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被劫
大陸的東南有大片島嶼,名爲東南島嶼羣。沒有人知道那片島嶼,到底有多少座,十萬或者二十萬?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島嶼大小不一,有的方圓數千裡,有的不過方圓數丈,更有的甚至潮汐都能將海島淹沒!
正是因爲這樣多變的環境,無數殺機隱藏在其中,令人稍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當然,這樣危險的環境,也磨礪了無數人,讓其更快的成長。
三兄弟的父母,因爲各種原因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三人各自只能靠着坑蒙拐騙爲生。後來三人在偶然間相遇,開始抱團取暖。
隨着三人逐漸長大,爲了能夠更好的活着,將壞事做盡,壞人做絕。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三人的關係反而變的極好,比親兄弟還親。
三人剛開始是禍害街坊鄰居,後來禍害能夠接觸到的所有修行者,惡名在整個島嶼羣間傳遍。無數人恨之入骨,想要處之而後快。
只是三兄弟憑藉着對於島嶼的熟悉,對於水中逃生的極致手法,無數次死裡逃生。每一次受傷後,都會變的更加強大。在這期間,三人練就了一身在水中隱匿的功夫,同階的人,甚至高出幾階的人,都很難在水中察覺到他們。隨着他們自身勢力的強大,三人在水中隱匿的功夫,越來越讓人懼怕,被人稱之爲水鬼三兄弟。到最後,整個東南島嶼羣,都無人在敢輕易得罪三兄弟。
正是在東南島嶼羣已經得不到更多的修行資源,所以三人才決定到大陸上闖蕩。
三人沿着落陽河,一路逆流而上,經過十數日,來到五方城外,正巧見到了千古第一美人梅一豔。
三人在海上經歷的那麼多坎坷,其實已經將三人的心性磨礪的很有韌性了,奈何這梅一豔實在是太漂亮,比那些海島上長大的女子漂亮太多,令三人失去了耐性。加上三人年少輕狂,想要更快的成名,所以才冒着極大的風險,去劫持梅一豔。
不過三人也不是莽夫,也做了些準備。
落陽河上,一艘裝飾極其奢華的二層樓船,不急不慢的行駛着。在船的兩側和前後,都刻有醒目的‘梅’字。
因爲是突然提出去夏侯城,距離原定的時間還早,所以樓船並沒有全力行駛。原定的那些專門保護梅一豔的高手,並沒有及時趕來,都是梅少華臨時在戲坊中抽調的人,修爲並不怎麼高。
梅少華也很擔心梅一豔路上的安危,可實在是形勢比人強,梅一豔和敬明之間的感情,發展的太快了,有些出乎意料,只能出此下策。加上梅家在東南的強勢地位,所以梅少華在做出了這樣大膽的決定後,只用了五個帝階修爲,五個皇階修爲的人,保護着梅一豔去往夏侯城。
其實這十個人,放眼整個東南大陸,都是不小的勢力,能夠輕易拿下十人的勢力,寥寥無幾。也正是因爲有這樣的思想,十人都把護送梅一豔當成了遊山玩水,絲毫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
梅家壓根沒想到會有人敢打劫自己的船,而且是在實力不足,差距很明顯的情況下,所以並沒有放開識神預警周圍的一切。
仨人再用識神感知到梅家的船後,便放棄了自己的船,跳進落陽河隱藏在河水中,慢慢的靠近梅家的樓船。此時即使梅家的衆人放開識神,也很難感知到,畢竟三人在水中隱匿的功法,可是經過無數次生死磨練的。
樓船經過落陽河的一處激流時,濺起無數水花,落在船的甲板上,絲毫不引人注意。
“哪裡傳來的腥味?”一個皇階修士,喝着杯中的美酒,皺着眉頭說道。
“是嗎?”另一個人皺着眉頭說道,說完後還用力的嗅了嗅周圍。
“我也聞到,難道是剛剛激起的水花中有魚?”一個帝階的修士說道。
“不過這股腥味,怎麼感覺有些不對!”二樓一個人,聽到三人的談話後,警惕的說道。
“怎麼不對了?”第一個開口的問道。
“有些像是海腥味,和河裡魚的腥味不同!”那人解釋道。
衆人聽到後,紛紛重新嗅了嗅周圍的味道。雖然味道不是很明顯,但是對於在多水的東南,
生活了無數年的等人來說,還是能夠區分出來的。
“這是爲什麼?”衆人紛紛問道。
過了片刻,一個人驚呼道:“不好,這味道有毒!”話音剛落下,無數道水箭從船底下衝天而起,瞬間將二層的樓船衝的四分五裂。
因爲三人是偷襲,加上剛剛那些人中了毒,所以僅僅片刻,梅家船上的衆人已經大半失去了生命,沉入河底,變爲魚蝦的食物。
當活下來的人搞清楚一切時,只見三道身影已經消失在遠方,中間的那道身影,更是扛着一個秀麗的身影。
“追!”一個老頭大聲喊道。
本來的船上有五位帝階的強者,此時只有三位修爲還在,朝着遠處追去。剩下的人要麼已經沉入河中,要麼被水箭重傷,難以再戰。
