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相爺大氣。想必也就只有相爺能吃得下這龍尾!”
看着江寒夾起那一塊用南瓜雕刻的龍尾,三皇子神情興奮,哈哈大笑起來。
“三皇子氣勢恢宏,也只有你才能吞的下這金龍。”江寒淡淡一笑,昔日他淡雅的氣質在這一刻驟變,此時的他整個人氣勢顯得如大海般浩瀚。
“相爺是個趣人。”三皇子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江寒的雙眼中滿是赤誠,拱手說道:“浩文不才,往後願聽相爺鞭策!”
看着神色真誠的三皇子江寒淡淡一笑,喝了一口小酒,語氣平緩地開口道:“三皇子文武雙全,可如今太子珠玉在前,三皇子只怕是難擋其光芒。三皇子前路漫漫,重中之重乃是收斂鋒芒,韜光養晦。”
見三皇子有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意味,江寒便也沒有繼續繞下去,很是直接地說着。
“請相爺明示!”三皇子站起身,向江寒真誠地求問。
“三皇子前段時間的壽宴,聲勢浩大,請來無數達官顯貴,集結無數貴族子嗣。在小聰小慧之人看來,三皇子此舉大善,既可以招攬人才,同時又可以在朝中拉攏幾個臂助!可此舉在皇上眼中,那就是愚不可及!”
江寒目光平靜,語氣鄭重地說道。
三皇子聽着江寒的評價,面色一變,有些吃驚和疑惑地問道:“相爺這結論從何而來?”
“太子朝中黨羽衆多,可有全聚一堂的時候?太子黨羽支派錯綜複雜,瞞過全朝文武。而三皇子呢?一次壽宴恨不得天下皆知司馬昭之心!三皇子可曾考慮過,自己在壽宴上拉攏的人才英傑也罷,事後是否會被其餘的皇子仔細勘察?換而言之,在上次壽宴之上被三皇子拉攏的英傑們是否又被其餘皇子在近日用其他手段反其拉攏?!”江寒目露寒光,聲色俱厲地喊道。
聽着江寒一句句的反問,三皇子的額頭已經溢出了絲絲冷汗,望向江寒的目光中更是比之前充滿了依賴:“相爺足智多謀,浩文佩服至極。相爺所提之處,皆是浩文從未細細思考的弱處!多謝相爺點醒之恩!”
“三皇子,若想魚躍龍門成爲真龍。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三皇子的母族朝中勢力不小。可要如何用之,還得細細考量!”江寒淡淡地笑了笑,從自己衣袖的內口袋裡拿出了之前三皇子派人送到相府的那張請帖。
“這請帖的下筆者出自三皇子,可這出策之人卻並非三皇子。”
江寒俊朗無比的俏臉露出了自信無比的神情,望向三皇子的目光中充滿了笑意。
“相爺果然大才。這請帖內含的深意想必能明瞭之人在這京城之中不過數十。不瞞相爺,這出策之人正是浩文的舅舅慕容青雲大人。當時舅舅就說過,請帖內含的玄妙深意庸碌之人看不懂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但若是親手送到相爺手中,相爺定能夠一眼瞧出其中乾坤!”三皇子盛浩文神情激動,直接躬身拱手向江寒行了一個大禮。
“三皇子客氣了!”
江寒連忙扶起三皇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三皇子,接下來的時日,你我還需避嫌。在外界看來,咱們的關係只是有交好的意味,並非........”
“是,浩文明白!”三皇子未等江寒說完,就投給了他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江寒今日就此告別。往後只需我聯繫三皇子即可。三皇子切記,日後勿要於我輕易聯繫。三皇子想必也是知道其中深意。本相在朝中的仇敵也並非少數!”江寒望向三皇子的目光中充滿了誠懇之意,連連叮囑道。
“相爺放心,浩文一切都明白!”
三皇子此刻對於江寒,已經是完全的拜服了,所以當江寒提出要求或者建議的時候,他都是聽之改之做之。
......
爲何三皇子和江寒會突然坦誠而言,最主要的還是那三盤菜。
骨頭代表着爲敵!冠冕代表着封侯!至於那金色真龍,則是天子,則是這天子之位!
若是江寒選擇的是骨頭,那三皇子接下來就不會對他如此熱誠,而是會對他產生一定的忌憚和距離,儘量的交好江寒。若是選擇冠冕,那三皇子定不會高看於他。
冠冕代表着封侯,選擇封侯,意味着順從三皇子的招攬,但順從招攬只需一個侯位,三皇子定瞧不上江寒,甚至還不會完全信任江寒。因爲現在的江寒,與封侯又有何區別?朝中勢力盤根錯節,不說隻手遮天,但若說大腳一抖,朝中局勢大變那也是正常的!這樣的人,眼界豈會只在一個侯位?!
