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一次次脫落,素顏兮已經能自行下地走動。每日裡雖說呆在寢宮裡非常閒悶,卻又身不由己。每每坐到銅鏡面前,梳理髮絲的時候素顏兮看着鏡中的自己,心情差到極點,司凌軒,我恨你恨到恨不起來了!
輕輕的按這自己的臉頰,疤痕突出的感覺尤爲清晰,彷彿是一條條醜陋的蟲子爬在了臉上。“你們都退下吧!”素顏兮遣走殿內所有的宮女。想要自己接受這樣的自己,還需要時間。
“顏兮,怎麼又下牀走動了!”剛下朝的司楚淵直奔素顏兮的身邊。
素顏兮低頭擦擦溢滿眼眶的淚水,溫和的說:“總也不動,身體特別難受!”
“你哭了?”司楚淵心疼的捧着素顏兮的臉頰問道。
“哪有?”
司楚淵惆悵,看看梳妝檯上的銅鏡,無可奈何。
“我可以幫住素顏兮恢復容顏,甚至讓她更加美麗奪目!”
“皇上,小的該死!”值守的太監從左溪花儀的身後跑出,跪倒在地,哭喊着請罪,“小的真是攔不住啊!好幾個侍衛都被皇子殿下打暈了!”
“花儀皇子怎麼這樣闖入朕的寢宮?”司楚淵凝眉質問。
“在下本無意冒犯!”左溪花儀滿眼的算計,定定的看着素顏兮。
“都下去吧,朕與花儀皇子單獨談談!”
“是!”剛剛進門的太監弓着身子退下。
“花儀皇子到底何事,可以直言!”
“皇上,在下來此只爲一個素顏兮,這個面目全非的素顏兮!”
素顏兮氣絕,自己都成這樣了,這賊人還不肯罷手?
“皇子,你玩笑了!此時你眼中的這個女子,不是素顏兮!她是我日後後宮之主,要母儀天下的皇后!”
“哦?”左溪花儀哈哈大笑,“皇上,在下就不明白了,這樣的容顏也配母儀天下?”
“皇子難道不懂娶妻娶賢的道理?”司楚淵調侃道:“也是,皇子你尋花問柳成性,自然不懂得什麼是賢德淑惠,只要曼妙美麗即可!”
“在下確實是個膚淺的浪蕩子,但就是有一個能讓素顏兮脫胎換骨的本事!”
“此話當真?”司楚淵心裡動容,若能還一顏兮一張完好的肌膚,也算是爲凌軒彌補一下他的過失!
“當然!”左溪花儀丹鳳眼輕輕開合,片刻不曾離開素顏兮的身上。她,本皇子勢在必得!
“我不用他幫忙!”素顏兮果斷的拒絕,回視左溪花儀的目光。
“顏兮!”司楚淵不明,爲何她不想
換掉這一身的傷痕?一直苦尋着方法脫換掉她這狼狽的皮膚,好不容易有人能夠解決了,她卻不同意。
“這是我經歷的痛,我要帶它一輩子!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小人就是小人,身份在高貴,你從骨子裡透出小人的晦氣!”素顏兮揚眉微笑向左溪花儀示威,想要操控自己可沒那麼容易!
左溪花儀心裡明鏡,知道素顏兮這樣實在指桑罵槐,卻並不在意的說道:“看來王妃還是很享受王爺給你帶來的傷痛,那是因爲愛才支撐着你活來的嗎?聽說你日日夜夜飽受着疼痛,御醫還要爲你刮骨治療膿瘡,可憐啊!”左溪花儀憐惜的搖搖頭。
司楚淵臉色一沉,細膩莫名的難過。也聽出左溪花儀的挑撥之意,可是自己就是那麼的介意。
“呵呵!我的事情還希望皇子你不要多加干預!”
“知道嗎,就是你這樣淡淡的性子,旁若無人的目光,讓我心裡發癢!”
“你休得胡說!”司楚淵怒氣滿漲,用自己的身體遮住素顏兮瘦弱的身材。內心是氣惱的,即使顏兮已經這幅模樣了,還是有人在垂涎!
