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焰的心微微下沉,聲音都有點冷了:“繼續說。
“好吧,如你所願,說重點,就是魔影堂就藏在邪王殿。”
“這不可能,那麼大的勢力,怎麼可能,秋狂他不可能騙我。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看到段青焰半抓狂的模樣,君如憶心情莫名地很好,繼續開口:“我又沒說整個邪王殿都是魔影堂,只是他空家一定是魔域大陸的走狗沒錯,別忘了我也曾經是空家的人。他們實在是藏得太好了。空臨秋那小子太年輕了,知不知道內情,我就不知道了,但他老子和他爺爺一定是魔影堂的走狗沒錯,哈哈哈哈哈。”
“你胡說。”
“不信你可以找你的玉衡星給算算。告辭。”
等到段青焰從失神狀態回過勁來,覺得君如憶騙了她,想要討回那件靈器的時候,君如憶早就跑的沒影子了。
如此去也匆匆,是不是就證明他心虛?
可是聽君如憶的口吻,言之鑿鑿,加上段青焰聯想到上次去拜訪空臨秋的父親邪王空際邪的時候,就發現他手上的法寶所散發出的力量與段青焰一直了解的東西不同,段青焰一直都沒有研究出來,這次聽君如憶如此說,反倒讓段青焰想到一種可能——那是一件魔域大陸的法寶,所以那件法寶運轉的是“力”,而不是“氣”。
這事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邪王殿在雲鼎大陸實力日漸膨脹,若是真的與魔域大陸勾結,還真的能撼動雲鼎根基。
可是,秋狂,他雖然行事怪異,卻沒有半點魔域大陸的氣息,難道,真的不知情?
段青焰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找白羽鶴問問,讓他幫忙卜算一番。可是空間裡,白羽鶴完全處於閉關狀態,應該是他之前說的,與黑無常的鬥法正在緊要關頭。他們這一斗,不止事關二人性命,也關係到雲鼎大陸的蒼生,還真不知道會鬥多久,或許真的是不死不休吧。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不會見面,卻兇險異常的戰鬥,甚至沒有人可以幫到白羽鶴。
如此,段青焰也沒辦法打擾到白羽鶴了。只有她自己去尋找答案。
這件事,段青焰思索再三之後,決定還是先不動聲色,親自去邪王殿找一趟答案。
去邪王殿不難,如何去邪王殿挖掘出一些有料的東西?那就是一件難事了。
如今,倒是有一個最好的藉口。
等到段青焰想好一切,冷靜下來之後,就有了想法。
“秋狂,你都沒替我辦過雙修禮。”段青焰突然撅着嘴找秋狂撒嬌。
難得看到一向小大人模樣的段青焰撒嬌,秋狂的心也有點軟軟的,笑着道:“不是你說最討厭雙修禮嗎?我們自己拜了就可以嗎?”
“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時候我的臉那麼醜,怎麼好意思會見賓客。”段青焰一邊撒嬌,心裡一邊默默地補了一句:秋狂對不起,即便你是魔域大陸的人,你還是我心中的那個你,我只是不想讓魔域大陸毀了我們雲鼎大陸的根基,至於魔域也好,雲鼎也好,別的什麼大陸都好,你就是你,唯一的你。
看着段青焰臉上浮現的紅暈,秋狂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好,你自己說的,可不許後悔。我們去邪王殿還是在這裡辦?”
“我父母已亡,當然是,”
“以後邪王殿也是你的家。”
“嗯。”
段青焰懷着深深的罪惡感,一邊與秋狂討論雙修禮的事情,一邊卻在心裡不停地懺悔。
除了雙修禮,她找不出更好地讓邪王殿亂起來的理由。
只有邪王殿亂起來,鬧起來,她纔有可能尋找到答案。
如果真如君如憶所說,邪王殿隱藏了這麼多年,一定有他們的方法,只是對於小邪王的妻子,她這個自己人,或許會少許多提防吧。
這樣的心理煎熬,讓段青焰很無奈,但對雙修禮倒是有點期待起來。
聽說段青焰和秋狂要辦雙修禮,師傅、師祖、段天錘、司徒懇等前輩都很是積極,各自安排弟子幫忙準備,發請柬的、幫忙佈置的。
一時消息才傳到邪王殿,這邊影器會已經弄得比過年還熱鬧了。
先不說空臨秋小邪王的身份,就段青焰現在儼然一代煉器傳承者的身份,已經是夠閃亮了,又有新晉勢力影器會撐腰,他們倆的結合,更加是強強聯合。
不知道爲什麼,在人們討論強強聯合的時候,段青焰腦子裡突然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若是邪王殿吞下影器會,是不是比仙宮還強?
