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漸漸變小,最後平息下來,空氣不再燥熱,就連陽光的強度都減弱了幾分,到處都透露着涼爽的感覺。
文山又一次帶領着它們走向了更加廣闊的天地,但是文山知道,這依然不是終點,因爲它們又被擋住了,被更加可怕,更加難以對抗的敵人擋住了。
文山擡頭看向遠方,那裡有一座巍峨的高山聳立,在山頂部分,依稀能夠看到皚皚白雪,周圍還有一片片白雲像海浪一樣翻滾着。
不只是前方,左邊,右邊,後邊,四周都有高高的大山圍堵,它們又被困住了,而這一次的牢籠更加堅固。
文山並沒有氣餒,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夠帶領着所有的夢蘭翻越高山,去看一看山那邊的景色,也許在那邊也有一羣夢蘭想要來這邊看看;也許什麼都沒有,需要自己去開拓;也許還會有新的困難在等着它們,但是沒關係,只要一往無前就沒什麼可怕的。
文山讓他們繼續茁壯成長,積蓄力量,等待下一次出征遠方。
當文山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刺眼的光讓他不得不再次閉上,但是耳朵卻開始工作了,他聽到了四周傳來“嗶——,嗶——,嗶——”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報警一般。
逐漸適應了強光,睜開眼睛,四下看了看,就發現李夢凡正在頻繁地奔走於圍繞着自己的各個儀器之間,操作完一個,繼續下一個,如此往復。
文山奇怪,難道不僅自己失敗了,連監測儀器也出故障了?
不過,文山也沒有打擾李夢凡,能夠看出來現在是非常時刻,李夢凡的表情十分嚴肅,貌似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等了一會兒,在李夢凡逐個儀器操作之後,警報聲漸漸平息,隨着最後一臺儀器的警報聲消失,李夢凡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些複雜地看着文山。
不用說,文山就知道自己又闖禍了,趕緊麻溜地跑到李夢凡面前,一副等着聽訓的樣子。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李夢凡的批評,只等來了一句“你讓我很驚訝。”。
文山擡頭看李夢凡,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眨巴着眼睛,目光帶着詢問。
李夢凡說道:“你確實讓我很驚訝,我還沒見過能夠讓監測儀器報警的隊員,你是第一個。”
文山聽不出這是表揚還是批評,有些拿不準李夢凡的態度,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我做的太差了?其實我昨天夜裡就已經嘗試過了,但是隻做到了感覺眉心,連控制它傳遍全身都沒有做到,剛纔的表現肯定也不會太好吧?”
李夢凡有些驚訝,問道:“你昨天夜裡就已經感受過原始能量了?”
文山點頭,說道:“嗯,不過情況有些不理想,我整整花了七個小時才把眉心的感覺熟悉下來。”
文山依舊沒有敢把自己想象變成夢蘭的事情說出來,現在完全搞不清楚李夢凡的態度,最好還是先別說吧,萬一火上澆油的話,自己就完了,肯定會被打死。
李夢凡想了想,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原來是這樣,所以隊長才讓我好好看着你,不讓你和任何人接觸啊。”
文山現在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李夢凡,但是那些問題都太雜,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問起,另外,李夢凡現在這個態度,讓文山很是忐忑,只好採取少說少犯錯的戰略,靜觀其變。
李夢凡搞明白了任務來由,也就清楚了具體的任務方向,不用再全方位地注意文山的動向,大大減少了李夢凡的工作量,這讓李夢凡心情很不錯,連帶着給自己帶來這個好消息的文山,都覺得順眼了很多。
李夢凡心情不錯,但是文山卻感覺十分煎熬,他寧願直接被李夢凡打一頓,也不願意這樣一直被吊着,不批評也不動手。更可怕的是,現在李夢凡在笑,她爲什麼笑?難道是怒極反笑?自己今天不會把命給搭進去吧?
文山越想越心驚,現在他都想跑了,奈何這裡是沙漠,要是真跑了,死了都沒人給收屍,更何況,他不認爲自己能夠從李夢凡手中跑掉。
李夢凡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對文山說道:“好了,先把儀器都搬回飛船吧。天也不早了,該做晚飯了。”
文山驚訝,“晚飯?”
