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錚忙活了半晌纔將胖子弄醒轉過來,胖子醒來後目州霖,乍着方錚欲哭無淚。()心中的苦澀之情難以言表。
個是當朝皇子,王爺之尊,另一位是當朝駙馬,二品大員,兩人關在房裡商量着怎麼綁架朝廷命官,勒索贖金。這事兒,用“瘋狂”
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它的瘋狂了,用“喪心病狂”大概比較靠譜兒,胖子可憐巴巴的瞧着方錚,心中充滿了辛酸:“方兄,嗚嗚,咱不玩了行嗎?咱們不爭這太子了。多大點兒屁事呀,至於逼得當朝王爺和二品大員去綁架勒索嗎?我怎麼感覺咱們倆已經混到山窮水盡,窮途末路的地步了呢?想想就心酸呀!”
方錚瞪了他一眼道:“沒想到你還挺多愁善感的,以後少跟青樓裡那幫紅牌姑娘學!把你都帶壞了,你這模樣跟多愁善感扯得上關係嗎?
人家能四十五度角純潔的仰望天空,不讓眼淚流下,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你胖成這樣,行嗎?葳了脖子算誰的?”
胖子急道:“這個不說,方兄啊,你可得三思而後行呀!綁架戶部尚書,這事兒傳出去讓我父皇知道。別說你玩完,我也別想往外摘,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放心,我已構思好了,這事兒你不用出面,我來辦就行。到時候我蒙着臉,不讓人認出來不就得了。”
“可是,,城防軍日夜巡邏,”
方錚笑眯眯道:“你忘了?我是京城守備將軍,是城防軍的總老大。嘿嘿,”
“可是……朝廷有密探“你又忘了?我是影子首領。朝廷密探總頭頭兒,嘿嘿,”
胖子捂着臉般嘆了口氣。下了一個發聾振聵的結論:
權力給了你犯罪的溫牀啊!”
方錚賊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什麼犯罪呀,綁幾個貪官而已,這是爲民除害,以後你當上皇帝了,得給我發一面良好市民的錦旗纔是”
胖子搖搖晃晃離開了方府,一邊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嘴裡一邊還喃喃唸叨着:“我錯了,我不該認識你的,我真的錯了,”
方錚笑吟吟的看着胖子遠去的背影。心裡卻早已盤算開了。
情勢不容我待,一定要將胖子扶上太子之位!哪怕傾盡方家之所有。哪怕跟對手拼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胖子扶上去!
他和胖子都很清楚,現在京城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實則已經暗潮涌動,各方勢力粉墨登場,虎視眈眈。自從皇上將他和胖子推上高位那天起,他二人已不可避免的成爲各方勢力矚目的焦點,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若是退了,可是有着抄家滅族的危險呀!甭管最後是太子登基,還是別的皇子成爲儲君,毫無疑問,方錚和胖子都會成爲被清洗的對象形勢已將胖子和方錚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幫胖子掃除對手,讓他當上太子,他和方家才能繼續享有聖眷,甚至會比以往更榮耀,方家纔有可能在刀光劍影的皇權爭鬥中生存下去,開枝散葉。
只是,這太子之位是那麼好爭的嗎?他和胖子倆毛頭小子,在朝堂上沒人脈,沒基礎,手中握着諾大的權力,卻像座空中樓閣,建造得再華麗,終有一天,在大臣們嘲笑的目光中,也必將轟然崩塌,片瓦不存。
方錚想到這裡,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日子怎麼過呀?乾脆拉了家人和胖子,咱們上山當土匪去吧。好歹我在青龍山也是二當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豈不比現在爾虞我詐的生活愜意得多?不過估計老爹老孃和老婆們不會答應,胖子更會寧死不從,,正在胡思亂想,下人來報,太子殿下來訪。
方錚一驚,太子來幹嘛?他以國之儲君的身份,行尊降貴登臣子的門。不知打着什麼算盤?
