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銘他們忙碌了一上午,再加上卓老帶來了藥材。又有一大批的病人的病情得到了減輕。整個院落充滿着融洽的氣氛。
正午時分,太陽微笑地看着繽雨國,發出柔柔的白光,堆積在屋檐上的雪開始慢慢融化,晶瑩的水珠順着長長的冰凌“滴答滴答”地向下滴落,迸濺了一地的雪水。
“妍姑娘,開飯了!病人們在各自房間裡面用膳,我們在外面的一間屋內用膳!”一位卓老的弟子一身白衣,他站在大廳的門口,微笑地看着忙來忙去的蘇妍。
“嗯嗯,好的,我馬上來!”一聽到“吃飯”,蘇妍立刻放下手中的毛巾,小跑地跟着那位弟子,來到了院落旁邊的一間小屋內。
這是一間用茅草堆成的房屋,屋頂最上面的茅草隨着寒風來回擺動。積雪有一部分堆積在上面,還沒有融化。
蘇妍向屋裡望去,看到俊銘、梓慕、炎彬、卓老和小白和一大羣白衣弟子都擠在茅草屋裡面。
看到蘇妍過來,大家都在打招呼,讓她進來坐下。經過兩天的相處,大家已經像共同患難的家庭成員一樣自在和親密。
“嘿嘿……”洗過手的蘇妍也不客氣,她樂滋滋地跑進屋裡坐下,搓着手充滿期待地望向桌子上的飯菜:好幾盤不知名的青菜躺在大大的盤子裡,彷彿幾筷子就能夾走,白白的米粥很稀,一些米粒沉澱在鍋底。
看到這些,剛纔還在笑着的蘇妍馬上忍不住動動鼻子,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喂喂,有吃的就不錯了,這裡可不比別的國家,你就將就一下吧!”俊銘看吃貨蘇妍一副委屈的表情,生怕她又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於是趕緊低聲安慰道。
蘇妍白了俊銘一眼,還是一副要哭的樣子看着卓老,問道:“卓老,你和弟子、還有那些病人平時就吃這些嗎?”
“是的,妍姑娘!”卓老和藹地看着蘇妍,問道,“這些飯菜是不是不合妍姑娘你的口胃啊?”
“不是不是!”蘇妍連忙擺手,她吸吸鼻子,繼續說道,“你們真的辛苦了!”蘇妍說着,突然站起來向卓老還有他的弟子們鞠了一躬,然後激動地說道,“沒有好吃的,沒有溫暖的房間,你們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就這樣甘之如飴地幫助繽雨國的人,實在是太偉大了!”
蘇妍不論是在21世紀還是來到這個時空,一直是吃的不錯,穿的還行。在她看來,人在滿足了自己基本的生理需要比如溫暖、健康和食物這些情況下,纔可能進一步地做其他事情。可是如果一個人在溫飽還沒解決的情況下,仍然能夠爲了精神層面的東西去奮鬥,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令人欽佩的人!
原本以爲蘇妍又要抱怨飯菜不好吃,結果蘇妍是這樣想的。梓慕他們三個人很是讚賞地點點頭,妍兒果然是顧大局的好姑娘。
“好了好了,大家開始吃飯吧!”卓老也是將讚賞的目光投向蘇妍,然後向大家說道。
聽到卓老發話,所有人都開動起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彷彿自己碗中的食物都是山珍海味。
飯後,大多數的病人都睡去了,只有幾個重病的傷員需要照顧,於是俊銘他們和卓老一起留在了大廳稍作休息。
這時,貼心的
蘇妍將煮好的白開水一一送到他們的面前,乖巧地不得了。
卓老抿了一口清水,問道:“我看妍姑娘不像是這裡的人,您是來自哪裡呢?”
這時,一直還在對卓老的身份有疑問的梓慕,放下手中的茶碗,探究地看向卓老:卓老口中的“這裡”是指繽雨國呢?還是……,指這個時空?
蘇妍放下手中的托盤,歪歪頭,唱着回答道: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
“哈哈!妍姑娘果然不同於常人!”聽到蘇妍這樣無厘頭的回答,卓老摸着自己的鬍子,笑着說道。
“果然”?“不同於常人”?,那這麼說,卓老以前是聽誰說起過蘇妍嗎?梓慕越發覺得自己的心裡不安,雖然感覺卓老不會對他們不利,但是梓慕心中總覺得,他們與卓老的相遇不是偶然。
這時,炎彬也是探究地看着卓老,心裡有着與梓慕同樣的疑惑。
“對了!”蘇妍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問道,“這繽雨國是在什麼時候爆發的瘟疫啊?沒爆發瘟疫的時候,那繽雨國時什麼樣子的呢?”
