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的計劃是用自己堅固的城堡,保證自身的戰略安全,然後逐步的擴展自己的勢力,如果運氣好在斯拉夫人內亂的情況下,再乘機襲擊斯拉夫人的聚集地。雖然是一種步步爲營的笨辦法,但是以阿若德手中的人力和物力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斯拉夫人並沒有攘外必先安內的想法,當阿若德剛剛立穩腳跟後,梅克倫堡郡的維斯馬城鎮市長雅克什請來了英雄康拓益,聚集起五六百人的貴族私兵部隊,向着阿若德的怒獅堡前進。
維斯馬城鎮與怒獅堡之間只有一段不遠的距離,早晨出發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就能夠到達,衆斯拉夫人貴族們的旗幟在怒獅堡外飄揚着,旗幟多是些簡單單調的紅白色彩,又或者是看上去非常古老的如同巖壁塗鴉般的紋章,這反而代表着這些貴族古老的家系,有些家系甚至能夠追溯到古羅馬時代之前,古老的家系使得斯拉夫人貴族們充滿了驕傲,在他們看來這些自稱信仰天主的異教徒們既傲慢又粗魯無禮。
“這就是異教徒們的城堡?”阿普頓首領身後帶領着三十名身穿皮革大甲,手持利劍圓木盾,頭戴用野豬的牙編制而成的頭盔,頭盔頂上有黑色的動物鬃毛裝飾,這是阿普頓首領精銳的重裝武士,平日是他忠實的護衛。
“對,看那護城河別看不寬闊,卻足以阻擋我們撞門隊的襲擊。”康拓益指着怒獅堡外圍的一條猶如玉帶的護城河,向阿普頓首領說道。
“那就解決掉這河水。命令輕步兵們在上游用土建築起土壩,將河水斷掉,我看他們的護城河還有什麼用處。”阿普頓首領不愧是征戰的老將,他很快看出解決掉護城河的要點,斷掉上游的河流,使得護城河成了無源之水,此時再破就簡單的多。
“好主意。”康拓益贊同道,很快命令隊伍中的一百名輕步兵們開拔到上游,而怒獅堡中的衆人看着那些隱藏在森林中的斯拉夫人,既不發動進攻也不做出挑釁的舉動。似乎想要圍困住怒獅堡中的衆人。不過這點他們倒是不害怕,爲什麼?阿若德在怒獅堡中留有許多活禽和耕種的土地,還有足夠支撐一年之久的食物和物資儲備,飢餓的圍城戰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起作用。而怒獅堡是位臨河流的城堡。因此城堡中的人們也不怕沒有水喝。只要不能在飢渴上打敗守城的人,那麼一座城堡基本上是不可能自己被攻破的。
“伯爵大人,這些斯拉夫人看來是打算圍困我們嗎?”朱利安陪伴着阿若德站在箭樓內。阿若德看着在森林中隱約可見的旗幟,以及時隱時現的斯拉夫人士兵們的身影,心情反而是放鬆了下來,該來的總是回來的。不過他認爲斯拉夫人不會使用漫長的圍城戰這樣的方法,因爲傑夫的情報很清楚,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內部正醞釀着一場繼承權戰爭,所以雖說康拓益不願意捲入其中,但是權利之爭又那裡是不願意不爭就可以的,因此曠日持久的圍城戰絕對非康拓益所願。
“讓我們的人加強戒備,斯拉夫人可能要耍什麼花招。”阿若德在城牆上巡查一番,見各項準備工作都很充足,而士兵們見到阿若德都恭敬的脫帽行禮,在日食來臨人人恐慌的時刻,阿若德卻鎮定自若使得士兵們對自己的領主非常有信心。
“哇唔唔~~~~。”就在此時,從森林中衝出二三十名斯拉夫戰士,他們身穿粗亞麻上衣和長褲,身披一件披風,頭上或者戴着氈帽或者什麼也不戴,他們的手中拿着弓箭和標槍,當靠近怒獅堡的護城河外的時候,這些人口中呼喝着將弓箭和標槍投向城牆上的守衛們,箭矢劃過弧線射在城堡內,而標槍很多刺入版築城牆的木板上。
“嗖!!”城牆上的守衛們也不甘示弱,弓箭手搭箭彎弓,朝着這些企圖挑釁的斯拉夫人還擊,雙方的箭矢和標槍在城牆與地面之間交織,不過怒獅堡的城牆高大,在上面的箭樓更增添了幾分高度,居高臨下的射擊使得守衛者們佔盡了便宜,很快斯拉夫人丟下了數具屍體敗退回森林中。
“伯爵大人,敵人在試探我們的防禦強弱點。”約翰伯格穿着唐式皮革甲,他和他的手下已經登上城牆隨時準備反擊斯拉夫人的進攻,不過他看出來這些弓箭手和標槍兵只是試探性的進攻,斯拉夫人的將領非常的狡猾。
“沒關係,他們想象不到後面會有什麼在等着他們。”阿若德滿不在乎的向約翰伯格說道,約翰伯格的嘴角也露出微笑,他的目光越過城牆看向在城堡內空地上安放的四座旋風炮,這些旋風炮威風的猶如一個個驕傲的衛士。