方錚不敢怠慢,趕緊穿好官服,急匆匆走到前廳。
來到前廳一看,卻見太子正站在前廳內,仰頭欣賞着懸掛於前廳內的牡丹富貴圖,神態典雅悠閒之極。
方錚又瞄了一眼四周,發現太子空手而來,不由嘔摸砸摸嘴,心中老大不樂意。
咱們不是禮儀之邦嗎?禮儀之邦上門做客怎麼不帶禮物呢?以前太子來的時候挺客氣的呀,今兒卻空手而來,實在太不禮貌了”
方錚急走幾步,上前跪拜道:“微臣方錚,見過太子殿下,不知太子駕到,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太子未叫平身,而是主動走上前來,伸手將方錚扶了起來,然後抓着方錚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微笑道:“方大人不必多禮,這次孤來得倉促,做了一回不清自來的惡客。還望方大人莫要見怪纔是。
方錚的手被太子抓得緊緊的,渾身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甚至有點毛骨悚然。
這古代人什麼毛病呀!倆大男人動不動就手拉着手,惡不噁心?好好說話不行嗎?拉着手就顯得關係親熱了?老子網才還跟胖子在商量怎麼推你下臺呢,抽出手又不太禮貌,方錚只好反過手來緊緊抓住太子的手,語含深情的哽咽道:“太子殿下親自蒞臨微臣寒舍,微臣實在是感激不盡吶!”微臣此番被賊人所綁票。目固之中,微臣無時無不刻不在思念着殿下,想到未能報答殿下對微臣的宏恩,微臣心中遺憾之情,無以復加,”
方錚邊說邊輕輕撫摩着太子那雙潔白秀氣的手,如同摸着情人的纖手一般深情而專注,態度曖昧之極。
這下輪到太子惡寒了,於是太子趕緊不着痕跡的抽出手,呵呵乾笑道:“方大人真是真是,熱情啊,呵呵,方大人的心意,孤心領了。心領了,咳咳,”
說完太子趕緊在前廳的賓位上坐了下來,隱隱與方錚隔開了幾步。
方錚心裡得意的一笑,瞧,這樣說話多好,幹嘛非礙手拉着手?自找噁心是吧?
太子落座之後,目注方錚,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微笑道:“方大人這次遇險,孤心中甚是掛念,孤也曾向父皇幾次上疏,請父皇增派軍隊,搜尋方大人的下落,如今蒙天之牽,方大人吉人天相,終於平安歸來,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方錚笑道:“太子殿下有心了。微臣感激不盡。”
太子唷嘆道:“說來你我雖同殿爲臣,可一直來往甚少,不過孤對大人你向來頗爲看重,如今父皇龍體多恙,你我同爲臣子,當摒棄前嫌。共輔朝政纔是,方大人以爲然否?”
方錚聞言納悶兒了,前嫌?我跟你沒前嫌呀。說句實在話,方錚與太子之間從認識一直到現在,兩方從未起過直接衝突,不過暗裡勾心鬥角卻是避免不了,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第一眼印象,便決定兩人遺憾,太子和方錚第,眼便萬相沒看上。以系幹後剁”惻小之爭。潘逆謀反,包括現在奪嫡爭位,都一直在暗中對立較勁兒。
方錚定了定神,隨即笑道:“殿下言重了,微臣是皇上的臣子,將來也是殿下的臣子,臣子哪敢與殿下有什麼前嫌呀。若是以前微臣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殿下寬宏大量,莫與微臣計較,微臣這裡給殿下賠罪了。”
方錚這番話說得四平八穩,不卑不亢,到是把太子弄得楞了一下。
“方大人多禮了,呵呵。”太子依然微笑,眼中閃過幾分複雜難明的色彩。
“方大人昨晚回京,可已知道壽王和英王也回了京?”
哎喲!太陰險了!這傢伙在試探我。
方錚擡起頭,目光一異茫然,裝傻道:“壽王和英王?不知道啊,微臣昨晚回京便進了宮,回家就睡覺了。睡到網網纔起來,敢問太子殿下。這壽王和英王,呃,他們回京做什麼?”
太子聞言兩眼盯着方錚看了許久,忽然展顏笑道:“沒什麼,孤只是隨口一提,方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孤今日前來,除了探望方大人。爲大人壓驚外,還有一事想向方大人言明。”
方錚一楞,趕緊恭聲道:“殿下請講,微臣洗耳恭聽。”
太子沉吟了片玄,神色肅然。正色道:“孤與方大人相識日久,也就不用再跟你拐彎抹角了。孤與大人雖然未曾深交,可孤向來對大人都是頗爲看重的。如今大人和福王身居高個,朝堂之內嫉妒中傷二位者。大有人在。孤現今奉旨監國。每日收到的奏本,其中起碼有三分之一是彈劾大人和福王的方錚心中一動,太子今兒這口氣,好象要跟我攤牌呀,現在局勢未明。他攤牌未免也太早了點兒吧?
