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擂動,旗幟飄揚,劍戟交織,屍橫遍野,東法蘭克國王亨利將丹麥王巴努克誘入陷阱之中,並將其分割包圍,可是維京武士們的實力並沒有完全削弱,這些從一生下來就與北歐惡劣的環境相抗衡的男人們,環境造就了他們堅韌不拔的性格,就算是身處惡劣環境之中也毫不氣餒,反而激起了其求生或者求死的慾望,被薩克森人包圍的維京武士們常常高呼着奧丁或者托爾的大名,捨身死戰不退直到撲倒在地。
“苦戰,我的父王。”奧托王子的眉頭皺起來,他不喜歡這種無謂的死傷,在他看來阿若德使用工具則更爲明智,而且不會損傷大量的人力,奧托王子所擔心的並非是仁慈,而是這些徵召兵都是農夫,死傷太多的農夫會給王國經濟造成壓力,可是他的父王東法蘭克國王亨利則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的兒子,這是我爲你而做到的。”東法蘭克國王亨利對自己的繼承人奧托王子說道,他指着那些被犧牲掉的徵召兵,接着對奧托王子說教道,“作爲一名王者,我們有時候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選擇,可是這都是爲了王國,爲了上帝,牢記這一點,記住那些犧牲的人們。”
“是,我的父王。”奧托王子點點頭,他重新將目光投向這殘酷的戰場,不過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時候他是以一位王者的身份在看待這場戰爭。
“很好,現在讓騎士們投入戰鬥吧。”看見兒子目光發生的變化,國王亨利欣慰的舉起自己的右手,他向自己的騎士們命令道。
“神的旨意,神的旨意~~~~。”被集合起來的薩克森騎士們,舉起手中的長矛,大聲的呼喊着宗教口號,並且激勵着士氣,這些薩克森騎士伴隨着國王亨利南征北戰,各個悍勇無畏死亡。他們穿戴着鎖子甲和印着王室紋章的號衣,用腳跟上的鍍金馬刺踢着胯下戰馬,一百名重裝披甲的騎士同時行動,馬蹄踏着大地發出如雷鳴般的聲音。
“國王在行動。”普勞恩伯爵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脣,熱血沸騰灼燒着他,這位年輕的伯爵感到飢不可耐,不過根據封臣的法令。在埃布爾公爵沒有下令的時候,他只能夠按兵不動。
“這是一場秀。”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也不管普勞恩伯爵聽沒有聽懂,這是東法蘭克國王向包括王子奧托,以及梅森公國的公爵和貴族們的一場表演,所以這個表演的主角是國王,舞臺容不下其他的人。
“啊~~~。”丹麥王巴努克的戰斧上粘稠的血液,目光所及之處到處是一片混戰,他仰望了一下天空,曾經彷彿有着諸神眷顧的天空也變得灰濛濛,耳邊竟是兵器碰撞和廝殺的聲音。就在此時他感到自己腳下的大地開始微微顫動。
“陛下不好了,敵人的重騎兵出動了。”克雷澤大步走到了丹麥王巴努克的面前,他知道也許南方人的步兵不堪一擊,但是當這些南方人騎上馬的時候卻十分難纏,只見從山坡上一百多名騎士朝着他們襲來。
“讓突襲騎兵出動,務必攔住他們。”丹麥王巴努克也知道絕不能夠讓騎士衝過來,被分割在戰場各處的維京武士們是沒辦法組成可以抵擋騎士衝鋒的盾陣。此時必須要有一支騎兵去抵擋,可是內心深處巴努克知道突襲騎兵根本無法抵擋重騎兵。
“但是這麼混亂,我根本不知道該去那裡找突襲騎兵。”克雷澤舉目望去只見到處是戰爭的煙塵,到處都是廝殺的人影,想要在這裡尋找突襲騎兵的蹤跡根本不可能。
“騎士衝鋒~~~。”當薩克森騎士們駕馭着自己胯下戰馬,他們幾乎不用刻意尋找便能夠找到散落在戰場四處的維京武士。一看見有維京武士大隊,騎士們便駕馭着戰馬衝鋒而去,握緊手中的長矛筆直的伸向前方,戰馬踏地的轟鳴聲便足以讓任何阻擋在前的敵人喪膽。
“啊~~~。”企圖組成盾陣的維京武士,被薩克森騎士的長矛掀翻,馬蹄踩碎他們的骨頭,狂暴的戰馬將盾陣衝破。就如同是洶涌的大海衝破一切阻擋在其面前的障礙般,騎士們不斷的衝向戰場上有維京武士的角落,被引誘分開的維京武士們在這強悍的力量面前如嬰兒般脆弱。
“瞧,維京人在潰敗。”普勞恩伯爵看着被騎士們衝鋒潰散的維京人,興奮的拍着自己的馬鞍,就好像是自己打了一場大勝仗般,在山坡上東法蘭克人的營地中爆發出歡呼聲,在東法蘭克國王亨利的指揮下一切都塵埃落定。
