷,你出去,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進階失敗的事情。”
“這,他們真的不會發現?”
“依天地變色的現象判斷,他們都會覺得我成功了,只要能騙倒那位魔域大陸的妖月女王,我們就贏了。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好。”段青焰毅然點頭。
“那你快點出去吧,他們可能等久了。我沒事。”
“沒關係,我的玲瓏塔,時間流速只有外界的十二分之一,我們說了這麼多,外界只是一眨眼功夫而已。你好好休息,看到你沒事,我就出去。”
“好。”
白羽鶴也確實是需要仔細調息了。
修真者們調息的是真氣,白羽鶴調息的卻是他飛速轉動的大腦。
這是一場大腦運轉與天地軌跡之間的較量,人力有時可以勝天。
段青焰看着白羽鶴安靜的樣子,心中雖然難過,卻也知道自己只是難過,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做點什麼。
對了,醫修。
如果她是醫修,就能幫助白羽鶴了。
想到這裡,段青焰閉上眼睛,渾身氣息陡然變化。
段青焰從一個修習真氣的修士,突然就變成了一位氣息純淨的醫修,精神力如有實質一般,包裹在白羽鶴身側。
似乎真的有效。
段青焰心中歡喜,她終於也能體會到醫修救人的感覺了。
只可惜,段青焰的精神力修的並不夠好,只能是相當於一般結丹醫修的水平,比起皇甫喑兒來差了太多。
段青焰也想把她四師姐也弄進來,讓她親自治療白羽鶴,可是想到之前白羽鶴說的,你知我知,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的話,段青焰還是沒這麼做。
作爲臨時醫修,只一天不停歇地釋放精神援助,段青焰就已經覺得疲累不堪吃不消了。
還好,白羽鶴的狀況確實是有好轉,雖然白了的頭髮變不回來,說話中氣卻足了很多。
白羽鶴道:“青焰,你快出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這一次,他沒有喊段青焰小綿羊,應該是打算放棄做她的男人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
段青焰看了白羽鶴一眼,露出爽朗的笑容,應了一聲:
“好。”
段青焰出了玲瓏塔之後,只說了一聲白羽鶴需要穩固境界,他人也沒有多問。
倒是那位大祭司,再次提出熱情的邀請,請他們前往萬獸城參觀。
段青焰沒有拒絕。
因爲在這幾天,段青焰想到了能增加修爲的更好辦法。
“尊敬的大祭司大人,我發現你的靈獸子民們很多都不穿衣服,這樣赤身裸體地在外行走,真的好嗎?”阿呆雖然是一條大狗的外形,但是他的氣息卻瞞不過大祭司,所以大祭司一直對阿呆頗爲上心。
這會兒,阿呆也是投桃報李地代表他的主人,來跟這位大祭司做生意了。
“萬獸城中,獸族萬千,哪有那麼多資源給他們做衣服。就算有,我們萬獸城也沒有足夠的裁縫。”
“那你就教他們啊?哦,我知道了,你也不會是不是?那就讓你們獸族的裁縫教啊。哦,我知道了,你們的裁縫一定是自私地不肯把手藝外傳。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大祭司滿頭冷汗,這幾日相處下來,他覺得阿呆和那隻長耳兔智商都很高,已經可以達到人類的級別了。
可是,這會兒這個阿呆犯什麼蠢?或者說,是故意的?
“你是他們謀生的手段,我也不能怪他們。”
“那我幫你求我主人啊,我主人可好了,一定會答應我的請求的。不過我主人有個很不好的毛病。”阿呆欲言又止。
大祭司心中雪亮,這纔是它的重點吧,不過還是配合地問了阿呆一句: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