太子吁了口氣,繼續道:“那些奏章並不能說明什麼,可從另一面又恰恰說明,大人與福王,如今在朝中的人緣確實不算太好,孤實話實說,還望大人莫怪。”
方錚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孤今日再說句直言,方大人,你與福王到底所謀爲何?聖人云:,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長也,慈者,所以使衆也”
孤做太子已十年,這十年來,孤無時無刻不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言每行,不敢逾矩半分,孤在儘自己所能,努力做好每一個角色,對父皇。對皇弟皇妹,對文武大臣,對平民百姓,,孤力求做到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滿意。孤做了這麼多事,自問已對得起天下人,可是,爲何仍然還有那麼多人反對孤,直欲將孤推下太子之位而後快呢?”
太子語速越來越快,情緒夾雜了些許的激動,說完這一番話後,太子住了口,急促的呼吸了幾下。
方錚被太子忽如其來的這番話弄懵了,這”這什麼意思呀?發牢騷?還是煽情?你跟我說這個幹嘛?咱倆不是同一國的呀。你想掏心窩子也犯不着跟我掏呀,你去跟胖子說效果不是好得多嗎?
太子見方錚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並沒開口說一句話,不由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隨即恢復了慣有的微笑表情,溫和的道:“孤網才失態了。請方大人見諒。不過,孤網才所言,皆是發自肺腑,方大人,你我素未結怨,原本可以做朋友的,孤與福王也可以做一對親密無間的親兄弟。如今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壽王和英王進京後,不思侍奉父皇於左右,反而四處活動,結交大臣,孤便不說你們也應知道,此二人來意不善,所針對者,首先是孤這太子,其次,便是入主吏部的福王了,脣亡而齒寒的道理方大人肯定懂。你我若能摒棄前嫌聯手以抗,他二人本事再大也翻不了天”
見方錚仍一副要死不活,垂頭不語的模樣,太子加重了語氣道:
“若方大人願意的話,孤願在此發誓。從此以國士待大人,哪怕孤將來即位,此諾亦永不改變!福王,永遠還是福王,永遠都是那個主宰吏部的福王。”
方錚這會兒終於明白了,太子今兒是來請求結盟的。繞那麼大一圈子,原來就爲了這事兒呀。真服了這幫古代人!
太子這番話等於是間接給方錚和胖子的未來許了願,只要他們答應聯手,胖子還是福王,方錚也能繼續在朝堂風光下去。
可惜的是,對太子的這番話。方錚根本一個字都不信。
潘尚書叛亂,太子強壓神策軍按兵不動,打算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人心思之歹毒,算謀之深沉,實在很可怕,這樣的人許出的諾言,比放一個屁的價值高不了多少。方錚用**想都知道,一旦結盟後將壽王和英王趕出京城,太子接下來便會翻臉,狠狠的收拾他和胖子。所謂無毒不丈夫,事關九五之位,一個輕飄飄的諾言算個屁啊!
可是,該怎麼回絕太子呢?既不能答應,又不能過分得罪了他,否則太子將來肯定會給自己小鞋穿,那就大大頭疼了。
方錚腦子飛快的轉動着,正在思考怎麼措修呢,這時長平從後堂穿了出來,柔聲道:“夫君,新宅那邊來了工頭,詢問迴廊園林修成什麼樣式,恐怕此事還得你來拿主意”
哎喲!好老婆,來得實在太合適了!
