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是單白
即便已經過了四年,蘇醉仍然記得當初寫的那篇NP肉文的大概內容。
架空的現代社會中,有這樣一個鮮爲人知、卻又被人稱道的小島。
島上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啊呸,錯了重說——島上有座學校,名喚“聖艾易斯”。
【疑似一寺院,裡面全和尚,看到個女人就跟綠了眼的狼一樣!】
稱其爲貴族學校已經不夠不夠檔次鳥,在那裡,“有錢”也只不過是所謂的暴發戶,“有權”也未必敢高調,因爲一山還有一山高,必會有人比你更有錢有權!在那裡,豪門不過是一個再稀鬆平常不過的名詞,高貴冷傲白蓮花般的貴族少年少女打你身邊昂頭走過,輕易便是某國王公貴族公主王子之流,再麼就是黑道世家、歷史名族之類的真正豪門繼承人……十個人中九個半身家赫赫,剩下那半個,嘿嘿,自然是更加牛B不解釋~
【豪門神馬的,簡直是吐槽都要爛掉的貨色啦!】
而,就在這樣赫赫顯著的大環境下,還有那麼些許家族,凌駕於衆人之上。他們各家派出留學其間的,皆是悉心培養十數年的家族繼承人,他們團結成盟,構成了甚至凌駕學院之上的一個機構——
學、生、會!
【我勒個擦,你敢不讓我有吐槽的衝動嗎?!】
你若是把他們當成普通的學生,以爲這不過是普通的學生會而心存輕視、不敬之心,那你可要小心鳥,因爲……他們可都是小心眼的人喲……啊呸,又說錯了!重來……他們可都是很有背景手段的人喲~
【爲什麼覺得沒啥差別呢?】
就在這樣一個複雜的背景中,我們的女主角噹噹噹當——上場鳥。
小孤女一個,父母雙亡,流落親舅家,一次無上賊船,從此流落聖艾易斯,變成……玩物。
【已經吐槽無力了……】
其間,有殷姓男子雙胞兄弟一對,以女主豔照脅迫,將之強硬帶上島;黑道世家太子一名,腦瓜子呈不完全直線迴路,大腦回路閉合的那一端連接的是字母O和X【大家都懂得】;豪門子弟某三名,發小,脾氣秉性卻完全南轅北轍;另有一腹黑大少,學生會長,外表生的端是高貴,卻個真真黑了心腸,內裡都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背地裡畫着無數個圈圈的將女主兜進NP的大海洋……
而這小孤女,便流落他們之手,從虐身虐心,到逃跑蛻變……正所謂:“小閨女誤上賊船淪玩禽獸口,怎看她若何逃離又返航;別看那身邊處處多帥哥,休知各個黑了肚腸要把人命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京劇調come on!)”
【畫外音神馬的,實在是太不河蟹的存在了!拖出去扔垃圾桶!】
咳咳,說正題。
蘇醉記得很清楚,劇情開始,女主單白孤身一人投靠舅舅家,卻在陪着舅舅一家帶着倆外甥到聖艾易斯就讀的路上,也就是開往聖艾易斯的那條船上,被舅舅賣給了殷氏兄弟……而兄弟中的哥哥殷奪,則是奪走了女主第一次的人……尼瑪的第四章就把人家第一次奪了的小說你真心傷不起!【每一章才1000字左右有木有!——畫外音你居然還敢出現!¥@##%&……】
蘇醉很糾結。
不過……也很慶幸!
她的的確確被那藍夕和單白丟進了她自己寫的NP文的世界——就在進入這世界的一刻,蘇醉終於憶起擁有那麼一張充滿矛盾的臉的主人,就是被自己的文禍害最深的女主角:單白。
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單白,孤女一個,身世本就飄零可憐,投靠舅舅家又被惡意賣掉,進了聖艾易斯又被那殷氏兄弟在學生會內部流傳轉手,就像開發一盤好菜……蘇醉想想就打哆嗦!
最重要的是!當時不知道是否因爲蘇醉寫網文常年不紅魔怔了……咳咳,或是她的思想已經開始黑化,她寫的那篇NP文雖然女主的體質很是NP——即誰用過都說好(咳咳!),誰用過都離不了——但是!那尼瑪都是獸X欲啊有木有!
