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行瞥見慕子希幽怨的小眼神,扯脣微微一笑。
但很快便將神色掩蓋了。
這天的拍攝速度太慢,最後一個鏡頭又很重要,估計一條過不了。
於是陸行便讓慕子希先回去,第二天再來拍。
慕子希回去以後便找了溫以暖過來喝酒。
幾人買了兩打啤酒和一點小菜,就提着東西回了房。
慕子希開了一瓶酒,對着瓶口就是一頓吹,半瓶下肚,便有些醉酒的感覺。
一旁的溫以暖勸了兩下,她喝的更兇了,到最後,索性就看着她喝,只是悄悄給導演組發了短信要醒酒藥來。
慕子希吹完了一瓶酒,只覺得腦袋裡天旋地轉,身子像是被融化了一般坐都坐不直。
暈了半晌,就聽到一旁的溫以暖無奈道:
“子希,你酒量這麼差的,才兩瓶就醉成這樣了,早知道不讓你喝了。”
“誰……誰說我醉了。”
慕子希反駁道。
“我沒醉,我就是有……有點頭暈。”
說完,慕子希打了個酒嗝,薰得溫以暖蹙了蹙眉。
這酒氣也太重了,啤酒的度數有這麼高嗎?
帶着疑惑,溫以暖拿了一旁被慕子希喝光的酒瓶來看。
好傢伙,這下她知道慕子希爲什麼醉這麼快了。
拿什麼啤酒不好,拿大烏蘇,還對嘴吹,也是個牛人了。
眼看着慕子希快要吐出來一般,溫以暖趕忙起身出了門,去找人去了。
……
第二天
慕子希醒來時,頭痛欲裂。
宿醉前的記憶涌入了腦海,慕子希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啊今天還要拍攝,昨天還忘了卸妝。
慕子希無奈的起身拿了自己最貴的面霜,去衛生間準備搶救一下,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鏡子上自己卸的乾乾淨淨的一張臉,甚至還塗了潤脣膏。
難道是自己無意識間卸的?
慕子希試圖回憶,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記憶就是無法涌上腦海。
正巧這時拍攝組的導演敲門催拍攝,慕子希便先暫且放下了這個執念,起身去了攝影棚。
這次,爲了效果,陸行直接讓慕子希素顏上陣。
正式開拍時,燈光師把現場光源打到極弱,是陸行想要的朦朧氛圍。他不喜歡他的人物臉上光線太亮,尤其是現下這種曖昧戲碼。
陸行請來的導演也沒有在跟慕子希說任何技巧和注意事項。
他認爲他教給慕子希的東西業已足夠,給不了更多。剩下他能做的,只是驗收成果。
坦白說,他大半個白天都覺得慕子希不行,他甚至毫不客氣地和陸行說她浪費了自己的臉和身段。
要陸行換蘇沫然來拍女主。
可是陸行卻固執的不肯聽。
就算一遍又一遍的重拍,他也不肯將女主換掉,而是不斷調整着機器的佈局和光線。
或許因爲預期放得低,當那導演在僅布着三臺機位的監視器前坐定,耳機裡依次聽各部門準備好,最後導演說完“321走”之後,鏡頭裡慕子希出現的第一秒就對了。
導演全程屏氣凝神看完了這場戲,還有一旁的陸行。
這天現場收工很晚。
慕子希仍沒有得到陸行的誇獎,但離開片場前,她得到了導演的讚美。同時,還有他的微信好友添加請求。
回小屋路上,一直溫以暖在鼓勵她,慕子希始終靜靜聽着,想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看到的一段話,演員其實是很可憐的職業,鏡頭要求他們毫無保留,所有曾經難堪、傷心、沮喪、失意、心.....各種經歷,哪怕是極度私人的體驗,都必須用來呈現給觀衆。
除非不想當好演員,否則只能做一個從身到心全部赤裸的人。
車到酒店時,慕子希看了眼手機。微信好友界面出現一則新的添加,她點開驗證消息,簡單兩個字:何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天調動記憶的關係,慕子希這天晚上夢到了一個人。
她其實經常夢到他,但是總是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臉。
其實做的夢挺快樂,是他們小時候的樣子。只是慕子希挺長時間沒有夢見過他,就總是在夢裡拼了命的想着他的名字,潛意識爲了保護她,給夢叫了暫停,她就醒了。
慕子希睜開眼,從窗簾縫隙裡得見天還沒亮。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陰雨,所以攝影組決定今天暫停直播。
於是就從牀頭不自覺的又拿起了劇本,讀了起來。
結果讀着讀着又走神了,腦袋裡回憶起方纔那個夢來。
只是她本就已經是夢中人,怎麼追尋夢中的事呢。
……
陸行拍戲進度很慢,他對現場燈光要求很高,布光的時間總是很長。好在這部網劇大量都是教室裡的戲,製作團隊不必四處轉場。
這天拍的是一場紙牌戲,女主、男主、愛慕男主的女配等幾人湊了一桌。雖然拍的是四個人打麻
這個感覺很新鮮。
出道以來,原主缺乏團隊包裝,加上也不是科班出身,在圈內資源很少,早年價錢低,幾乎是能接到什麼戲就演什麼戲,三年多,她總共待過近十個劇組。
以前在劇組,原主和圈內大部分藝人一樣,等戲的時候就玩手機,大家都那樣,她就以爲整個行業都那樣,習慣了鬆弛的工作氛圍。
這個劇組不同,工作人員自上而下,方方面面向她展現了專業團隊的魅力。
等布光的時候,副導演招呼幾個人先打幾圈麻將,熟悉下民國麻將的手感。
慕子希入百分之百的認真度打牌,所以一直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