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區區兩關,就逼出了這人的真正潛力,果然是在生死之間纔有最大的動力”凌辰看到了韓剛落下手術刀的那一幕,他當然沒什麼額外的反應,這在前世中,是司空見慣的情形,爲了奪取一個活命的機會,人們不僅僅將殺戮朝向了異類,更多的是同類。
他緊接着就將目光投向了下一個人。
………
而在服務器中,凌空正看着那一千多名被拉入的意識,這臺服務器對意識的承載是有容量限制的。雖然他不清楚爲何這裡能容納意識存在,但他知道智能複製體和人的意識,這兩者消耗的服務器資源是一樣的,服務器容量上限就是一百萬,這些人能被拉進來,是因爲凌辰調出了數千智能複製體到克隆人的身上,騰出了資源和空間。
(未來的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他對上千人的死亡,無動於衷,眼都不眨一下,在現實中,只有那些久經戰場的軍官,才能做到這一點,別說上千人,就是幾十萬人的死亡,他們也習以爲常,難道說未來的自己,也當過戰場指揮官的角色)凌空想着,他吸取了阿土的所有記憶和資源,但這裡面和凌辰相關的卻很少,顯然阿土始終也沒有被凌辰真正信任,或者說對方能信任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謂的獨夫,莫過於此,也許成大事者,都類似。
(不過這一千多個人類意識,他又想拿來做什麼?他們還有什麼價值?除非讓他們做一些腦力勞動,再就是給人留下一個復活的希望,等等,我明白了,莫非這就是他迫使那些成功的人,不得不爲他拼命的理由,應該是這樣,他能答應得那麼痛快,那些人所謂的價值就是在這裡,讓死人復活,真是好大的畫餅)凌空畢竟是和凌辰同根同源,雖然慢了點,但還是想明白了凌辰讓這些失敗者存活下來的理由,他們不過是迫使那些過關者未來爲他效力的動機所在。
當然,也許會有人不會爲了其他人拼命,也許他們拼命的理由不在這些失敗者之中,但凌空相信,那些他們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人,遲早也會被凌辰拉入這個遊戲服務器中,而這些存活下來的失敗者,只是隨便佔了一些便宜而已。
凌空很快就建立了一個虛擬場景,讓這些人在裡面工作,至於解釋和安撫的工作,他交到了一個智能複製體的手中,這種事務並不難,因爲在這裡,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
凌辰看着第二關結束,這次53個人,有50個人度過了第二關,第二關的難度並不大,每個人面對的關卡,都有一個最簡單的選擇答案,只要想要做出簡單的選擇,就要先丟掉內心堅持的一些東西,要是不想丟掉,就得有足夠的運氣和技巧。
凌辰不會給出他們無解的答案,或者說必須是天才或者有急智才能解決的問題,天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好,也會活得很差,庸人一樣能改變世界,只要有人領導和組織,在將來他的計劃中,不會要求所有的人都是天才,實際上天才和庸人的比例要在一比十以上,只是所謂的庸人,可以才能平庸,但精神品質卻必須有一個突出的地方,才能在特殊的地方有用。
3個被淘汰的人,一樣被他叫人拉下去處死,將意識送入服務器中保存。
第三關,凌辰已經設計好了,經過這一關,他就能確定這剩下的人,精神潛質的大概範圍了。
以後的設計,也可以照此辦理了。
……
鄭緒現在非常後悔,他不該貿然來這個希望島,雖然也帶了一些僕人和保鏢,但那些人想必都被解除了武裝,他正面和這個島上的保安較量過,對方一隻手就將他輕易地制服,其搏擊技巧的高明,他雖然自己不懂,但平日裡,也看得不少,知道至少是最頂級的一批,在有心算無心之下,他不認爲自己的保鏢們有機會逃出去求救。
第一關,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純粹是靠得運氣,右腳的排水孔設計的的確很隱蔽,單純靠眼睛是不行的,得用手仔細地摸過,才能發現和周圍地面的細微差別,然後才能用指甲摳出來。他是在水淹到膝蓋時,驚慌之中摔倒在地,無意中用手碰到的。
因此他就成了三個無損過關中的一個。
而第二關,他感覺自己的運氣也不錯,對方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所有財產擁有權,轉贈給自己的堂兄弟們,一個則是要自我閹割。
對他而言,他只考慮了一秒鐘,就選擇了第一項。選擇了第二項,生活將不會有任何樂趣,雖然他對真實的女人沒什麼興趣,但不代表他就要當太監,因爲還有人偶可用。
而他同時還有個隱隱的僥倖想法,也許簽署的那份財產轉讓聲明,在法律上講是無效的,因爲是被脅迫下進行的,只要出去後,找人證明這一點就可以了。雖然從心理上講,他寧可選擇將財產捐獻,也不會交給那些想要迫害他的堂兄弟們。
而相比於女友在面前被殺的劉成,所遇到的選擇,他的選擇看起來要簡單許多,不過如果按照一條人命七十萬的價格,鄭緒可是放棄了等同與上萬人性命價格的財富,這種選擇仍然是有着沉重的分量,而他也很快就會嚐到這種選擇的苦果。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鄭緒要考慮的是,該怎麼度過這第三關。
這是一個大大的圓盤,足足有一千平方米,上面不僅僅站着他,而且站着其他四十九名過關者。
那些人絕大部分都少了一隻腳,只有他和另外兩個人是完好的,不過他看向其中一個人的時候,打了一個冷戰,因爲他發現那人眼中帶着其他人所沒有的兇光,雖然對方看起來只是一個白領而已。
而其他人眼中也透漏出對他人的極端不信任來,各自站在一旁,隱隱對峙,沒人四處查看,也沒有人對任何多餘的動作,都在防備着別人。
鄭緒不知道爲何出現這種情況,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當然他也不會相信別人,但這是因爲他自己的經歷,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這些落難的人,不應該抱團取暖麼,怎麼反而互相對峙起來?
他當然不知道其他人在第二個關卡中,所遇到的選擇,那些選擇,已經讓他們難以對其他人產生信任了。在正常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將財富交給一羣時刻希望他意外死去的人手中,那羣人,他也是不相信的。
遊戲過關的提示遲遲沒有出現,當五十人沉默着對峙超過三十分鐘後,終於有人開口了。
“我說,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約定一下,誰也不要攻擊對方,大家自由活動十分鐘,否則這樣下去,滴水不進,就算沒有危險,也會被餓死渴死的”
有人點頭,更多的人不置可否,默認了他的提議。
提議的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對方面色嚴肅,看起來非常可靠,但鄭緒明白人不能貌相,也許是個奸詐之徒,他見到的太多了,那些挖集團牆角的人,哪一個不是看起來忠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