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話音落下,一旁的青雲絲毫不掩飾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
“是啊,真沒怎麼管過,本來以爲只是個簡簡單單,戰鬥力超強的小皮孩,不知道爲什麼,養着養着,突然就變成煉藥師了。”
雖說帶點炫耀的成分在裡面,但這話吧,確實也是真心話。
他也就比司徒展早幾天知道這件事而已。
其餘幾人:“……”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啊。
江尚幾人的目光匯聚去司徒展臉上,目光裡的成分十分複雜。
後者此時臉都綠了。
司徒展陰沉地掃了一眼高臺上其他人那夾雜着幾絲戲謔的目光,咬牙切齒。
“這凌渺……原本是我離火宗的弟子!”
“哎,離火宗主這是什麼話,英雄不問出處嘛。”
青雲挑眉。
一旁的寅武宗主也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種天才弟子都看不上,還給人趕出去了,只能說離火宗主眼光確實高,佩服佩服。”
隨後,他轉頭,看向寅武宗的大長老,一臉認真。
“你立即派一個執事,去守在離火宗的門口,他們再趕弟子出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帶回來!現在就派人去,快!”
玄靈宗宗主此時也開了口。
“寅武宗主此言差矣,好東西怎麼能一個人獨佔呢,我玄靈宗也要派執事過去,蹲離火宗不要的弟子!”
一旁的黎斌笑出聲。
“好好好,都來都來,老實說,我們月華宗的李執事,已經在離火宗大門口蹲了好些日子了,你們派了人去,剛好能給他做個伴。”
其他三宗似乎一拍即合,寅武宗和玄靈宗的執事立即就上離火宗門口報到去了。
不得不說,雖說殺人誅心不好。
但若是被誅心的人不是自己,那就會很快樂。
司徒展綠着臉,只覺得心中氣血翻涌。
本來,前幾天要接受自己親手趕出去弟子,可能是個擁有特殊靈根的天才這一件事,就已經夠讓他難受的了。
結果幾天後,你還告訴他,這個被他趕出去的弟子,不僅僅是個天才,還是個煉藥師!
還是個上品煉藥師!
是四宗親傳弟子之中,天賦最高的煉藥師!
這讓他怎麼接受!
關鍵是那個小孩現在手上拿着的那個中品煉丹爐,還是從他這裡敲詐的,更氣了!
他心中不受控制地波濤洶涌。
所以本來,這一屆宗門大比的情況應該是:他離火宗擁有品級最高的煉藥師,脫穎而出大放異彩,收穫其他人的讚歎。
結果現在變成了,月華宗同時擁有兩名上品煉藥師,而他離火宗一個也沒有!
司徒展臉色鐵青地看向凌風。
瞎子!這就是你說的毫無建樹的廢材!?你那個凌羽,極品火靈根又如何,在特殊靈根和煉藥師天賦面前算個屁!
司徒展沒有多想,直接傳音去凌風耳邊,沒好氣地告訴他,要他再好聲好氣地去找凌渺談!
條件可以讓凌渺隨便開,但這孩子必須迴歸離火宗!凌風從方纔開始就不好的臉色,聽完司徒展的話直接難看到了極點。
靠!他前腳剛放完狠話。後腳馬上就讓他打臉?
凌風:這還怎麼談,我不久前纔剛跟她說過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她不抓住,就這輩子都別想回離火宗了。
該死的!感情當時那個小鬼去靈植園,是在給她自己找靈植呢!
早知道就多問幾句,說話也不要這麼武斷了!
這要是再去找那個小鬼談,還讓他的面子往哪兒放!
但是沒辦法。
凌風深吸了好幾口氣。
煉藥師,還是上品煉藥師!這般天賦,還真有讓他放下面子的分量的。
要知道,他們離火宗的煉藥師長老,最高的品級都只到上品初級。
沒想到那孩子居然是比他們宗門長老的品階都要高的存在!
她早怎麼從來不說!
早知道她還有煉藥上的天賦!
他又怎麼會這般無視她,嫌棄她修爲低,嫌棄她的靈根天賦?
他捧着她都來不及呢!
畢竟能煉藥的弟子,大多都不能打的。
像段雲舟,以及沈清石這樣,原本是劍修,後期又覺醒了煉藥天賦的弟子,畢竟是少之又少。
煉藥師基本上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存在。
但單單是他們能煉丹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被人小心捧着了。
誰又會指望一個煉藥師幹架呢!誰又會關注一個煉藥師的靈根天賦呢!
若是先前凌渺可能是特殊靈根已經讓凌風對於自己從前的決定懊惱了,現如今凌渺這煉藥師的身份,便足以讓他捶胸頓足,後悔不已了!
可惡啊!他都幹了什麼!把一個特殊靈根的煉藥天才放任不管十年,然後再把她趕出了宗門!白白讓月華宗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
沒辦法,凌風決定,只好再放低了姿態去找凌渺一次了。
特殊靈根,加上上品中級煉藥師。
也難怪那丫頭現在心氣兒那麼高。
上次不願意迴歸,估計也只是懊惱他態度不夠好。
只要他將態度再放緩和一些,想必那孩子就願意回來了吧!
畢竟她一直很渴望得到他的關注嘛,這次再去找她談,他會開頭就表明,她想要他的關注,他可以給很多!她想要多少就給多少!只要她願意回來一切都好說!
一旁,青雲看着凌渺居然真的成功晉升上品中級煉藥師了,好奇地看向蒼梧。
“不是,既然這小孩共鳴天賦這麼強,這般輕輕鬆鬆就能晉升上品中級,那她爲什麼在上品初級停留了那麼久?”
蒼梧沒有急着說話,倒是一旁的黎斌先回答他了。
“那小孩哪兒有功夫晉升啊,她一直忙着到處發瘋惹事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房屋拆了一處又一處,同門坑了一個又一個。
青雲思考了一下這小孩誇張的過去,點頭表示贊同,“也是。”
月華宗這邊高高興興。
離火宗的二人倒是處於陰翳之中。
司徒展和凌風和麪色陰沉地看着比試臺,都沒有說話,但各懷心思,二人都尋思着要如何把小孩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