在薩克森騎士的強悍力量面前,二千多名維京武士被擊潰,大部分的維京武士逃回了石勒益蘇格堡,可是也有許多維京武士被薩克森人俘虜,其中竟然有丹麥王巴努克,他是在撤退的時候被薩克森騎士追逐,結果在慌亂之中踏入了沼澤中,反而是被薩克森人把他救了上來,爲了獲救他不得不報上自己的名字,幸虧巴努克身上精緻的盔甲才使得薩克森人相信。
“嗚,嗚~~~~。”長號手舉起手中的長號,長號的聲音迴盪在國王帳篷之外,貴族們分成兩列站在帳篷內,東法蘭克國王亨利和他的繼承人奧托王子等候着丹麥王巴努克,兩名薩克森騎士抓住巴努克的胳膊,將他押進了王帳之中,這位丹麥人的國王此時狼狽不堪,他的頭盔早就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身上的鐵鱗片盔甲也多處掉落,雙腿沾滿了烏黑的泥漿,就連平日裡打理的整齊的髮辮也亂糟糟的,可以說毫無國王的風範。
“你們確定這是丹麥人的國王?”國王亨利看着面前狼狽不堪的巴努克,眉頭皺了皺詢問道。
“我的軍隊中有認識丹麥王的人,請國王陛下允許我將她召來。”阿若德站出來向國王亨利鞠躬後,向他稟報道。
“好吧。”國王亨利點點頭,允許阿若德將格瑞絲召到王帳之中,當格瑞絲一走入帳篷中立即就辨認出巴努克。
“沒錯,這就是丹麥國王巴努克。”格瑞絲對帳篷中的國王和貴族們說道,而巴努克詫異的看着格瑞絲,他沒有想到格瑞絲竟然還活着,並且投靠了梅森人,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可惡的格瑞絲,願諸神詛咒你,讓你的靈魂無法到達奧丁神的聖殿。”暴跳如雷的巴努克氣急敗壞的咒罵道,身旁的薩克森騎士們以爲他要反抗,立即抽出手中的劍,用劍柄猛敲他的後背,疼痛迫使巴努克單膝跪倒在地,他喘着粗氣努力的擡起頭。
“國王陛下,我們應該處死這個可惡的異教徒。”埃布爾公爵向國王亨利建議道。
“對絞死他。”
“不,還是用火刑吧,對付異教徒沒有什麼比火刑更合適的了。”貴族們紛紛出着主意,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其中梅森貴族們最是賣力,畢竟在丹麥王巴努克的手上他們吃了不少虧。
“不行,如果他是國王的話,那麼國王是不能殺死國王的。”可是東法蘭克國王亨利卻搖着頭,對帳篷中的貴族們說道。
“陛下,這是一名異教徒,異教徒的國王是不受祝福的。”有薩克森公國的主教表示了不同建議,在天主教徒看來異教徒的國王同異教徒沒有什麼區別。
“不,我要放了他。”國王亨利似乎覺得自己語出不夠驚人,竟然用手指指着跪下的丹麥王巴努克,這樣命令道,聽了他的話帳篷中的貴族們都面面相覷,就連阿若德也沒想到亨利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們會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的,我會返回西蘭島嶼聚集起勇士再一次同你們作戰。”可是被釋放的丹麥王巴努克卻毫不領情,他對帳篷中的東法蘭克貴族們發誓道。
“該死的畜生。”聽了被翻譯過來的巴努克的威脅,東法蘭克貴族們被激怒了,他們紛紛拔出自己的劍,想要當場宰了丹麥王巴努克,也許這正是驕傲的巴努克爲了激怒衆人才如此說道。
“住手,丹麥人的國王,我釋放你走,如果你想再戰鬥我會奉陪的。”國王亨利舉起自己的手阻止貴族們的行動,他毫無畏懼的對丹麥王巴努克說道。
“爲了回報你剛剛對我的人的威脅,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的西蘭島嶼此時正在被我的船隊和士兵進攻,也許已經落入了我的手中,所以如果你想再戰,可能需要換一個更遠些的地方。”阿若德對丹麥王巴努克說道。
“什麼?”丹麥王巴努克驚呆在當場,他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可是看着阿若德的雙眼,他知道這是真實的事情,他原本以爲阿若德根本沒有餘力,所以對於處於海上的西蘭島嶼並沒有多加防備,可以說自己的老巢是空虛狀態,如果被襲擊那麼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不過無論如何巴努克都無法想通阿若德從那裡又有了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