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洛水城總督府,由於江寒拒絕了當地官員一起爲之準備的接風宴,今天的這一晚宴倒又成了地方官員的一次聚會。沒有了江寒,這一窩地方官員說起話來一個個都隨性了不少,作爲總督的卓興鵬則是一直處於主導地位,不時有人拿起酒杯走上前奉承幾句。卓興鵬哈哈大笑,一邊晃着肥碩的肚皮,一邊欣然接受着四面八方的馬屁,眉毛飛揚,看起來心情極佳。
“桌大人,您說這江相過來,是真個來尋親的嗎?”與桌興鵬同坐一桌的一位八字鬍中年開口問道,“我看他這陣仗,不急不緩的,也不知道來咱們這到底是善是惡。”
卓興鵬放下了酒杯,招呼着其餘的官員開始回桌吃席, 自己則體態輕鬆地坐回了原位。他摸了摸自己下巴,看着八字鬍中年,似笑非笑道:“江相才智無雙,在朝堂之上風聲一時無兩。大皇子未失勢之前,我倒也與他打過幾次交道。這人別看年紀小,但倒是個狠角。”
見卓興鵬聊起江寒,與他同桌的這一行西州權力頂峰的官員們都跟私塾的學童一般變得格外認真,面色肅穆的聽講;“那按照總督此言,這江相若此次來者不善,咱們豈不是.....”另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面色有些憂慮,話說到一半,很自然的沒有說完。但他的話一出口,引起的反響還是很大的,其餘同桌的官員們臉色也都變了變,望向卓興鵬的目光都帶着一絲求證的意味。
卓興鵬喝了口熱酒,神情倒是比其餘的官員輕鬆許多,淡淡開口道:“江相雖說在朝中風頭無兩,但據我所知,聖上對他早有不喜之意。所以吶,這江相爺對咱們的態度取決於咱們自個。”八字鬍中年聞言一愣,隨後好像明白了什麼,笑着回道:“總督的意思是,咱們得往他身邊靠?”
卓興鵬吃了口牛肉,做派狂放, “攀上他,咱們在朝中好歹也有人了。對咱們沒什麼壞處。咱們就在這西州,繼續坐咱們自個的土皇帝。”說完他又拿着一邊的餐巾擦了擦沾滿油漬的雙手,面色狠辣道:“若是他對咱們有存心交惡的心思,在這西州的地盤,他那欽差和相爺的身份還真不好使!不就是身邊帶着一羣禁衛軍嗎?南山和西山上的兩個小寨不也都是咱們自個的人?”
“總督英明!”聽着卓興鵬打了包票,同桌的一個個官員們也都紛紛起身開始拍起了馬屁。卓興鵬似乎極爲受用,哈哈大笑着又開始與衆人推杯換盞。
.....
約莫一炷香後,除了之前與卓興鵬同坐一桌的那夥官員還留下之外,其餘參與晚宴的官員則都離開了。
“錚錚錚錚.....”
一陣響亮的古箏聲突地響起,卓興鵬等人坐在位置上互相望了望,都露出了有些邪.淫的笑容。箏聲響起之後,便傳來了陣陣柔和的笛聲,十餘位穿着輕紗的妙齡女子都從府邸的西廂房走了出來,一個個神情柔媚,眼波流轉,望向臺階下坐着的桌興鵬等人的目光充滿了旖旎的風情......
“今兒個這陣仗本是爲那江寒準備的,可惜他沒有那個豔福咯。”卓興鵬咧着嘴露出毫不掩飾的邪笑,“各位大人要是有瞧中的,就地給咱們表演表演!”
一聽卓興鵬這話,八字鬍中年雙眼露出貪婪之色,喉中蠕動,嚥了好幾口唾沫,“同僚們對這些野味看來是吃慣了,那我劉凱復老劉就給你們打個樣!”說完之後他動作利索地脫衣,撲上了離他最近的吹笛少女,衆目睽睽之下就開始(和諧)
不少的官員本來還有些矜持,但見劉凱復開了個頭,四周的氣氛也受到了影響,有了一便有了二和三,另兩個中年男子也都開始一一效仿起劉凱復。
(和諧,此處省略N萬字)
站在卓興鵬身旁的兩位中年,一位身子壯實,另一位則要顯得瘦弱一些,臉色蒼白得好似得了什麼大病一般看起來體態十分虛浮。壯實中年看着卓興鵬,咧嘴露出了難以名狀的笑容:“總督,前幾日聽說您抓了幾個新鮮的....咱們也想......”