“這繽雨國的瘟疫大概在今年的初春之際爆發。傳說是一位不明身份的女子被拐賣到紅樓裡面,就是這位不明身份的女子將瘟疫帶到了繽雨國。同時,因爲繽雨國的人都沒見過這種瘟疫,所以染病的人都把它當成普通的疾病治療。當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時,已是爲時已晚。繽雨國也因此由盛轉衰!”說道這裡,卓老一陣嘆息。
“今年的初春之際……”蘇妍在心裡想到,不就是自己剛剛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嗎?不自覺地皺皺眉,蘇妍突然覺得繽雨國瘟疫的爆發和自己的到來有着某種聯繫。
“不是不是!”想到這裡,蘇妍趕緊搖搖頭,力求將這種想法扼殺在搖籃裡:這只不過是巧合而已!一定最近心裡不安引發的妄想症!我幹嘛閒着沒事往自己身上扯這些事情。
於是,蘇妍趕緊轉移話題,問道:“一般的國家都有兩個城池,那麼,繽雨國的另一個城池怎麼樣了呢?”
“另一個城池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卓拉很是惋惜地說道,“這繽雨國有兩個城池,一個叫做繽城,一座叫做雨城。原本,繽雨國的都城在繽城,自從瘟疫爆發,皇族立刻搬到了雨城。繽城因爲瘟疫橫行,死了好多人,最後變成了空城。”
“啊?”蘇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生病真可怕!“那您查出來那帶着瘟疫的女子來自哪裡了嗎?”
“說道這裡,老夫也是十分奇怪!”卓老緩緩地摸着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沉吟道,“當繽雨國的人感染瘟疫時,那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就失蹤了,沒有了任何下落。”
“還有這樣的事?”蘇妍和衆人的心裡同時都出現了一種假設:這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只是個普通的女子還好,若是有人故意將她派來,那……
“嗯,”蘇妍點點頭,雖然覺得瘟疫爆發的很是可疑,不過當前要解的燃眉之急還是消除瘟疫,於是,蘇妍又問,“那卓老您現在找到解決瘟疫的藥方了嗎?”
“至於治療瘟疫的藥方,我們正在試着改進,大體的藥方已經出來了,不過還有幾味藥還需要變動一下,還有,現在最困難的就是一味叫做‘瀧香草’的藥材稀缺。”卓老
將目前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這個好辦,那什麼香的草藥,在哪裡有,我去採!”蘇妍連忙舉手,毛遂自薦道。爲了讓卓老信服,蘇妍立刻又加了一句,“我可是會輕功的!”
“呵呵……”衆人一聽蘇妍說出這句話,頓時笑聲四起,在場的哪一個人不會輕功啊!
看到衆人全是微笑的表情,蘇妍不服氣了,她又舉手說道:“我可是聖女!”
因爲蘇妍只顧着幫助俊銘,梓慕他們也是忙忙碌碌,並沒有向衆人表明蘇妍是聖女的身份,所以蘇妍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面前這個明眸善睞的女子,是聖女?
“哼哼……”蘇妍得意地掃視了一下衆人,“這下不會小瞧我了吧?”怪不得別人都追求功名利祿呢!頭銜拿出來嚇死人的感覺就是好啊!
此時,只有卓老臉上一副瞭然的表情,他微笑着,認真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蘇妍:面前的這個女子有着一雙澄澈的眼睛,滿是笑容的臉上毫無心機。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若是她承擔不了將來的大任,那麼……
想到這裡,卓老意味深長看着蘇妍,問道:“聖女,你可知道,身份越高貴,責任越大?”
“嗯,知道啊!”蘇妍不明白卓老到底想說什麼,於是奇怪地回答道。
“白族的聖女之所以走到哪裡都受到民衆的愛戴,是因爲她的勇於付出。那麼,你會犧牲你最珍貴的東西來肩負起聖女的責任嗎?”卓老的臉上有着凝重和認真,此時的他,左邊眉毛的眉梢微微翹起,在一旁一直觀察的梓慕心裡一驚:當年叔父面容嚴肅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卓老,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叔父?!
卓老嚴肅的表情,讓蘇妍心裡一慌,她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肩負責任?”
“呵呵,老夫也只是隨口一問,聖女不要當真!”卓老的面容突然又恢復到了和藹的樣子,他微微一笑,說道。
“哦……”蘇妍拉長了尾音,心裡還是沒底。
“那,請問卓老,那瀧香草一般生長在哪裡呢?”一旁的俊銘雖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他心繫病人,還是轉移話題,向卓老問道。
“那‘瀧香草’喜歡生長在陰冷潮溼的地帶,並且存在於山谷中狹小的縫隙當中,上次我們出去採藥,也只是採了一些而已。”卓老看向俊銘,回答道。
“俊銘,你可是救治瘟疫的主要隊員,採草藥的這些小事讓我來就好了!”蘇妍上前一步,對着俊銘拍拍胸脯,雄心壯志地說。
“現在雪水還沒完全融化,山路泥濘不堪。你們過幾日再出發吧!”卓老還是十分關心蘇妍的。
“嗯嗯,好的,那現在我去幫你們熬草藥!”蘇妍笑笑,露出潔白的貝齒。
“那我們也去看一下病人吧!”卓老對蘇妍點點頭,轉頭對屋內的人說道。
衆人一齊答應,然後陸陸續續地走出茅草屋外。蘇妍也跟着衆人走出屋外,向大廳走去。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蘇妍的炎彬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帶上蒙面,轉身和俊銘、卓老還有小白一起走了。
但是,梓慕並沒有跟着人流向院落內走去,他手裡攥着蒙面,跟着蘇妍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