方錚恨不得當場抱起長平狠狠吧唧她一口。
長平說完話後,纔看到太子。忙向太子行福禮,嬌聲道:“忘兒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微笑的瞧着長平,溫聲道:“久不見宏兒,沒想到初爲人婦後。性子卻比以前柔和了許多,好。父皇見到了,想必高興得緊。
長平文靜的抿嘴一笑,沒有說話。二人雖說是親兄妹,但畢竟不是一母所生,自小便一直生疏得很。
太子微笑道:“方大人有事。孤便不打擾了,方纔與大人說的那番話。還望大人三思,孤靜候佳音。”
說完太子點頭朝長平笑了笑,便起身告辭。
方錚忙殷勤的虛扶着太子,用非常狗腿的語氣道:“哎呀,太子殿下。您這就走啦?怎麼不多坐一會兒?微臣招待不週,實在慚愧呀,太子殿下您慢點兒,前面有一坑卜心葳着腳,”
直到將太子送出門,方錚還眼巴巴的瞅着太子,目光中充滿了幽怨和不捨,還有幾分殷切的期盼之意,亮晶晶水汪汪的目光,直看得太子頭皮一陣發麻,想了牛天都沒想明白,這個不着調的傢伙爲何要這樣看着自己。
太子登上車輦走後,方錚還依依不捨巴望着。
忽然感覺後腿彎被人輕輕的踢了一下,回頭一看,卻見長平正一臉薄怒的瞪着他。
“你還打算站在門口變成望夫石是怎麼着?馬屁也拍得太過分了吧?”長平氣啾啾的道。
方錚聞言臉一垮,語帶哭腔道:“我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三十一章求盟川人掏馬屁嗎?我那是等好處呢,”
“什麼好處?太子來咱們家,擺明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會看不出?”
方錚哭喪着臉道:“就算黃鼠狼給雞拜年,它上門也得提點兒禮物呀!有空着手上門拜年的黃鼠狼嗎?你們孃家的太子哥哥實在太不懂禮貌了,十萬八萬的意思一下也好呀,唉,白費勁招待了”
原來這傢伙一醉殷勤狗腿的模樣。是爲了等太子給他送銀票呀,此人之無恥,委實世間罕有。
長平氣得笑了小拳頭輕輕砸了方錚兩下,笑道:“你至於麼?公公是華朝首富,你這紈絝子弟倒像個叫花子似的,跟在太子後面屁顛兒屁顛兒等着要好處,真是丟死人了方錚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還好意思說?若非你把我的私房錢給挖跑了,你以爲我樂意像個叫花子似的討好處?哎,我說你至少得退給我一點兒吧?十箱黃金都讓你吞了,吃獨食可是江湖大忌,做土匪的都明白不趕盡殺絕的道理,你不會這麼不仗義吧?”
長平一聽他說做土匪就來了火。聞言論冷一哼道:“對不起,本宮是公主,不是那勞什子土匪,不懂什麼江湖道義,你找錯人了!”
方錚立馬驚覺說錯高了,由於羅月娘的關係,土匪這個詞兒已成了方家的敏感詞彙,見長平滿腹怒氣的怨婦模樣,方錚趕緊陪笑哄她,半晌才安撫得長平怒氣平息。
“太子今日登門要跟你聯手,你可別胡亂答應。”長平擔心的道:
“雖說都是皇家同宗兄妹,可我從小便對他多少有些瞭解,太子爲人氣量狹小,睚眥必報,與他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你可得想清楚纔是。莫將咱方家引進絕路。”
方錚眨了眨眼,笑道:“所以你網才躲在後面偷聽?然後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及時跑出來打岔?”
長平嬌俏的皺了皺鼻子,哼道:“我還不是怕你這糊塗蛋一時頭腦發熱,啥事都不想便答應了他,從此以後就埋下禍患了。”
“老婆如此善解人意,如花解語,能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吶”方錚毫不吝嗇的送上馬屁。
長平被拍得兩眼發亮,不禁有些飄飄然xち得意的笑道:“那是當然”
方錚趕緊不失時機的道:“老婆大人如此善解人意,不如今晚把鳳姐。嫣然小綠都叫上,咱們來個一龍戲四鳳,豈不美哉妙哉”
話未說完,長平便狠狠一腳將方錚踹飛,怒吼道:“你個色胚!混蛋!今晚罰你去跟小五睡,誰都不準碰!”
方錚垂頭喪氣一瘸一拐的往小院裡走去小五迎了上來,殷勤的笑道:“少爺,我來扶您方錚沒好氣的道:“少來!現在扶我有什麼用?網才我捱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挺身而出呀?”