梅一豔身邊的小青,因爲修爲實在是太低,只有宗階的修爲,沒有被水箭正面傷到,卻被水箭散發的真氣震傷,昏了過去。
好在小青運氣不錯,落在了一塊散落的船板上,在昏迷中順着落陽河而下。
追上去的三人很明白梅一豔在梅家的地位,也知道梅家爲了培養梅一豔,花費了多少的精力和晶石。一旦梅一豔在自己幾人手中出事,只怕自己幾人只能以死報效梅家了。
梅家的三人,修爲要比水鬼三兄弟高出一些,所以梅家三人的速度要比水鬼三兄弟快上一些。
不過三兄弟在逃跑的過程中,不斷的扔出各種奇怪的符籙,各種梅家沒見過的攻擊手段,甚至梅家三人的兩人,已經爲此受了傷。這就導致,梅家三人追擊的速度放緩了一些,以防又有什麼不知名的攻擊手段。
敬明出了五方城,在碼頭上租了一艘烏篷船,順着落陽河而下。
說來也巧,敬明出城時,就看到三個蓬頭垢面的人,在進城的前一刻轉身離去,嘴裡嘟囔着:“幹票大的!”
雖然敬明不知道‘幹票大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三人有些猙獰和興奮的表情,便知道三人要做的不是什麼好事。可此時敬明心中滿是煩心事,也就沒有在意這些。
落陽河兩岸的風景美如畫,可是敬明卻絲毫也看不進去,甚至眼前的山峰,都隱隱有梅一豔的影子。最後逼得敬明坐在船頭,閉上眼睛,口中不斷的默唸着經書,用來穩固道心。
心中的經書讀了無數遍後,敬明才稍稍穩固了心緒,睜開雙眼看着已經有些昏暗的河面,激起的浪花打在敬明臉上,讓敬明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小仙長,是否遇到了什麼煩心事?”船尾的艄公輕聲問道。
敬明輕輕的點了點頭,但沒有回頭。
“仙長可是達摩教的人?”艄公又問道。
敬明再次點點頭,還是沒有回頭。
“那這件事情可就難辦了!”艄公有些惋惜的說道。
敬明聽到艄公的話後,轉頭疑惑的看向艄公,不解的問道:“施主此話何意?”
“仙長不像是遇到修行的上的問題,而是應該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艄公嚴肅的說道。
敬明立刻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向艄公,更加疑惑的問道:“施主是如何知道的?”
艄公有些驕傲的說道:“我在這條河上撐了四五十年的船,見過無數貴教的弟子。以往遇到貴教的人,大多都是積極向上性格,又或者是一臉嚴肅,不苟言笑,但也不是悲傷的樣子。可是小仙長你的臉上滿是愁容,而這種愁容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人!而貴教有一生不找道侶的教規,結合這一切,老頭我便覺得小仙長應該是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敬明點了點頭,表示艄公說的對,而後整個起身,轉過身恭敬的問道:“施主,可否給小生指出一條明路?”
艄公無力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普通的凡人,還是搬山蹈海的神仙,只要還是人,就沒辦法逃過‘情’字,就沒有人能夠在情字面前,做出最好的決定。而每個人的‘情’字有不盡相同,所以即使是神仙,也難以給出十全十美的答案。”
敬明點點頭,表示艄公說得對,但因爲艄公給不出答案,所以臉上也充滿了失望的表情。
“仙長,‘情’是逃避不了的,唯有走進去,才知道對錯。只是一味的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即使真的避開了‘情’字,但留下的只能是內心深處的遺憾!”艄公繼續說道。
“施主說的和我師父說的差不多,都是勸我走進去!可是。。。。”敬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些話難以說出口。
艄公輕笑着說道:“小仙長,你是否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敬明好奇的問道。
艄公一臉嚴肅的說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入骨的東西,豈是說忘就忘的?”
敬明聽到艄公的話後,轉過身若有所思的看向遠方,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頭頂上數道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落陽河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