“皇上不必防備在下,你也希望素顏兮好起來不是嗎?在下有一方法,只需用藥一次,素顏兮便可脫胎換骨,豈用得上御醫日日刮骨讓素顏兮活受罪!”
“真的?”司楚淵一聽,心中倒是燃起一絲希望,只要用藥一次,是個吸引人的話題。
“不要聽他的!”素顏兮拽拽司楚淵背上的衣服提醒。
“信不信由你!”左溪花儀無所謂的一攤手,深知司楚淵會爲素顏兮試上一試。
“請皇子去偏廳一坐,我們詳談一番!”司楚淵一擡手,邀請左溪花儀外面談論,在此地,顏兮萬萬不會同意妥協。
“楚淵!”手上微微用力,不想讓司楚淵單獨去談。左溪花儀一項狡猾多慮,真怕他不小心着了道,或者那小人會出言利誘?
“放心,在皇宮裡他囂張不起來!”司楚淵回身輕語安慰。
素顏兮沉默,低下高傲的頭,只能放他而去。
兩人同坐在偏廳,已有奴婢早等候在那,端茶奉水。
“你用得是什麼方法,能一次祛除那麼多的傷疤?顏兮身上好友幾處膿瘡總也不見好,颳去又會生出新的!”
左溪花儀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解釋說:“皇上,你看!這幾日我出宮就是爲了尋它們,我寢宮還有幾盒,足矣治癒素顏兮!”
司楚淵低頭看去,掀開蓋子的盒子裡,蠕動着細長的莫名生物。“這是什麼?”
“這種東西生長在陰暗潮溼的沼澤裡,就喜歡吸食腐朽之物,我們常用此物治療傷處,再加上藥物的治療,不出半個月,還給皇上一個玩好的素顏兮!”
“果真如此?”司楚淵瞪着盒中惡心的蟲子,無甲無殼通體褐色,這種醜陋的東西會治癒顏兮嗎?
“當然!”左溪花儀合上蓋子,“這種蛭蟲不宜多見光,否則會死掉的!爲了找這些蟲子,在下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呢!”
司楚淵苦思,到底要不要試一試。
“別看這些腐朽之物,卻能創造出神奇的力量。與其讓素顏兮每日飽受刮骨疼痛,還不如讓她只痛上一回,已決後患!”
“那你帶上這些蟲子,趕緊給她治療!一會兒御醫們就要開始今天的刮骨了!”司楚淵決定一試,相信左溪花儀不會閒來無事拿這等事玩笑,莫非他有所圖?“花儀皇子,你幫了朕這麼大的忙,應該怎麼嘉獎你呢?”
“呵呵!”就等你這句話了,左溪花儀淡薄的說:“在下不求什麼嘉獎,只有一事要說!”
“直說無妨!”
“素顏兮定然不會同意讓我給她醫治,所以還希望皇上痛下決心!”左溪花儀循循漸誘。
“痛下決心?” wωw .тт kдn .C○
“對!只有皇上你出面,素顏兮才能同意我的治療!否則就她那倔脾氣,在下可說不動她!”
“這個,朕也難辦吶!”司楚淵嘆息,要如何一番說辭才能讓顏兮接受?
“其實也簡單!”左溪花儀似笑非笑的擡手然後卷着風向下一揮。
“不行,事後顏兮肯定記恨於朕!”
“那皇上你就要斟酌一下了,是要素顏兮一時記恨與你呢,還是要素顏兮一輩子都擺脫不開渾身的疤痕!治療也需要時機的,拖得久了,治好了也會留下淡淡的痕跡。也就是這樣新肉正在生長的時候,最容易清除疤痕!”
“這……”司楚淵覺得這個機會不容錯過,便答應下來。“行!”在顏兮那七分的愛中,定能有一分能原諒自己的決策。
“還有一事!希望皇上你可以配合!”
“請說!”
“我要單獨給素顏兮治療,在此期間,不得任何人打擾!”
“這個怎麼可以!”司楚淵拍案而起,倘若左溪花儀做了什麼手腳,自己卻渾然不知豈不讓顏兮陷入了危險?
“皇上,你自己定奪!一切在下都已經準備妥當,若是耽誤了時機,過了藥效,那在下也愛莫能助了!”左溪花儀嬉笑間透着威脅。
“朕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