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錫紙上化開冰兒以後,衆人叼着吸管就開始抽。當煙霧吸進身體裡以後,大家渾身開始冒汗,精神也變得亢奮起來。
抽冰兒這事兒,一般姑娘可以沒有,但撲克絕對不能沒有,在精神極度亢奮的情況下,人是需要卸勁兒的。這也是爲什麼金文城明知道李英姬煩他,但還是來了的原因。因爲倆人在家玩,根本沒法打撲克,除了做a基本就沒別的項目了。
所以,一人溜了一板後,大家就算把身體透開了,隨即開始玩起了撲克,但由於旺子手裡沒啥錢,所以,只能看着。
而李英姬,杜子騰,和金文城一塊打起了鬥地主,其他的姑娘一邊抽着,一邊拿着冰壺伺候這幫男的。
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因爲大家都還清醒,沒有到溜大了的程度,而抽了一會後,李英姬就有點越來越煩金文城。
這個金文城雖然是金文國的親弟弟,但倆人卻是完全不同的性格。金文國辦事兒穩當,平時話很少。但金文城這個人壞毛病很多,雖然他在孝東團伙地位也不低,但做事兒沒啥品格可言,比較愛逞強,而且爲人極爲邋遢和埋汰。
他抽冰有個特點,那就是很貪,行話也叫“長跑冠軍”。就是說冰壺剛放下,他一口氣還沒等吐出去,就立馬接第二口,根本不歇氣兒。
金文城這個毛病,如果在相對比較窮的幾個哥們中間發生,那是會遭人煩的,因爲冰也不便宜,四五個人抽,起碼得三千塊錢打底。所以,如果有一個人抱着壺就不撒手,那人家跟你玩兩次,知道你啥性格了以後就不會再帶你了。
但好在李英姬等人的局,算是比較富有的,金文城自己沒事兒就是倒騰這個的,所以,手裡不缺貨。而李英姬雖然沒啥大錢,但一萬兩萬的花了,也不眨眼睛。
可是金文城不光貪,而且抽的還比較埋汰。他沒有固定的壺,手裡打着撲克,看見哪個壺,就隨便拿起來嘬,這東西都是沾嘴的,他整的吸管上全是哈喇子,噁心吧唧的,別人肯定受不了。
“來,給我整一口。”金文城打了一張牌,隨後衝李英姬打了個指響兒。
“大哥,你有沒有艾滋啊?!”李英姬回了一張牌,隨即斜眼問道。
“我都跟你說了,你別拿別人的壺,我給你燎,你玩吧!”蘇馨趕忙插了一句,隨即把壺拿過來,熟練的用火機燎着錫紙。
“老金,我說你差不多就得了唄!還拿這玩應當鹹鹽吃啊?!一會你再jb整大了。”李英姬斜眼說道。
“操!你要說我爹沒你爹硬,那我不跟你犟!但要論抽大冰,你十個梆一塊也不行!你問問小馨,我自己在家,五分是開胃,一克是平常,兩個三個那纔算到量!”金文城上勁兒以後,不自覺的就開始吹牛b了。
“……操,我見過能抽的,但還真沒見過,一次能整兩三克的!咋地,你他媽月球人生的啊?”李英姬根本不信的撇了撇嘴。
“你愛jb信不信,操!”金文城一看李英姬沒捧着他說,頓時也有點不樂意。
“呵呵!”李英姬鄙夷的笑了一下,隨即繼續打撲克。
牌局就這樣繼續,但氣氛變得有點怪,杜子騰斜眼看着金文城,目光明顯不善,而李英姬也是陰着臉,一邊玩着一邊抽着冰。
“來,頂上!”金文城說完自己的量,但李英姬沒信以後,他叼管的頻率明顯加快了不少,不停的讓蘇馨喂他抽。
“哎呀,你歇一會,歇一會。”蘇馨自己沒咋玩,倒是一直在勸金文城。
但金文城這人極度愛逞強,說白了就是願意裝b,蘇馨越不讓他抽,他越來勁兒,嘴裡叼着吸管,額頭冒汗的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操,沒到量呢,你就整吧!”
剛開始旺子並沒當回事兒,但金文城自己抽了起碼一克多的時候,旺子也有點懵b的說道:“哎,城哥,差不多得了,願意玩,明天再玩唄!”
“沒事兒,沒事兒,還沒頂煙兒呢。”金文城吐了口氣,渾身酥麻,額頭噼裡啪啦的流汗,並且目光無知,帶着一點小挑釁的看着李英姬。
“……對,城哥有量,沒事兒,還沒頂煙兒呢!抽吧,抽吧,不夠我再買。”李英姬一肚子壞水,他開始捧着金文城嘮嗑。
而金文城此刻肯定已經過量了,思維根本不能和平常的時候比,聽到李英姬往起捧他,更加剎不住閘,叼着吸管就開始咕嘟咕嘟……
眨眼間,來到後半夜。
“滴滴。”
金文城收到一條短信,是他親哥哥金文國發來的,上面就問他回沒回家,但金文城看完以後,卻是眉頭緊皺。
“怎麼了?”蘇馨感覺金文城有點不對勁,隨即皺眉問道。
“我哥怎麼這時候給我發短信呢?”金文城賊眉鼠眼的說道。
“……!”
