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凌渺的那張可愛小臉後，申屠烈、鶴行和蘇御的步子默契地頓了一下。
前一秒，三人還在氣勢洶洶地往前走，下一秒，申屠烈和鶴行已經原地消失了。
又過了一秒，蘇御也不見了。
徒留那幾個別宗弟子呆愣在原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彼時，地下室的一個柱子後方。
蘇御：“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嗎？爲什麼突然逃跑了？”
鶴行看了一眼身後，正面無表情環抱着手，靠牆不說話的申屠烈。
“你這，會不會說話啊？我們這是叫逃跑嗎？我們這叫戰術性撤退！”
蘇御：“所以我們爲什麼要戰術性撤退？”
鶴行張了張嘴，想起了申屠烈之前在人間對他說過的話，他鄭重地看向蘇御。
“閉嘴，師兄們這是在救你的狗命！”
申屠烈自始至終沒有開口，雖然他不怕凌渺，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很不想和這個小孩打照面。
萬一這詭異的小孩注意到了他，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雖然也沒有關係，但他就是很不想跟她打招呼……
萬一打完招呼以後，變得不幸了怎麼辦……
那一頭。
凌渺接過夥計遞來的憑證，鬆手落去地面，踱步去那羣鬨笑她的人面前，仰頭與他們對視，認認真真跟他們講道理。
“幾位大叔，你們這是瞧不起煉氣期嗎？可是你們自己不也是從煉氣期過來的？”
“再說了，人家既然能夠成爲親傳，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你們何以都沒見識過人家，就在背後罵人家是廢物呢！”
那幾個彪形大漢叉着腰，低頭打量着這個還沒有他們一半大的小孩。
“哦，原來也是個煉氣期的小屁孩啊！就是瞧不起煉氣期，你能怎麼滴？一個小傢伙，哪兒來這麼大的脾氣？”
凌渺：“我這是在跟你們講道理。”
那幾人：“你一個煉氣期跟我們講什麼道理，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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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渺聞言沉默了兩秒，似乎是思索着些什麼。
半響，她看向那幾人，眨了眨眼睛再度開口。
“你們又是看不起煉氣期，又是看不起小孩的，這弄得我很受傷呀。”
小女娃說着，還有模有樣地垂眸嘆了口氣，很懊惱的樣子。
“這樣下去，我都沒辦法茁壯成長了！”
不遠處的申屠烈和鶴行眼角都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好幾下：你還不夠茁壯成長啊？那怎麼樣纔算茁壯成長！？
那幾個大漢倒是被凌渺逗得，再度鬨笑出了聲，鬨笑聲結束，其中一人問凌渺。
“哈哈哈哈！所以呢？”
小女娃笑眯眯地說道：“大叔們，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哦？你這小孩也是奇怪得很，什麼遊戲？你且說出來聽聽！”
對於那幾人的挑釁，凌渺也不矯情，麻溜地打開自己的芥子袋，從裡面掏出好幾個法器，豪邁地扔去下注臺上。
“你們嘲笑我，我很難過，想要爲自己討個說法。”她看了一眼擂臺。
“反正這裡正好就是個地下角鬥場，不如我們來比試幾場，你們贏我一次，就可以拿走我一樣法器，相應的，若是我贏了你們，贏一個人，你們給我一百上品靈石，怎麼樣？”
那幾個大漢瞟了幾眼凌渺放去下注臺上的幾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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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看着都很高。
平日裡，別說是一百上品靈石了，就是一千上品靈石，也買不到。
這小孩，得是被宗門寵成什麼樣啊，居然能給她這麼多法器！
其中一人收斂了咧得老大的嘴角，但語氣裡的不屑毫不掩飾。
“喂，你知道我們什麼修爲嗎？你一個煉氣期，居然敢挑戰我們幾個築基和金丹的？你不要命啦？”
她一個煉氣期的小廢物，她怎麼敢！
凌渺挑眉，“廢話這麼多，你就說敢不敢應戰吧。”
那幾個大漢聽了凌渺的話，反倒是安靜了下來，他們相互湊近了一些，商量起來。
這小孩這麼篤定地找打，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大哥？我們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那些法器，看着品相都很好啊，宗門大比在即，能免費添些法器何樂而不爲，這是我們今天走了大運了吧，碰上一個傻小孩。”
“可是，我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欺負一個小孩子，會不會被別人指責說不道義？”
領頭的那名大漢沉思了好半響。
“幹嘛不打？反正這裡誰也不認識誰，打贏了血賺啊！到時候下手輕點兒，別給人小孩打壞了烙下話柄就成。”
幾人商議完畢，那領頭的大漢環抱着雙臂蹲去凌渺面前。
“小鬼，你可想好了？是你自己要找打的，打輸了，可不準去宗門長老那裡告狀，說我們欺負了你。”
凌渺點了點頭，那副小模樣，又奶又乖，一丁點兒攻擊性都沒有。
“放心吧大叔，我可是個老實人，說到做到的，你們一人一百上品靈石，可不要吝嗇哦！”
那大漢差點兒笑出聲，心說這小鬼心裡可真沒點數啊。
“小鬼，我們這邊添一些賭注，你贏我們一人，五百上品靈石，可別叫旁人說我們欺負你人小不懂事。”
圍觀這邊情況的人不少，幾個離得近的修士差點笑出聲。
這還不叫欺負她人小不懂事啊？五百？至少得出上五千，才能與人家的法器等價吧？
有些人神色複雜地落去凌渺身上。
此等好事，怎麼就沒能輪到自己身上呢？
幾人走到旁邊管理擂臺的櫃檯前，放了賭注。
櫃檯後的夥計視線在兩組人身上來回移動了好幾輪，方纔凌渺與這幾個人爭執的內容他也聽到了。
他看那幾個大漢的眼神有些不屑，人家小孩子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這不擺明了，想白拿別人的東西麼？
他看向凌渺，開口道：“小孩，你可想好了？你這一個法器，可遠不止五百上品靈石的價值啊，你只是一個煉氣期，而這些人修爲最低都在築基中期，不要貿然行事啊。”
凌渺乖乖點點頭。
“謝謝你提醒我，不過我還是要打！我用我師尊的項上人頭髮誓，這把我……”
必不可能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