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苗苗心中縱有千般不捨,萬般無奈,也只能跟着隊伍向前走了。
因爲村長說的對,這附近沒有,恐怕二丫就是跟別人走了。王苗苗是萬萬不信孩子沒了的。
說不定是在前一波逃荒的人羣裡呢。自己不能垮,孩子還等着自己就呢,王苗苗強打起精神來,跟着人羣開始走。
一路上看見生人就打聽,看見人羣就問。可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消息。
慢慢的大家已經默認二丫沒了,都不問了。只有王苗苗自己不放棄,依然找着孩子。
王苗苗每天心急如焚,根本吃不下東西日漸消瘦起來,只靠着空間的萬能復甦水續命了。
大丫擔心的不行,總想着安慰自己的娘,可是又不知從何開口,只能邊找妹妹,邊看着自己的娘,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就沒了。
話說二丫這邊,其實二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逃荒的隊伍裡。
很多人都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啊?”
“你娘叫什麼?你是哪個村的?”
可是二丫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感覺之前的事就都忘了似的。一想頭就疼的厲害。
可是逃荒路本就艱難,誰家願意多一張嘴呀,還是個女娃子。沒有人願意帶着二丫,二丫只能跟着人羣后面一起走。渴了就喝點兒溝裡的水,餓了就自己薅野菜吃。
這一日,路上一孩子突然暈了過去。“這可是我家的獨苗苗啊,快去請大夫!”那家的老太太指使自己兒子道。
“好,好。我這就去找大夫。”
好不容易請來一位大夫,“快幫我兒子看看,這是怎麼了。”
那大夫摸了摸脈,又看看眼瞼,道:“沒啥大事,就是長日奔波,孩子受不住了,我給開個藥方子,吃吃就好了。”
二丫偶然間,掃過紙上的字,居然認得,不自覺的念出來“黃芪,當歸…”
那大夫擡頭吃驚的看着二丫,“你識字?”
二丫點點頭。
“哎呀,真是少見,這逃荒隊伍裡,一個女娃子居然還識字?你是誰家的呀?”那大夫問道。
二丫茫然的搖搖頭。
“你不知道?”
旁邊有一媳婦道:“撿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這丫頭可能是撞到了腦袋,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那大夫上下打量了二丫幾眼,二丫多日未好好吃飯休息,已經疲憊不堪,飢餓難耐。一個小臉蠟黃蠟黃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都是泥,看上去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流浪孩子。
那大夫眼珠一轉問道:“你識字,那你可會寫字?”
二丫點點頭,“我會。”說完,拿起毛筆,寫到: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還會這詩呢?你還讀過書?”
二丫搖搖頭,“不記得了,只是記得這一句,好像總能看見似的。”
“你會寫字,要不你跟我走吧。幫我家乾點活,在寫個藥方啥的,一日三餐我還是供得起你的。”那大夫道。
見二丫猶豫着,那大夫道:“我是大夫,還能幫你治治頭。難道你不想找到你家嗎?”
這麼一說,二丫想了想道:“那行,我跟着你。不過我要是想起來了,你得讓我回家。”
“行,走吧。你叫什麼還記得麼?”
“我不記得了。”
大夫道:“那就叫你丫頭吧。我姓範,叫我範叔吧。”
二丫點點頭,“範叔好。”
“我還有個媳婦,你叫嬸子就行。還有個孩子,比你大,你叫他哥哥吧。我可是這一帶有名的大夫呢,你能跟着我,那是你的運氣。”那大夫邊走邊和二丫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