所以江寒看似囂張和狂妄的用筷子夾下了那一塊龍尾,表露給三皇子的意思已經無比明顯,他要的不止是侯位,不止是權傾天下,還要這盛天國的十分之一的江山!
金色真龍代表的是天子,代表的是天子之位。一個龍尾佔據了這條金龍的十分之一身軀。江寒夾下那龍尾,表露的野心何其之大?
這也是爲什麼三皇子看到江寒夾下龍尾時感慨於天下只有他能有如此大氣!
.......
從三皇子的府中離開後,江寒坐在回府的轎車中,望向京城之上的巍巍皇宮,嘴角露出一抹冰冷刺骨的冷笑:“盛天皇室也好,暗中加害我的小人也罷。我定會一一將你們在本相身上所加害之罪盡數奉還!盛天明,你這盛天國,朝中若只是分散成四股勢力,那多沒意思?既然局勢亂如麻,我就讓這局勢更加的渾濁不堪!莫要怪我,若你不對我下手,不對我手下的人下手,我也不會如此!”
......
轎車很快停在了宰相府的大門口,而此刻的宰相府大門外,卻顯得有些雜亂。
“相爺,相爺.......”
李管家蓬頭垢面,面色有些焦急的從府內跑了出來,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到江寒身前,神情焦灼地喊道:“相爺,巡衛隊剛剛離去。將相府大肆搜尋了一番。”
“什麼?”
江寒看着有些雜亂的相府內堂,目錄寒光,面色無比冰冷。
“剛纔巡衛隊的李隊長帶人過來,老奴直言相爺未在府中,讓他們在府外稍作等候,只需等到相爺回府就可讓他們進府搜查!哪知道李隊長根本不聽老奴勸告,帶人直接闖入相府,大肆搜索,還破壞了無數名貴家居物品!”
李管家神情委屈地向江寒解釋起來。
江寒聽罷,閉上了雙眼,平淡地說道:“讓下人們好好打掃相府,將各色物件重新擺好。至於今日巡衛隊闖入相府之事,無需多議了!”
江寒拂袖轉身,淡然自若的進入了宰相府。
李管家看着神色如常的江寒,莫名的感到一陣膽寒。雖然江寒面色如常,並未顯露出絲毫怒氣,但渾身上下的氣勢顯得冰冷入骨,讓人不敢靠近。
“小昌,快點帶人把相府重新打理好!不然相爺怪罪下來,你們誰都跑不了!”
李管家朝着不遠處的幾個小廝呵斥了幾句,帶領着一羣下人開始去整理相府了。
......
回到自己的小院,江寒淡淡地掃了一眼,發現並未比自己出去之前有太多差別,看來這巡衛隊雖然大膽,卻還不敢把自己的內院給怎麼樣。
“飲香連累相爺了,多謝相爺收留之恩。”
就在這時候,偏房處走出了一道黑色倩影,飲香站在江寒身前,拱手謝道。
“姑娘可是害的江某苦慘不堪啊。”
江寒淡淡地回了一句,坐在了小院的石凳上。
“此事過後,飲香欠相爺一個人情。”
飲香看着江寒,神情認真地說道。
“呵呵。”江寒笑了笑,溫和的目光中突然溢出絲絲邪光,冷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姑娘將盛天國當今聖上伏誅,倒也是還了本相人情了。”
“什麼?”
一直清冷如冰的飲香聽到江寒陰邪的話語,也被嚇了一跳:“相爺乃是盛天國一國之相,這盛天國君乃是相爺的主上,相爺此言可是大不敬。”
“本相只是開個玩笑,姑娘勿要當真!”江寒莞爾一笑,搖着頭回道。
飲香看着面色再次恢復正常的江寒,冰冷的雙眸中第一次流露出忌憚之色,她到此刻才知道,這個比自己年少幾歲的少年就是一條陰邪毒辣的毒蛇,絕不可輕易得罪。
“姑娘既然欠我人情,你也得自報家門吧,不然以後江某去何處討要這份人情呢?”
江寒喝了口熱茶,淡淡地問道。
“相爺多慮了。飲香欠下相爺人情,自會在離去後報答相爺。”飲香面色孤傲,語氣清冷地回道。
“哦?姑娘是打算煉幾顆丹藥就打發了江某麼?”江寒眉毛輕挑,嗤之以鼻地反問道。
“呵呵,相爺果然聰明,得知了小女煉丹師的身份。只不過相爺後話多少有些不中聽。何爲幾顆丹藥?相爺難道以爲飲香會隨便給幾顆丹藥就打發相爺麼?多的不說,飲香可以保證,報答給相爺的丹藥絕不弱於拍賣會上的六階六陰壽元丹。”
飲香不屑地白了江寒一眼,此刻江寒在他眼中就是個鄉巴佬。自己可是八階煉丹師,煉出的丹藥又豈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