李夢凡瞥了他一眼,幹嘛一驚一乍的,看了看大地與天空的交接處,那裡有很漂亮的晚霞,說道:“天快黑了,天黑就不好乾活了,快點。”
李夢凡催促,文山只好壓下心中又產生的幾個疑問,跑過去幫忙。
等到所有儀器都被搬回飛船,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溫度也隨之降低,文山穿着短袖感覺有些涼意襲來,趕緊回到飛船,艙內一直是恆溫環境。
李夢凡開始做晚飯,文山依舊打下手,他知道等吃過晚飯,自己的很多問題都能夠得到解答,所以也沒有太耍嘴皮子,耽誤時間。
文山在剛纔搬運儀器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李夢凡,發現她並沒有生自己的氣,反而好像很高興,對自己的態度也好了很多,不再白眼嫌棄加無語。
兩人還算融洽地吃過晚飯,收拾過後,李夢凡開始和文山溝通這次的監測過程。
“你這次做得很不錯,或者說超過預期,按照這個速度,咱們很有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夠回基地了。”李夢凡開頭就給文山吃了個定心丸。
文山之前的都是猜測,現在終於確定李夢凡沒有生氣了,放下心來,開口問道:“我這次做得怎麼樣?到了第幾步?”
李夢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最後一步,而且,效果要遠超其他人,甚至已經引起監測儀器發出警報了。”
文山驚喜,“我做到最後一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儀器的警報是我弄出來的?”
李夢凡點頭,說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夠引起監測儀器發出警報,但是你做到了,你知道當時你周圍的能量達到多少嗎?”
文山愣愣地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他連那些基本知識都還沒有實質性的接觸過,只是聽劉婷老師在課上講過。
不過,李夢凡既然這樣說,再加上監測儀器確實報警了,那就說明當時的能量強度真的十分可觀,可以說是前所未有。
“當時的能量強度已經達到了破艦彈的威力了,雖然是最低的破艦彈威力標準,但是依然很驚人,這表明你體內的能量已經可以支持你和隊長級別的人過兩招了,當然你首先要熟練控制你體內的能量。”李夢凡緊接着剛纔的話說道。
文山對破艦彈、隊長的實力都沒有什麼概念,只是很奇怪地問道:“爲什麼會這樣?我纔剛剛開始嘗試感受原始能量啊,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這對我有利還是有害啊?我不會被這麼強的能量撕成碎片吧?”
文山面色擔憂,好像很害怕自己突然控制不了那些能量,被失控的能量摧毀。
李夢凡解釋說道:“不會,如果是遊離的原始能量在你身邊聚集,很有可能會失控,傷害到你。而你的情況又不一樣,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既然你已經將那些能量同化了,那就是你自己的,簡單來說就像是你的力氣,你還能被你的力氣反過來打死嗎?”
文山覺得李夢凡說得有道理,感受了一下自身,有些疑惑,問李夢凡:“可是爲什麼我感覺自己的力氣沒變大?那我吸收的能量去哪了?”
李夢凡也不清楚,只是安慰他說道:“這些應該會在咱們回去之後將數據交給研究院,經過他們研究後才能明白,很有可能和你的基因有關,不過現在那邊也同樣正在檢測,你先等一等吧。”
文山點頭,又開始問其他問題:“當時感受能量的過程我完全沒有記憶,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怎麼就過了那麼長時間?昨天夜裡也是,我只有感受眉心的記憶,然後就是一段想象畫面,根本沒有將眉心的感受移至全身,然後開始同化周圍能量的記憶,但是你卻說我做到了最後一步,你清楚怎麼回事嗎?你訓練的時候也會失憶嗎?”
李夢凡沒辦法解答他自己身體的問題,只能回道:“我訓練的全部過程都是自己可控的,也能隨時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如果想醒來,隨時都可以。至於你,這些暫時都沒辦法解答。
我只能告訴你我在旁邊看到的情況,當時你坐下後,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場能就開始波動了,看來當時你已經感受到眉心然後開始移至全身了。
但是你說從這裡開始就是想象畫面,沒有控制感覺送到全身的記憶,這應該就是你身體的特殊情況所體現出來的一個方面,也就是說,你是在想象中開始接下來的過程的,能跟我說說你想象的畫面嗎?我試試能不能根據那些想象畫面來推斷出你身體的運轉機制。”
李夢凡向着坐在對面的文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