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人,金某素日與你無冤無仇,爲何要打小女?”金將軍站起來質問譚彪。
雲朵朵很是滿意場面的混亂,只要大家對譚彪的人品德行產生了懷疑,那麼,他說的話也就不可信了。
坐在後面的金堇之,看着雲朵朵哭的梨花帶雨,心裡有些酸酸的。
【這些日子他不在宮裡,也不知道朵朵和壯壯過的好不好。】
【看着她們兩個胖乎乎的樣子,應該是吃的喝的都不錯,只是,孫火火這位小兄弟好像是瘦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宮女,示意她將桌子上還沒有動過的甜湯和糕點給小公主端過去。
隨後,金堇之從桌子下面拿出來一個紅團香寶盒,讓宮女給雲朵朵拿過去。
雲朵朵注意到金堇之一直在看着自己,她趁着大臣們的注意力都在譚彪身上的時候,她轉頭衝金堇之笑了一下,快速地做了一個鬼臉。
金堇之看着她的動作和表情,心裡總算是不緊張了,他就知道這丫頭鬼精着呢!
不可能讓自己白白受欺負的。
雲朵朵看着宮女端過來的甜湯和糕點,很是滿意,這些東西都是她喜歡的。
宮女將那個橘紅色的盒子遞給雲朵朵,雲朵朵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見宮女也只是個送東西的便沒問什麼。
【這是禮物嗎?】
她接過宮女拿過來的紅團香寶盒,很是驚訝。
【哇,好漂亮的盒子!】
那是一個五瓣花朵的盒子,盒子上面雕刻着花鳥蟲魚很是好看。
盒子上面的雕刻紋路清晰,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她輕輕地打開那個盒子,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面而來,只見裡面放着一個嫩黃色的香囊上面繡着一個小老虎的腦袋很是栩栩如生,裡面還放着一個棕色的長方形的雲紋香筒,還有一張字條。
雲朵朵打開那張字條,只見上面寫着,“祝平安喜樂”,下面的落款是金堇之。
她打開那個長方形的雲紋香筒,只見裡面是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筆。
【這筆,質感真好!】
【堇之哥哥知道自己上學堂了,所以送了自己筆,好貼心哇!】
雲朵朵驚歎着,她將盒子收好,收到禮物了很是開心,她衝金堇之笑嘻嘻地點頭,表示她很喜歡這個禮物。
這邊二人的對視很是美好寧靜,而此刻的大殿上正吵得不可開交。
“我又不是故意撞到小公主的!”譚彪狡辯着。
“沒打,沒打你兒子,也沒碰你孩子,我都沒瞅着!”譚彪只拍大腿,面對兩個咄咄逼人的武將,他有些應付不過來。
譚彪看向雲朵朵的時候,忽而覺得這死丫崽子好像在笑,那種感覺,陰冷陰冷的。
他緩過來心神,大聲說道,“先不說這個,小公主殘害宮女可是坊間傳聞,可不是本王胡說!”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雲北夜揮了揮手,衆人安靜了下來。
“譚彪,你說公主醫術不精,殘害病人?可是害死了誰?”
“回陛下的話,臣聽聞是害死了辛者庫的宮女惠兒。”
“剛纔江才人在場的時候,也說了是辛者庫的宮女死了,可見,傳聞屬實。”譚彪走到安慶殿的中央,高聲說着。
“惠兒?”
“皇后,辛者庫的宮女惠兒,是怎麼回事?”
雲北夜從來都是不管後宮的事情的,這件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陛下稍安,臣妾已經命人去查了。”昭元皇后微微頷首。
“這辛者庫的宮女究竟是怎麼死的,一查便知,只要屍首還在,一定能查的清楚。”
譚彪挑了挑眉,【找屍首?】
【屍首你們不可能找到的。】
【鄭貴妃說了,屍首藏在冷宮的枯井裡,還用大石頭壓着,不可能查的出來的。】
【宮裡那麼多井,那麼多池塘,隨便淹死個宮女也是常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會被查出來。】
【別怪我狠心,惠兒知道的太多,還找到了那死丫崽子,若是透露了風聲,老子這些年的基業可就白打了!】
【有聲音!】雲朵朵立刻警覺起來,束起耳朵聽着譚彪心裡的話。
【怪不得他面上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原來屍體士被扔進了冷宮的枯井裡。】
【鄭貴妃?鄭貴妃和譚彪有什麼聯繫嗎?】
【惠兒上次來找我看病的時候,是提起過鄭貴妃,看來,這位鄭貴妃是一個關鍵的人物。】
譚彪在心裡冷哼着,【這丫崽子也是命大,那麼多回都沒能弄死她,這一次,你可跑不了了!】
“辛者庫的宮女?”
“怎麼回事啊?”在場的大臣們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這辛者庫的宮女去找公主看病,可是從回春堂回來之後不久,就暴斃身亡了!”
“啊?!”
雲朵朵趁着席間混亂,在譚彪沒有注意她的時候,她拽了拽身旁柳嬤嬤的袖子,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柳嬤嬤聽完之後臉色大變,隨即離開了安慶殿。
片刻後,翠玲回來了,她在昭元皇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昭元皇后聽了之後,臉色很是不好。
昭元皇后穩了穩心神,隨即又囑咐了翠玲幾句,翠玲再次離開了大殿。
“怎麼樣,皇后娘娘?宮女可找到了?”譚彪得意地說。
【本王不怕你們耗時間,只管去找,你們根本找不到的。】
“公主害死了人,不會是隨便找了個地方把人給埋了吧?!”
正說着,阿香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着一個宮女,那宮女悄悄的站在雲朵朵的身後,低着頭。
阿香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趙忠全。
趙忠全遞到了雲北夜的面前。
“陛下,九公主醫治宮女們,都是有記錄的,都在這個冊子上,宮女們都是簽字畫押了的。”
雲北夜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趙忠全將那本小冊子遞給席上的衆人傳閱。
譚彪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雲朵朵又看了看阿香。
顯然沒有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和這個長相清秀的宮女會想得這麼周全,還知道留下字據。
“這能說明什麼?不過是一個冊子而已,又不是不能造假!”譚彪將那問診記錄一把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