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有人推開了門。
餘嫣兒猛地收起了宣紙,回過頭去,發現是餘然兒,頓時鬆了口氣,埋怨道,“你這人,怎麼連個門都不敲。”
餘然兒沒好氣,“我敲了,是你沒有聽見,我怕你出事才推門進來的。”
忠義伯府居所緊張,偏家族龐大,所以幾個年齡相同的姐妹住在一個院子裡的事十分常見。
餘嫣兒是因爲頗爲得寵,所以才只有餘然兒這一個伴兒。
即便如此,兩個人關係也並沒有多和睦。
“你有什麼事麼。”被打斷了情緒的餘嫣兒有些不高興。
餘然兒比她還不高興,“是祖母說明天要去上香,讓我來通知你一聲。”
真倒黴,接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早知道她寧肯讓丫鬟轉述,也不自己跑過來。
“行了,我知道了。”餘嫣兒不耐的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去找祖母商談明天的上香事宜。”
餘嫣兒身爲長孫女,漂亮聰明還機靈,忠義伯府的老夫人對她很是看重,許多事情都會徵求她的意見。
餘然兒沒有任何意外,她哼了一聲,便要拉上門。
只是在離去的時候,剛好那沒藏好的宣紙掉了下來,餘然兒不太懂上面長篇大論的文字,但她看懂了,上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着“虞非城”三個字。
宣紙很快被餘嫣兒手忙腳亂的收起來,還順帶呵斥了餘然兒一句,“大冷天的你一直開着我門作甚,是想凍死我麼。”
餘然兒扁扁嘴,帶上門回了自己的屋。
脫掉外裳,吹燈躺下的時候,她越想越不對勁。
餘嫣兒跟虞非昇勾搭,這事兒她是知道的,爲此還鄙夷過這個堂姐。
可她什麼時候跟虞非城勾搭上了?
那個,胖溜溜的傢伙的哥哥。
餘然兒也是見過他的,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皇長孫,長相優越,氣質高冷,還自帶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氣息。
按理說,這樣的認,不像是能被餘嫣兒勾搭上的存在。
那麼就是另外一種可能,餘嫣兒偷拿了皇長孫的東西?
餘然兒越想越不對勁,自牀上猛地坐起來,略一合衣,便走出了房門。
剛好餘嫣兒活蹦亂跳的出門,還帶着她唯一的小丫鬟。
好機會!
餘然兒秉着呼吸,確定餘嫣兒走遠了,躡手躡腳的進了她的院子,略一翻找,便從一疊貴重書籍中將宣紙翻找了出來。
她怕堂姐突然殺回來,來不及仔細看,便將宣紙藏在袖中,動作利落地回了自己屋裡。
夜色黝黑,餘然兒躺在牀榻之上,身側藏着從堂姐那裡偷來的東西,只覺得心臟砰砰直跳。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當賊,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餘然兒藉着這點光,將宣紙上頭的字仔細看了一遍。
不得不說,文采斐然。
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張考卷,再一檢查日期,竟然就是昨天的考卷。
餘然兒意識到事情非同尋常,也知道等餘嫣兒發現宣紙不見了,就來不及了。
她交代了貼身大丫鬟兩句,隻身揣着宣紙,義無反顧的衝向了清平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