段青焰連忙搖搖頭:“不會的,影器會本身就很強。沒有我,也很強。君如憶的話也不能盡信,只是去查證而已,希望邪王殿空伯父是無辜的。”
段青焰也考慮過君如憶可能是栽贓嫁禍,或許,現在已經告訴了不少人,這麼說,邪王殿就進入了一種僵局。
段青焰只希望這一切是君如憶的陰謀,那樣她就不用和秋狂站在對立面。
如此,在雙修禮的準備階段,段青焰幾乎每天都是以一種忐忑的心情面對。
秋狂以爲,段青焰這種情況是待嫁女子特有的緊張,這麼想來,這次雙修禮也是有一意義的。因爲小綿羊說她所在的星球,女子結婚都要有婚禮和祝福。
若是早知她是因爲臉的緣故,就該早點去玄霄殿裡搶了那塊石頭,幹嘛留着刺激她的實力,折騰到現在才辦雙修禮。
段青焰要把辦雙修禮了,師傅和師姐們都快忙成了陀螺,也只有段青焰和秋狂兩個人最清閒,居然還有空在空間裡沒事燒燒飯談談情,實在是太拉仇恨了。
還好他們進入空間後做什麼別人看不到,否則真要氣死人。
雙修禮定在七日之後,基本就是前腳發請柬,後腳就該接待賓客了。
非中州的賓客昂貴的傳送費怎麼算?邪王殿看來對他們這個小邪王是真的很看重,居然放下話來,只要是拿出請柬的,往中州的傳送陣,免費坐~靈石費由邪王殿包圓。
作爲看着段青焰成長的師姐,葉順順主動攬下了給段青焰打扮和置辦嫁妝的重頭戲。
忙忙碌碌就是七日,感覺辦雙修禮可比修煉要辛苦多了。
段青焰心中也暫時放下了什麼大陸的事情,先辦好這個雙修禮,不管大陸如何,她和秋狂的情誼,是真的。
段青焰從沒想過有一天,可以同時與整個雲鼎大陸的大小勢力頭腦聚在一起,而且他們都是爲了祝福她的雙修禮而來。
邪王殿的誠意,秋狂的誠意,段青焰都很感動,也就愈發心虛地覺得,她還要因爲君如憶的話懷疑邪王殿,是不是做錯了?
每一聲祝福,段青焰都會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邪王殿和魔影堂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邪王殿作爲老勢力,與段青焰的影器會最大的額區別,並不是在於門派內實力的強大,而是交友的廣泛,就像一張關係網,與正、邪兩派交集在一起。
段青焰現在開始擔心的倒不是邪王殿究竟有沒有問題,而是君如憶究竟跟多少人說了同樣的話?段青焰與秋狂關係深厚,尚想查證個明白,實在是因爲此事關係重大。
那些與邪王殿非親非故的門派,他們需要查證嗎?或者已經相信了吧?萬一這些門派合起來對付邪王殿,她該如何自處?
定雲宗某處,一人正在烤魚,一隻圓圓的白貓兒對着正在烤的魚流口水。
等到那隻魚才離開火面,貓兒就衝上去一口叼住,生怕有人跟她搶一般。
等到一邊忍受着燙口一邊三下五除二連皮帶骨頭地啃掉烤魚,那隻貓才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像個小大人一樣開口:
“喂,塵塵,段青焰要嫁人了,你怎麼不去湊個熱鬧?”
“因爲我去了就沒人給你烤魚了。”
“真掃興,我還想趁你湊熱鬧的時候離家出走呢。”
“你別想逃了,我已經失去了小焰焰,不會再放你走的。”
“我是貓,不是人。”
“那又如何?你就是你。”
“你這人真奇怪。”
“嗯。還想吃烤魚嗎?”
“想。”
“那就老實點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哦,”喵喵乖乖地應了一聲之後,似乎覺得自己很沒氣場,然後補了一句:“本喵不是同情你,我是看在烤魚的份上。”
“嗯。我知道。”
烤魚的肉香,很快吸引了喵喵的所有視線,至於那個她想要安慰一下的爲情所傷的男人,早就被她拋諸腦後了。
只是喵喵也覺得,跟着這個主人挺不錯的,他本事不錯不用本喵幫他打架還能保護本喵,他聽本喵的話,肯給我烤魚,願意寵着我、哄着我,還是個富二代可以給我買各種漂亮衣服。
看看阿呆、長耳兔、小七那些靈獸,還得哄主人、保護主人,這麼算起來,還是本喵過的日子最舒坦。
估計除了眼前這個傻男人,也沒人會對本喵這麼好了,那本喵就馬馬虎虎跟着他吧,總比離家出走遇到段青焰、秋狂那種壞主人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