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照亮了萊茵哈特城的每一個角落,當然有的地方是它永遠也照耀不到的,艾克正坐在一片石凳上,看着月光發呆。
這裡是道路旁的一個小樹林,四周並沒有任何的圍欄,但是林中卻是堆砌了好幾個和艾克屁股下面的一樣的石凳,想來應該是某個富人家的後花園也說不定。
艾克對於這裡是哪裡並沒有興趣知道,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想着這是別人的財產,自己是不可以輕易佔用的,但是他現在心裡亂糟糟的,根本就不去想那麼多,如果現在這個樹林的主人站出來讓他走開的話,說不定他會直接將對方丟進湖裡也說不定。
“哥哥,這些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們是無法抗拒的,但是我們可以改變能夠改變的東西,如果你不想認他的話,可以不用管他啊”,玫琳凱看着艾克迷茫的樣子,心中十分擔心。
“就算我從今以後再也不去見他,但是也改變不了••••••”,艾克痛苦的說道。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德林所說的事情,其實從很早以前他就聽說過一些傳言,那個時候他還是村子裡的孩子王,村裡曾經流傳過一陣他們家的謠言,說他是一個野種,是他母親和別人生下的野種,雖然最後謠言被禁了,但還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從那一天起,他就有了懷疑,自己和那個躺在牀上的父親長的一點也不像,性格也不一樣,一個沉着、冷靜,一個卻是衝動,火爆,雖然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但還是不時的冒出一些大膽的想法。
德林是整個萊茵哈特城的首腦,自己和他相比就是螞蟻和大象,當然自己是那隻微小的螞蟻,他沒有什麼好欺騙自己的,就連他的兒子也比自己優秀,而且自己和凱撒長的一模一樣,這一點就是鐵一般的證據。
所有的情況都在說明自己就是德林的兒子,可是之前自己還滿懷期待的要找對方報仇,可是卻突然發現對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剛纔和自己打了一架,又救了自己一名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可同樣也是這個哥哥將自己送上了如今這條路,他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自己的仇還要不要報,又該如何去報?
月亮絲毫不會照顧到這兩個坐在石凳上的人,它正在按照預定的軌道一步一步的落了下去,天色越來越暗,現在是每一天當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當然它也意味着黎明越來越近了。
終於,天邊亮起了一抹魚肚白,然後紅色的光芒籠罩了大地,整個樹林就像是迎來了新生一樣,煥發了生機,各種小動物不斷的從自己的家裡跑了出來,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喚個不停,催促着家人早起捕食,就連樹木也吐出清新的空氣。
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艾克好像想通了什麼,霍的站了起來,他的動作自然驚動了玫琳凱,她擡起頭,看着艾克的樣子,感覺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好像改變了很多,但是具體哪裡改變了卻又說不上來,但是看他笑了,玫琳凱知道,他的心結應該是打開了。
“我們走吧,去見一見那個傢伙”,艾克對玫琳凱微微一笑。
玫琳凱點了點頭,她已經猜到他要去找誰了,既然他準備去找那個人,那麼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作爲他的奴僕以及妹妹,她只需要跟在他身旁就可以。
兩個人走出了小樹林,這個時候大街上已經有不少人行走了,雖然萊茵哈特城已經戒嚴了,但是這裡的人名好像並不是很害怕的樣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一絲笑容,看來哈特家族在這個城市的統治地位是極其穩固的。
這裡具體城西的軍營還有不斷的距離,艾克可不打算走過去,可是這個城市裡面他也只認識兩個人,就是櫻桃和那個胖子,那個胖子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所以他只能去找櫻桃,當然他的手裡有櫻桃送的地圖,也可以找到驛站,但是他還是覺得去找櫻桃購買一輛馬車比較容易一些,這裡距離櫻桃的小店並不是很遠,艾克便帶上玫琳凱朝她那裡走去。
“老兄,請問一下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多人圍着看熱鬧啊?”,當走到櫻桃那個店前的時候,他就看到很多人圍在了外面,而且店裡還不斷的傳出一陣陣砸東西的聲音,他沒有冒然的衝進去,而是找了個最外面的人問了一下情況。
“小兄弟不是我們本地人吧,我跟你講,這家店可是我們城裡的百年老店了,信譽一直是很好的,結果今天早晨的時候有人跑來說他們店裡賣的酒有毒,喝死了人,結果執法隊就來了,店裡的夥計好像和那些人爭吵了幾句,結果那些執法隊的人就要將這個店給砸了,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一箇中年大叔憤恨的說道。
雖然這個世界上說的都是同一種語言,但是每個地方的發音還是有些細微不同的,所以艾克對於這個男人能認出自己不是本地人並不驚奇,不過他對有執法隊上門鬧事感到很好奇,按照道理來說,櫻桃的組織既然敢做走私稀有金屬的生意,那麼他們一定是有巨大的*或者是*的,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執法隊就將店給砸了呢?