“康拓益,敵人在城牆上有三座箭樓,不過箭樓上有木板格擋,上面留着很小的射擊孔,我們的人從下面很難用弓箭或者標槍對付裡面的人。”一名負責這次試探性進攻的首領,向康拓益和阿普頓首領彙報道。
“那麼他們的城牆呢,城牆厚度如何,能刺穿嗎?”阿普頓首領緊接着向其詢問道。
“不行,雖然外表看上去像是木頭的,可是標槍根本無法刺透。”
“那麼在箭上塗上油布,使用火箭燒掉那些城牆怎麼樣?”阿普頓首領摸着自己的下巴,向康拓益建議道。
“行不通,我從裡面見過,他們的城牆裡面是夯實的泥土,木板上塗着泥沙。再說城堡的外面是河水,他們可以很快撲滅火箭,根本起不到破壞城牆的作用。”康拓益搖搖頭,認爲阿普頓首領的建議不可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切斷護城河的水源,他不能讓城堡中的人發覺自己的行動,因此需要不斷的佯裝攻擊牽制住城堡內人們的注意力。
斯拉夫人在使用完遠程士兵試探了城堡的防禦後,又開始不斷的命令少量的持矛和盾的輕步兵逼近城堡,但是一旦遭到城堡上的弓箭手猛烈射擊又很快退下去,就像是沒完沒了的蒼蠅一般騷擾個沒完,這種戰鬥非常的枯燥無聊,約翰伯格深怕敵人是爲了消耗城堡內的箭矢,因此命令弓箭手減少射擊次數,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連續射箭。
“有點不對勁呀。”阿若德敏銳的察覺到斯拉夫人的這種進攻節奏的不正常,通常來說爲了避免士氣的低落,要麼一鼓作氣的猛攻,要麼按兵不動,可是這種不斷被打退的進攻只會使得士兵們的士氣遭到削弱,難道他們根本就不擔心這一點嗎?阿若德百思不得其解,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城堡下的進攻和防守機械而單調的進行着,太陽漸漸的沉下去,夜幕降臨到了大地上,雙方停止了戰鬥。
城堡內沒有參加戰鬥的人們,依然保持着生活秩序的正常進行,雖然內心對於城堡外窮兇極惡的斯拉夫人異教徒們深深擔憂,但是看着高大厚實的城牆以及城牆上強壯瑞士傭兵,人們倒是安心了不少,除了修士們不時的在十字架下祈禱外,生產生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可是在第二天的清晨,人們突然發現圍繞着怒獅堡的河水水位下降了許多,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見較高的河牀,被朱利安叫醒的阿若德來不及穿上鎖子甲,走上城牆看着失去了保護作用的護城河,心頭暗暗叫苦,自己居然被這些斯拉夫人擺了一道,這樣就解釋了他們爲何會不斷的騷擾自己,這是爲了使得自己的注意力不會集中在下降的水位上,此時的護城河水位徒步都可以涉水而過。
“嗚~~~~~。”從森林中傳來斯拉夫人的號角聲,三百名手持長矛和盾牌的斯拉夫輕步兵在各自首領的帶領下從森林中走出來,看來這一次斯拉夫人是準備來真格的了,在這些輕步兵隊伍中還有些人擡着沉重的木樁,這就是爲了攻擊城堡防禦的撞門隊,撞門隊的成員大多是身強力壯的人。
除此之外在每五十名輕步兵之後,都有一名斯拉夫的首領身穿着堅韌的皮革甲,頭戴鐵盔身後,披着綠色的披風,腰間挎着鋒利的鐵劍,他們既是帶領士兵的軍官又是監督防止士兵逃跑的督戰官。
“以諸神的名義,賜予你們力量~~~。”除了在斯拉夫士兵們中間揚着劍,做戰前動員講話的首領們,還有揮舞着黃金鐮刀的洛姆瓦教士用宗教鼓動着人們。
不過他們的行動同時激怒了怒獅堡中的修士們,修士們認爲這些信仰着錯誤神靈的異端居然敢大言不慚的使用神的名義,修士們立即高舉着手中的小十字架,唾沫橫飛的朝着洛姆瓦教士們咒罵着,並且向怒獅堡中的戰士們保證,他們對抗異教徒靈魂必定會升入天堂。
“進攻~~~。”對這些宗教狂徒們的表演有些不耐煩的康拓益,皺着眉頭對阿普頓首領點點頭,隨着一聲低沉的號角聲響起,斯拉夫士兵們在首領們的帶動下,向着怒獅堡如潮水般涌來,一瞬間在城堡外的空地上似乎漫山遍野都是舉着盾牌握着長矛的斯拉夫人。
“朱利安,用旋風炮幹他們。”阿若德面色沉靜,他努力的壓制着心中的怒火,轉過頭向城堡空地上的朱利安命令道,他要讓這些竟然敢耍弄自己的斯拉夫人嚐嚐穿越者的厲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