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麼麼,今年十四歲,出生於瑪法大陸遙遠東面的一個小島,七歲時,父親早早的離我而去,只剩下我和母親二人相依爲命。
小島不大,但氣候宜人,一年四季鳥語花香。島的中心零星的散落着幾十戶人家,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祥和景象。
一到傍晚,火紅的太陽帶着燦爛的餘輝慢慢沉入海平面時,五彩斑斕的霞光,印紅了漫天的浮雲。傳說中,每當這個時候,在那天的盡頭,天宮中的仙女們會伴着這醉人的海風,翩翩起舞。正所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小島因此而得名“落霞”。
落霞島的西面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上有一大片幽靜茂密的樹林,裡面出沒着各類飛禽走獸,樹林的深處生長着各種奇花異草,村裡膽大的獵戶經常結伴穿梭于山林之中,一來打些野味,改善下生活,也順便採些草藥回來,煉些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看似平靜安詳的生活,卻暗藏着無限的殺機……
今天一大早,跟往常一樣,幾個獵手收拾好裝備,出了村口徑直往密林深處行去。
黃昏時分,我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小夥伴們正在村口的空地上玩耍。
個頭高高大大的叫小春,是村裡徐鐵匠的兒子,雖只十四五歲,卻生得身姿挺拔,氣勢剛健。只見他手裡揮着竹劍,口中不斷嗷嗷叫着衝啊、殺啊,酷似沙場上衝鋒陷陣的將軍。
另一邊坐着一個書生模樣的小帥哥,小小年紀生得一張光潔白皙的臉龐,兩道濃濃的眉毛下,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此時手裡捏着一道符紙,口中時而唸唸有詞。他是村裡書店沈老闆的獨子,外號枕頭,聽說他老爸曾跟人學過幾天茅山道術,能以符咒飛空傷人,大夥傳的是神乎其神,可就是沒人見過。
另外就是整天和我在一起的小八哥了,烏黑茂密的頭髮,配上一張壞壞的笑臉,他是村裡藥店陳掌櫃的公子,比我們小一兩歲,我倆都癡迷於傳說中的魔法世界,幻想着有一天成爲至尊天下的大魔法師。
大夥正玩的興起,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零亂的腳步聲,循聲望去,只見樹林那頭踉踉蹌蹌走出一人,仔細一看,正是清晨跟着獵手們出發的阿牛。
此時的阿牛不像往日回來時那般神采飛揚,大肆吹噓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勇猛,打到多少多少頭獵物。當他蹣跚的靠近我們身邊時,已混身是血,遍體鱗傷,手中的鐵劍只剩下了半截,眼神中充滿着恐懼,似乎已有些神智不清了。
我們幾個毛頭小子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情況,愣在那不知所措,倒是小春還算清醒,趕忙上前扶住阿牛,衝我們喊道:“你們別愣着,快去找村長!小八,快回去把您爹叫來!”
聽到喊聲我們才如夢方醒,四散跑開回村找人。
三天後,阿牛家裡,村長等人都圍在阿牛牀前,阿牛吃力的睜開眼睛,理了理頭緒,緩緩的述說起三天前發生的驚恐的一幕。
那天清晨,他們一行八人沿着西山林間小路往樹林深處進發,一路走來略有斬獲。
將近晌午,行至一條小溪前,衆人又累又渴,於是決定在溪邊休整。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衆人聞聲前往查看,只見隻身前往溪邊打水的阿虎仰面躺在溪水中,胸口不知被何物襲擊,血肉外翻形成致命傷,鮮血順着溪水不停的流淌,已然無藥可救。
“看那!”
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夥擡頭望去,前方一魚頭人身的怪物正虎視眈眈的盯着衆人,嘴角殘留着的血液緩緩的往下滴。
“是這怪物殺了阿虎!”
“兄弟們,操傢伙!”
“殺了它爲虎子報仇!”
一時之間,大夥紛紛拿起身邊武器,正要撲向魚人。
就在這時,令人驚恐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魚人咧嘴詭異的一笑,衆人這才發現四面八方不知何時盡然竄出不計其數的黑影。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大羣平日只會死在自己弓箭之下的野獸,只不過它們再不是四肢着地,而是如人類般直立行走,手中還握有經過打磨的石塊、木棒之類的武器。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衆人也算是久經考驗的老獵手了,立馬擺開防禦陣形,只是大夥心裡都十分清楚,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已不大可能了。山林里居然出現了這麼可怕的力量,大夥均是不寒而慄,自己今日固然死不足惜,可日後這股力量若是大舉襲擊村子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浴血奮戰,獵手們終因寡不敵衆,一個接一個倒下了,年輕力壯的阿牛在大夥拼死的保護下突出重圍,奄奄一息的逃回到了村口,其餘數人全部葬身於密林深處。
說到這裡,痛苦回憶使中的阿牛已是泣不成聲,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覷,他們不敢想像當時那血腥的場面,更不敢想像樹林中那股黑暗勢力有朝一日前來屠村的慘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似乎還在等待着什麼,沒有馬上發動進攻,這也給了村子防備的時間,雖然力量微不足道,但大夥決定誓死保護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