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常寧來的沒有準備,身上穿着的衣裳都還是溼淋淋的,自然還是要儘快準備新衣裳纔好。
“是,郡主。”
管家朝着二人行了一禮,這就離開去準備東西了。
“洛玉,你回花府告訴爹爹孃親,說我這段時間在郡主府住,另外告訴孃親,花顏妹妹也快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讓她多多關照着些。”
花昭還是不太放心的下花顏,上次她運氣好被駱淮卿發現了那個簪子有問題,可趙氏跟花正輝未必有這樣的運氣。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洛玉點點頭,便直接出去了。
“姐姐,陪我坐坐吧。”
周圍已經沒了外人,万俟常寧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就那麼坐在了荷花池邊上,在欄杆的縫隙間伸出兩條腿,在空氣中晃啊晃的。
“嗯。”
花昭也沒什麼事兒,索性就陪着万俟常寧坐一會兒,說不定待會兒還能從万俟常寧口中套些話出來。
花昭索性就學着他的樣子坐了下來,陪着他一起看着天邊的夕陽。
“姐姐,我們做個交易吧,一個兩全其美的交易……”
万俟常寧輕聲說着,微微側過腦袋,看了花昭一眼。
“你說。”
自己身邊坐着的可是全書心思第二深的人,他說的兩全其美的交易,對她來說應該也有些好處。
“我告訴你万俟承安的計劃,你幫我跟左相牽線搭橋,事成之後,我能除掉万俟承安,而你則會成爲平定叛亂的大功臣,你覺得如何?”
万俟常寧說着,語氣很是輕鬆,彷彿剛剛他說的並不是要除掉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和姐姐,只是說今晚吃什麼一般簡單。
“你說。”
花昭本來還想着要怎麼從万俟常寧口中套話,可沒想到這件事這麼順利,万俟常寧直接就把那些話給說了出來。
“我知道,皇帝已經知道有些使臣在入京的時候“消失”了,他也在查這些,只不過他應該不知道那些人在哪兒吧?”
万俟常寧說着,他知道,花昭根本就沒有把當日的事情給忘掉,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雖然隱晦,但他總能發覺一絲異樣。
“你說你知道了?那万俟承安他們呢?”
花昭一聽這話,面色冷凝了不少。
她以爲皇帝的僞裝已經很不錯了,可這件事就連万俟常寧都知道了,更何況是万俟承安這樣狡猾的狐狸。
“他們?他們如此蠢笨,能知道什麼?”
万俟常寧輕笑了一聲,万俟承安對他來說本來只是自己消遣的玩物,等到他不想玩了在除掉就是了,可誰知,万俟承安他沉不住氣,還想借着這個機會把自己給殺了,那就怪不得他容不下万俟承安了。
“如此就好,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已經知道了的?”
花昭鬆了口氣,万俟常寧應該不會看錯人,他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
“眼神,你們的僞裝實在是太過,讓我覺得很假,尤其是皇帝,他臉上雖然笑着,但是他眼底那一抹寒光,實在是太明顯了。”
万俟常寧說着,伸出手費力地勾過一朵還沒來得及開放的花骨朵,把它給摘了下來。
“万俟承安這次在東陽國聯繫到的是四皇子,這次事發突然,想必很快就會找機會跟皇帝提起和親的事兒了,到時候四皇子會想法子,讓那些跟他不對盤的朝廷命官聚集在一起,然後發生兵變,到時候,死的可不只是那些人了,甚至還包括一批百姓,你們花家跟郡主府還算是幸運,在城西,若是在城東,只怕是你們也要遭殃。”
万俟常寧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把那些花瓣給往外掰,“原計劃是這樣的,只不過嘛,後來出了一點小問題,他們不知怎麼跟魏妃搭上了,如今那一壺毒酒,可少不了魏妃的運作,只怕皇后要折損在這場宮變之中。”
花昭聽到皇后的時候,臉色微微冷了下來。
“万俟承安不是已經搭上了四皇子這條線嗎?皇后娘娘是四皇子的生母啊,皇后若是因爲魏妃死了,他不會去找万俟承安算賬嗎?”
皇后背後是忠勇侯府,皇后自然不會被廢,皇后在中宮之位上穩坐,對四皇子就是最大的保障,可若是皇后沒了,只怕四皇子的奪儲會更難走。
“不會,他們給四皇子下了蠱,四皇子若是敢動他們,四皇子首先就要被折磨掉半條命去,除非,四皇子不受控制,而讓他不受控制的法子,我也有。”
万俟常寧輕聲說着,他腳下的水面上,落滿了粉色的花瓣。
“你說怎麼才能讓他不受控制?”
花昭問道,皇后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若是四皇子再這麼被除掉,皇后該受到多大的打擊啊……
“簡單,只要你破開他的喉嚨,把他喉嚨裡的蠱蟲給取出來就好。”
万俟常寧說的雲淡風輕。
“破開喉嚨!”
花昭忍不住失聲驚呼,古代這個條件,要是真的把他喉嚨給破開了,四皇子活下來的概率自然是不大的。
“對啊,只不過這也簡單,我就會。”
万俟常寧聳聳肩,臉上的表情很是天真。
“你?你可別了吧,你也就是給皇后娘娘餵了個凝香丸而已,破開喉嚨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我可不能讓你把四皇子給害死了。”
花昭翻了個白眼,還是決定想想別的辦法。
“姐姐,東陽國凌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會醫術,而且每個人都是神醫,我更是如此。”
万俟常寧說的認真,對於自己的醫術,万俟常寧從來都不會懷疑,世人皆知時惜公子醫術高超,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凌家人絲毫不比他差。
“你確定你這麼做了,四皇子還能活?”
花昭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確定,只不過四皇子他敢不敢這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万俟常寧對自己很有信心,卻不知道四皇子敢不敢用自己的命賭一把。
“我知道了,我慢慢想想。”
這段時間裡驛館裡也並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