小五縮了縮脖子,陪笑道:“這個,是您和少夫人的私事,小的怎敢跑出來找抽呀方錚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往前走了幾步,方錚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對小五道:“對了,以後你就別叫小五了,改個名兒,叫”叫小六兒吧。”
方錚想到自己在青龍山用的假名方小五,江湖人稱“玉面飛龍”五爺卜五再叫這個名字,未免有點可惜了這個詳號,乾脆讓小五把名字改改得了。
小五楞在當場,半晌沒回過神來,直到方錚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這才如夢初醒,嘴角一撇,哭出聲來:“少爺,爲什麼呀?小五做得好好的。幹嘛又給我降了一輩兒?小六兒,小六兒,我怎麼聽着跟太監似的?少爺該不會在暗示我什麼吧?少爺!少爺!”
小五抹着委屈的眼淚,顛顛兒的追了上去。
方錚回了小院,在房裡轉了一圈,本打算找小綠,順便吃一吃她久違的鮮嫩小豆腐,結果左找右找沒找着。方錚失望的嘆了口氣,心有不甘的出了房門。
出門,卻見小五蹲在院子中間,抱頭流淚,哭得那個傷心喲,直教方錚看得不落忍。
方錚走上前,腳尖輕輕踢了踢他。不耐煩道:“哎,我說你至於嗎?不就一個破名字嗎?你再取個好聽點兒的不就得了?哭什麼呢?沒出息勁兒!”
小五眼淚仍嘩嘩的往下流,咬着牙費力的道:“,網才小的追您,沒留神腳下,滑了一跤,絆倒,撞到下面了”
方錚楞了半晌,豎起大拇指,誇了他一句:“你丫真是個人才!”
太子回了府,網跨進門檻,範瑞便迎上前來,問道:“殿下去方府。可有收穫?”
太子臉色鬱卒的搖搖頭。
範瑞一見太子神色,便知他此行無功,猶豫了一下,嘴張了張,又。
太子瞧見了,淡然道:“先生有話直說無妨。”
範瑞恭聲道:“在下只是想不通。壽王和英王進京,雖說四處活動。結交大臣,可畢竟他們沒有名份,殿下是否太過重視他們了?有必要主動請求與方錚和福王聯手嗎?”
太子神色鄭重的點頭道:“先生是不知道壽王和英王的厲害之處啊!此二人一進京便四處散搖謠言。說當年孤並非正宮所出,乃是宮中某個宮女與禁軍某個將領私通後所生,本來平日這種謠言倒也沒什麼,聽了一笑而過便是,可最近父皇正有易儲之意,這個時候,謠言就顯得可怕之極了。孤昨日翻看了大臣們的奏摺,發現有幾個言官已公然上奏父皇,請另立太子,如若父皇真的來個順水推舟”
說到這裡,太子忽然臉色變得有點白,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範瑞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太子不惜行尊降貴,主動登方家的門,請求結盟,原來太子的處境已經艱難到如此地步了。
範瑞略一思索,沉吟道:“殿下。其實朝臣們的反應倒是可以不計,他們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牆頭草一般,根本無足輕重,關鍵的人物。是方錚和福王,若能引得壽王和英王對他二人生了嫌隙,結了怨仇,那麼,殿下便可以坐山觀虎鬥,從容的準備一切了”
太子喜道:“先生可有辦法令這兩方結仇麼?”
範瑞笑道:“離間,嫁禍而已,不足爲奇。”
太子目注範瑞半晌,忽然笑了笑:“我得先生,如得半壁江山xち矣。”
如此有份量的褒獎,令範瑞激動得眼眶都紅了,趕緊躬去,恭聲道:“在下願爲殿下效死命,以報殿下知遇。”我是分割符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三十七章逆推達個平靜的夜晚,京城卻處處暗潮涌動。
黑衣人的劍光指着方錚的脖子,如影隨形,像一條纏住獵物的毒蛇一般,兇狠而狡詐的籠罩住方錚的周身,凌厲的殺氣像一把生誘的鋼刀。專得方錚脖頸處的肌膚生疼。
方錚無法動彈,他知道,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方錚腦子裡那些偷雞摸狗,偷奸耍滑的小聰明全然不起作用,這個時刻只能靠實力說話,方錚不會武功,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他甚至連手都不敢擡。
殺手哥哥離他大約兩丈多遠的距離,這個距離在平日看來,也許幾步就能跨過,可現在黑衣人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方錚全身的要害部位都暴露在黑衣人的劍光下,只消他將手中的長劍輕輕往前一遞,方錚這條小命就算交代了。
所以儘管殺手哥哥身負飛刀絕技。可他卻不敢出手,他怕稍有偏差便會害得方錚命喪當場。平日裡向來表情冷酷的殺手哥哥,此時竟也情不自禁的露出幾分焦急之色,沉靜如平湖的臉上,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倘落。
至於那位被打劫又被逼着拍的倒黴蛋孫藝孫大人,此時卻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生的一切,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是來救他的,在他看來,這是劫匪們內部的矛盾激化,也許是江湖恩怨,也許是分髒不均,反正面前這三個人打了起來,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最好是三個人拼個同歸於盡,他就可以拿回自己的銀票,撕了那幾幅被迫畫下的裸畫,悄悄溜回家去,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方錚的眼睛閉愕緊緊的,黑衣沁卜幽的劍光令他不敢睜眼,他不知該如何反應,也不確定黑衣人是否真打算要他的命。
他只覺得很想憤,爲什麼自從穿越以來,他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危險,老天爺讓他穿越的目的,彷彿就是爲了玩死他似的。
這樣的心情,擱誰心裡都不好受。更何況方錚自認爲自己雖算不上一個好人,但也沒壞到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爲什麼偏偏就有人不放過他?
