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國王拓責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隨即又暗淡下來:“何嘗不想,只是貴族們不願放棄既有利益,寧願守在小島之上。”
“島上資源匱乏,更沒有金礦可以開採。土地越來越小,金銀損耗也不會停止,陛下,如此下去,大澤國大亂是必然趨勢。”陳懿直言道。
“祖祖輩輩幾百年來都甘於生活在島上,而且領土被吞沒的速度並不快,大家甚至抱有幻想,哪天水會自行退去也難說。”拓責不停搖頭,很顯然,這個妄想無法令他安心。
“長老,此事非一時可以解決,還是先看眼下爲重。”巫師又把話題給繞了回來。
王位爭奪賽,何其重要,競爭激勵,百舸爭流,各顯其能。
沒想到主辦方也要一爭雌雄,要作弊力挺自己的人,陳懿對此也很無奈。
但出發點都不是爲了一己之私,還有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陳懿最終同意配合國王拓責,幾人湊在一起又商議一番,卻出現了意見分歧。
國王急於求成,力主直接通過法術讓拓琨脫穎而出,速戰速決。
巫師對此也表示附和,說他也可以暗中操作些神通來,這樣使得拓琨看上去更像是真命天子。
陳懿對此提出了反對,他認爲拓琨之所以受到自己和國王的認可,還是靠着自身的實力和高貴的品行。神通固然可以博取眼球,但事後如有人反應過來,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國王沉默,對於拓琨的能力,他也頗爲欣賞。
“長老,行此下策,亦是無奈。琨兒好學上進,聰慧機敏,但是畢竟從小並未受過正統教育,言行舉止都會有所偏差。若是被貴族們看出端倪,又如何解釋?”拓責憂慮道。
“陛下的意思是想給拓琨做出一個假出身?”陳懿問道。
拓責和巫師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不可!”陳懿說道:“拓琨雖爲孤兒,但生性活潑,玩伴甚多,還得到附近鄰居的照應,將來總會被認出來。與其讓孩子一生活在隱藏和遮掩之中,爲何不大白天下呢?”
“長老,你爲出家人,自然以慈悲爲本。但爲君者,當以大局爲重,這個漁村可以封鎖,或者……”
巫師沒有說下去,但是從他冷漠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出,他們爲了使得拓琨身世無處查詢,寧可血洗漁村。
這就是掌權者的自私之處。
“爲君者當以民爲本,律法爲尊,否則又與暴君何異?”陳懿正色道:“我非是婦人之仁,陛下既然認可平民出身的拓琨,當知此舉也可以鼓勵寒門之士爲國效忠。拓琨本爲至純至善的天性,陛下忍心使其蒙塵嗎?”
唉!
拓琨嘆息道:“長老,大澤國的領土縮水,造就貧富差距急劇拉大,我可以保住那些漁民的性命,只求大澤國能平穩度過此劫。”
“陛下,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咱們可以讓當事人進來詢問一番,看拓琨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陳懿真誠的說道:“如果這孩子爲了富貴,寧肯捨棄昔日玩伴,甚至還有照顧他的恩人,這樣的孩子還能被寄予重託嗎?”
拓責再度沉默,巫師也被駁的啞口無言,良久才說道:“我們這都是爲了助他上位啊,爲了能讓自己孩子出人頭地,這些貴族也會無所不用其極,陛下雖爲一國君主,但也受到諸多禁錮。如果真有過錯,那就讓老天來懲罰我吧。”
看二人態度十分堅持,雖然說話客氣,但卻沒有退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