衆人一愣。
“事兒不對!”金文城神神叨叨的說道。
“咋的了?”蘇馨順着話茬問道。
“我哥可能出事兒了!”金文城十分認真的回道。
“別瞎說,出啥事兒啊?”蘇馨趕緊打斷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哥身上有事兒,他肯定進去了,這是要幫着警察往外調我!”金文城的眼睛充斥着一股平時難見的機靈勁兒,伸出胖乎乎的手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表情很嚴肅。
“哎,你哥身上揹着啥事兒啊?”李英姬死jb壞的問道。
“別瞎打聽!”金文城完全不正常了,他皺眉呵斥了一句,隨即招呼着衆人說道:“我跟你說,我哥肯定是讓人點了,警察很快就會找到這來!咱馬上得走,要不全得被按住!”
“他是不是岔道了?”杜子騰這時還保持清醒,皺眉衝着蘇馨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蘇馨有點懵。
“肯定jb岔道了!操,整了快兩克了,沒jb整死他,就算他祖宗有正事兒了!”李英姬此刻也是頭腦清醒,並沒有啥事兒。
岔道是溜冰專業術語,主要是指吸-毒過量後,所產生的幻覺。這跟智商,情商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它是甲-基-苯-丙-胺嚴重寢食大腦,左右正常思維所產生的後果。
“哪jb來的警察,你哥有病啊,點你!”杜子騰煩躁的罵道。
“……我真是有點不託底,你說他沒事兒問我回沒回家幹啥?”金文城還是有點神神叨叨的。
“你玩不玩?”李英姬也挺煩的罵了一句:“操,要不你就跟我們說說,你哥到底身上有啥事兒,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去你爹籃子的,你老問這事兒幹啥?你是不是也是點子?”金文城懷疑的看向了李英姬。
“繼續玩吧。”旁邊一個姑娘招呼道。
又打了半小時撲克。
“不對,我哥肯定是進去了!不行,我說啥都得走!”金文城突然間魔魔怔怔的站了起來。
“哎呀,哪jb有警察,你好像傻b!”李英姬徹底煩了。
“嘩啦!”金文城踩着沙發,隨即將窗簾拉開一點,賊眉鼠眼的往下面寂靜街道看去。
“瞅啥呢?”李英姬皺眉問道。
“來,你們看看!那街邊是不是有警車,哎,你再看看這樓下,是不是有兩臺車裡有人!”金文城一本正經的指着下方街道小聲說着。
他一說完,衆人也都爬上了沙發,隨即順着窗簾往樓下看去。
“車裡哪兒jb有人啊?”旺子都快被這幫人折磨出精神病了,他一直在心裡強調着,他們岔道了,我還清醒,我不能岔道,他們說的都jb是扯犢子的。
“哎,車裡好像還真有人啊!”杜子騰突然插了一句。
“有嗎?”李英姬也他媽的動搖了,愣讓金文城給帶跑偏了。
“確實有人,你看那不在哪兒動彈呢嗎?”蘇馨眨着眼睛,聲音極小的說道。
岔道這東西,就跟感冒一樣,它是有傳染性的,因爲溜完冰以後,人的思維是非常跳躍的,要不也不會感覺身體舒服,有騰雲駕霧,飄飄欲仙的感覺。
“我操你媽的!!我可不呆了,再呆就進笆籬子了,我得跑了,你們愛jb咋地,咋地吧!”金文城嗷的一聲竄起,光着腳丫子,鞋都沒穿,拿着車鑰匙就往門外跑。
“……你確定你看見車裡有人了嗎?”杜子騰神叨叨的走下沙發,隨即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嘴角泛着白沫子的墨跡着。
“好像真有人,趕緊走吧,抓住了犯不上啊!”李英姬夾着褲襠,越走越快,直接奔着樓下趕去。
“我艹你媽的!是我出幻覺了,還是你們出幻覺了?我確實沒jb看見,車裡有人啊!”旺子徹底瘋了,抓着腦袋蹲在地上,極爲糾結的喊道。
“旺哥,其實我看見的不是人,我看見奶奶在車裡燒紙呢……!”一個姑娘十分認真的衝旺子小聲說道。
“啪!”
旺子一個大耳雷子呼過去,直接罵道:“去你媽b的,別嚇唬你爹行不?我他媽還得在家住呢!”
……
國道上,金文城開着小奧拓,直接摟到了一百邁,副駕駛坐着李英姬,後面坐着杜子騰和蘇馨。
“咱往哪兒幹啊?”李英姬迷茫的問道。
“去三亞,我有個兄弟在那兒!”
“我艹你媽!你好像傻b,開奧拓去三亞啊?”杜子騰直接幹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