到最後那所謂的森森的愛實在是從頭到尾都掩藏得無比深刻,簡直是讓看得人根本都不知道那幾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愛過女主啊!
完全木有愛發生的故事,尼瑪讓她怎麼能夠保障自己安全脫身而出啊?!
蘇醉冷笑。
在原來的世界,她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家人管制着,根本沒有戀愛過。
可這不妨礙她知道一件事——所謂的愛,根本沒有那麼無私偉大!就像她寫的那篇文,文中惟一一個最真心深刻,又不是因爲女主的身體而愛上的男主角之一——蔚年遇,他的愛是那麼純真,甚至到了最後爲女主而死的地步——可是,那也不過是女主利用他逃離聖艾易斯的途徑罷了。
即便,女主爲他流下了全文裡惟一一次,真心的眼淚。
但蘇醉慶幸的是,她筆下那被虐的倆女人,不知是否真的沒那麼狠心,直接將她丟在上船被賣的那一段,而是丟到了——女主單白十歲的時候。
距離劇情開始應該還有四年左右的時間。蘇醉大大舒了口氣,加快速度清洗盆子裡的衣服。
——對!諸位看官您沒看錯!!!
我們偉大的被踢進NP文中重生的女主角,正在做的是:洗、衣、服!!!
只見女主那瘦瘦小小的根本不像十歲的身軀前,正正擺放着一隻足夠她躺進去的大塑料盆!盆中堆着如山般高聳的髒衣服,泡在髒兮兮的漂着洗衣粉沫的水中。盆子邊上,一雙發紅的小手正用力搓着,搓着,然後將衣服放在水中泡泡,再接着搓……
蘇醉真想大哭!
——求洗衣機!再不濟……求搓衣板啊啊啊啊啊!
就算警察世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可她在家起碼也是被衆人捧在手心的嬌嬌女啊!洗衣服神馬的,從來都沒接觸過的好不好!就算上了大學住寢室的時候自己洗衣服,可寢室也有公用洗衣機的啊!就算公用洗衣機壞了她洗的衣服也沒有這麼多好不好!!!
這,這尼瑪簡直是把她一輩子的衣服都洗出來了吧……吧……
這就是寫肉文的報應……吧……?
不過,蘇醉沒辦法,還是得接着埋頭洗。
一切只因爲——她知道劇情。
她那可憐的母親,是正經的富貴人家的大小姐,溫婉美麗。偏偏她家門不幸,出了她舅舅玉恩珏那麼一個敗類——居然愛上了自己的親姐姐,她的母親!
玉恩珏霸佔了自己的姐姐,試圖禁錮她。但當時她的母親正在爲應家的大小姐教習鋼琴,適時藉故逃走,而協助者……就是她那個天殺的親生父親。
說起來,蘇醉爲單白安排的身世真的再悽慘不過。母親已是如此遭遇,父親更不是什麼善良助人的好人。
她父親原本是母親家裡花匠的兒子,仗着有幾分男色,曾試圖勾引母親,希冀攀扯住了大小姐後即便來個倒插門,卻也能享受榮華富貴。
不曾想,母親隨他離開,曾經父親因爲母親已非處子之身而爲了錢財前途暗自按捺住的憤恨,在知道母親成了玉家丟盡臉面的棄子、再也不能爲他帶來任何富貴榮耀之後,便開始毫無顧忌的打罵起來!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將母女倆賣了換錢!
多虧母親拼了命保護,才護住她們娘倆,可在蘇醉這篇暗黑系文中,好人通常是不長命的——母親爲了單白操勞,到最後也爲了讓單白有個保障,而自甘撞死在應家小少爺的車下。
……這其中糾結,說起來實在太複雜。
蘇醉有點口渴,拿起一旁地上裝着涼白開的杯子喝了一口。
剛放回地上,倏地從身後飛起一隻大腳,直直將杯子踢出老遠。
蘇醉先是一驚,隨後望過去,卻是——笑了。
只是那笑,恁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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