想歸想,但是櫻桃畢竟是幫了自己一個忙,如果現在不去看看她的話,實在是過意不去,想到這裡艾克就擠了進去。
“哎,你是什麼人,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執法隊的人都在忙着打砸店裡的東西,只有一個人抱着胳膊站在那裡看着,想來應該就是這羣人的領導,他看見艾克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心裡很是不爽,這簡直就是不給自己面子,沒看見自己在這站着嘛,還敢進來。
艾克沒有理會他,眼睛一掃,就看見了櫻桃,之前總認爲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當然她也決定是一個女強人,獨自將生意做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有關係的原因,也能說明這個女人的手段,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強勢的女人,現在卻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而她的臉龐上,一個很明顯的紅色掌印赫然在目。
艾克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這個巴掌顯然就是這幫執法隊的人打的了,想到這裡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櫻桃可以說是自己的恩人,雖然當然自己是逼着她幫助自己的,但是之後她給自己的感覺很好,沒有耍滑頭,也沒有任何的埋怨,所以這次他想要幫助她。
“她臉上的巴掌是你們打的?”艾克眯着眼睛,陰沉的問道。
“是我打的又怎麼樣,你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姘頭吧,看她年紀也不小了,沒想到竟然還老牛吃嫩草”,那個帶頭的人絲毫不將艾克放在眼裡。
“哈哈哈哈”,那些手下這個時候也停止了動作,看着艾克狂笑不已。
“爲什麼打她?”艾克再次問道,不管做什麼事情之前,他還是要先將事情弄清楚的,萬一要是櫻桃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的話,自己也要思量一下是不是應該幫她。
“她賣毒酒毒死了人,我打她一巴掌都是輕的,等下還要將她帶走審問,說不定明天你就要和她說再見了”,帶頭的人也知道要給自己打人找一個理由,否則外面這麼多人看着,太囂張的話也是不好的,就算自己身後有人,事情鬧大了對自己的影響也不好。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艾克沒有再理會那個男人,而是走到了櫻桃的面前,同樣沉着聲音問道。
“他說謊,我們這裡的酒都是經過檢查的,不可能有毒,而且他們說人被毒死了,可是他們連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都說不出來,擺明了就是想要陷害我”,櫻桃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捂着腮幫子,怒聲呵斥道。
“哼,有沒有毒死人是你說的算嗎?跟我到城主府去,自然就能弄明白一切”,帶頭之人想到之前被她問死的人是誰的時候,自己竟然一時間想不起來那個編好的名字,這個時候又被她拿出來說,不由惱羞成怒。
“喝”那羣手下平時做慣了這種事情,隊長一聲令下,立刻就要將櫻桃帶走。
“我看你們誰敢”,艾克大聲一喝。
他這一聲可是附帶着精神力的衝擊,那羣手下頓時停住了腳步,遲遲不敢上前,他看着這羣人可惡的樣子,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這幫人故意陷害櫻桃,所以他自然不能讓他們將人帶走。
巴拉卡爾覺得太丟人了,自己的手下竟然因爲對方吼了一句就不敢上前了,這事情要是被自己的同事知道了,自己以後可就沒臉見人了。
“都給我滾開”,巴拉卡兒大喝一聲就要自己動手將艾克拿下,在他看來只要將這個年輕人拿下,那個女人就只能乖乖的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