想到這裡。方錚忽然睜開了眼。
黑衣人跟方錚一樣蒙着臉,看不清相貌,只露出一雙清冷的眸子。複雜無比的盯着一動不動的方錚。對兩丈外伺機而動的殺手哥哥。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他的長劍已停止了舞動,可劍鋒卻搭上了方錚的肩頭,離他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離。
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寸,令殺手哥哥也不敢輕舉妄動,聳單的說,方錚現在已經成了黑衣人劍下的人質,殺手哥哥投鼠忌器,不敢稍有動作。
場策劃得好好的打劫行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破壞了,現在打劫者反而成了人質。這種荒謬的事,大概也只有方大少爺能碰上了。
方錚腦袋不動,斜着眼睛往肩頭的劍鋒上膘了膘,心中有些奇怪,這傢伙怎麼不殺我了?老拿劍比劃着我脖子算怎麼回事?莫非他打算貓戲耗子,把我嚇得半死後再一劍殺了我?
哼!老子堂堂朝廷二品大員。深蒙聖恩,怎會被你個小小的刺客嚇着?怎會失了朝廷官員的體面?又怎能讓你如願?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老子就算死,也絕不是被嚇死的!
想到這裡,方錚心中忽然充滿了勇氣,胸膛不自覺的挺直,目光直視黑衣人,大義凜然道:“既然落到你的手裡,你要殺便殺,老子皺一皺眉頭便不算好漢!”
向來貪生怕死的方大少爺,此刻存刺客的劍下居然能說出如此悍不畏死的豪言壯語,實在令人刮目相看,一旁的殺手哥哥放鬆了戒備,看了方錚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驚異。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方錚麼?
黑衣人聽到方錚的話,竟然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目光又變得冰冷,搭在方錚肩頭的長劍又朝他的脖子遞了遞。
方錚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只見他哆嗦了一下,然後忽然舉高了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接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抱住黑衣人的大腿,大義凜然的表情早已不復存在,此刻他眼淚鼻涕糊滿了整張臉龐。嘶聲痛哭,大叫道:“英雄”饒命啊!我錯了!我網才只是跟你開玩笑,你可千萬別當真呀”
屋內三人被他忽然轉變的態度弄懵了,殺手哥哥面帶鄙夷的扭過頭去,不忍心再看方錚現在這副醜態,心裡卻莫名鬆了一口氣,確定了,他還是那個方錚,原汁原味兒的。
黑衣人估計也沒想到方錚一番豪言壯語之後,居然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頓時短暫的怔了一下。隨即發現方錚竟然抱着他的大腿。不由大怒,身子一扭便掙脫了方錚的雙手,然後伸出腳,將方錚踹得翻了倆跟頭。
方錚卻絲毫不覺得難堪,立馬一骨研爬起來,雙膝挪動到黑衣人面前,不依不饒的再一次抱住了黑衣人的大腿,嚎啕大哭道:英雄。你別踹我呀我跟你無怨無仇。人活一世不容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一大活人乎?求你了。饒了我吧這回不止殺手哥哥,連一旁被打劫的孫藝都看不下去,這傢伙不是劫匪嗎?怎麼比我還怕死?我剛纔被打劫也沒嚇成這副德性呀。自己居然被這種人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