“我身邊也就你崔瀚和餘慶有這口福,走吧,咱們去後院。”卓興鵬笑了笑,帶着兩人徑自來到了後院的一處暗房,暗房佈局有些複雜,看起來密封的十分嚴實——光是四邊的牆壁厚度就有約莫有二十公分,若是一般人瞧見了指不定還把這兒當成什麼軍火庫房呢。
三人走進暗房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三個渾身被捆綁着,用麻布捂着小嘴的少女——其中兩位少女看起來年紀只有十三四的模樣,但出挑的倒是十分漂亮;但看她們的衣着便能夠知道這兩姑娘家境很差,穿的衣服是縫滿了補丁的雜料舊衣。另一位少女雙眼泛紅,穿着一身還算體面的綢衣,別的不說,家境肯定是要比這兩位衣服滿是補丁的姑娘要強上了不少。綢衣少女年紀稍大,約莫在十七八歲左右,長得也極爲漂亮,只不過眼下的她表情驚恐,不停的流着淚水,看起來狼狽而又可憐。
身子壯實的崔瀚和瘦弱的餘慶一看見眼前的三位妙齡佳人眼睛都看直了。桌興鵬哼了一聲,指了指那兩位衣服滿是補丁的少女,道:“這兩個我得留,另外那個先給你們了!”
“謝謝大人!”崔瀚和餘慶兩人頓時興致大開,拽着綢衣女子就把她從暗房帶了出去,動作嫺熟至極,看起來這樣的事情他們幹了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見兩人離開了,卓興鵬則沒有了顧忌,開始脫衣;兩位被捆住的少女雙眸死灰,好似沒有了半分生氣,甚至都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
“咚咚...”
暗房的屋檐上似乎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響動,一道人影身子似乎在止不住地發抖......卓興鵬自然沒有聽見,他開始意興闌珊的撕扯着少女們的衣物,看起來格外的享受。
屋檐上的人影身軀發顫,顯得有些躊躇;若是江寒在此準一眼就能夠認出此人的身份,她不是別人,正是被江寒指派來總督府盯梢的軒轅秋雪。目睹了整晚總督府發生的一切的軒轅秋雪此時雙眼含怒,緊握着秀拳。
“罷了罷了!竟然見着了不能不管!”軒轅秋雪吶吶自語一聲,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秀手一揮,剛剛還一臉獸態的卓興鵬就好似被人紮了針一般昏死了過去,光溜溜的肥碩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譁!”
軒轅秋雪從屋檐上 跳了下來,她蒙着臉,被捆的兩名少女瞧不見她的真容,但還是露出了一副感激的神色;“我解開你們的繩索之後,便往後門跑。能幫助你們的就到這了。”軒轅秋雪解開了捆在兩人身上的繩索,又指了指後院的一扇內門。
兩位少女恢復了自由,連聲感激之後,便互相攙扶着一同跑出了暗房,直奔後門離開了。
軒轅秋雪目光一沉,又走到了暗房一旁的廂房;裡面傳來了女子慘烈的呼喊求救聲,軒轅秋雪玉手再次輕揮,很快廂房內就逐漸變得安靜許多。她打開廂房的大門,看着牀上被撕扯一空的女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脫去全身衣物的崔瀚餘慶二人,面無表情道:“你從後門逃吧。”
那女子發了發呆,隨後又猛地醒悟過來,拽着一旁剛剛兩人脫下的衣物又穿了起來,面露嫌惡之色,越過軒轅秋雪的身子後急忙朝着後門奔去,甚至都沒有開口道過謝。
軒轅秋雪雖然面色不太好看,但也沒有說什麼,身子輕輕一躍,便又重新回到了屋檐上方。她調息着體內的靈氣,邁着詭譎的步法速度極快的就要往清水客棧跑去。
在路上奔走的軒轅秋雪臉色猛地一變,整個人速度突兀驟減,身子突然變得很是吃力,額頭上露出了層層汗珠,臉色愈發的蒼白。好在她在路途之中換好了衣物,並沒有那麼顯眼。再加上她離清水客棧也沒有幾步遠了,一邊扶着牆一邊吃力地走到了清水客棧的門口。
一位羅炳雲手底下被安排在客棧巡視的暗衛這時也看見了軒轅秋雪,他連忙上前,扶住了軒轅秋雪,“雪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身子不適。趕緊讓公子出來見我。”軒轅秋雪臉色慘白,喘着氣回道。
暗衛雖然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就朝着天字號的廂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