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些都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路尚書,希望你不要讓我爲難!”
黑衣人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不耐煩的神情,不悅的說道。
“而且,要知道,就算是你們今晚不跟我們走!明日你們所效忠的皇帝陛下,也會下派重兵將你們抓起來!”
“閣下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路弘德一愣,聽着他們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有着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
黑衣人見路弘德問出聲了,也就不再繞圈子了,直接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的女兒,即將被封爲皇后的路筠玉,此刻也在我們主上的手裡!若是路尚書這會兒還不願意和我們走!我們主上下了命令,你們也就永遠的不要再想着見到你們的女兒了!”
“什麼?!!玉兒在你們的手裡!!!不!這怎麼可能?!”
路弘德一驚,可以說是非常的吃驚。
“老爺!”
路夫人當聽到自己的女兒路筠玉在他們的手裡的那一刻,只感覺腦袋一片空白,整個身子差一點兒就站不穩倒下去。
“娘!”
路筠書眼疾手快的將路母倒下去的身子拉住,伸手給予她站着的力量。
他的目光裡同樣的閃現過一抹吃驚和擔憂的神情,“呵,不要以爲一句話就可以讓我們相信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玉兒就在你們的手裡!”
可又不得不說,此刻他還是存有理智的。
“果然,主子早料到了你們會這麼問!那麼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突然地,黑衣人說完,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塊白色的帕子!
當看到黑衣人手中那一塊帕子後,路夫人身子一顫,整個人隨即變得僵硬無比,那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一張手帕!
衆人望過去,那不是多麼昂貴的手帕,也沒有繡着什麼好看的東西,只是一張純白的看起來很廉價的方塊布料,上面用着簡單的金線給邊上細密的縫合了一圈。
路弘德和路筠言父子見此眉頭緊蹙在了一起,不解的看向了他。
路弘德走上前來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手卻被身後的人給拉住了,他轉過頭望過去。
“老爺,玉兒可能真的在他們的手裡。那一塊手帕,是我,是我給玉兒的。”路夫人顫抖着聲音說道。
“什麼?真的是玉兒的?你確定那是你給玉兒的?!”路弘德大吃一驚。
那麼也就是說,此刻他的女兒是真的在這一羣人的手中?!!
“是我給玉兒的,我不會看錯的。”
路夫人低頭說道,那揪扯着路弘德衣服的手,不由的緊了又緊。
感受着她顫抖的手,以爲她是在爲女兒的安危擔憂,路弘德此刻也只能沉聲安慰道。
“夫人,別怕,沒事的,女兒會沒事的!我不會讓我們的女兒有什麼事情的。”
一旁的路筠言見此,漆黑的眸子裡快速的閃現過一抹抓不住的複雜的光芒。
“怎麼樣,路尚書,路夫人,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黑衣人出聲問道。
“好!老夫我可以和你們走,去見你口中的主上,但你也要向老夫保證,不會傷害老夫的家人,尤其是老夫的女兒!”
路弘德回答道。
“好!我答應你!”
黑衣人很是爽快的點了點答應了頭,他就在等路弘德說這一句話。
因爲在來之前,他接到主上的命令的時候主上就對他說了此刻會發生的事情,以及聽到路筠玉的名字後,路弘德一定會答應的話。
所以心裡,一時間不由得對於主上這神機妙算的本領更加的敬佩了!
就這樣,陸府一家人上下幾十口除了已經死掉的人,一夜之間全部都消失在了京城裡。
這還是大慶王朝自建朝以來第一次在朝廷重臣身上發生的事情。
因爲皇宮內一直沒有與之有關的消息,一時之間,京畿一帶,尤其是京城一帶的人們便開始紛紛的進行各種的猜測。
酒肆,茶館,人們談論的話題便又多了一個。
由於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了,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人。
所以便有了一下的幾種說法。
有人說可能是路尚書不想再入朝爲官,所以上書遞交了乞骸骨要求解甲歸田。而新皇不願意讓衆位人知道又一次大臣的離職,恐朝野動盪,便沒有下旨說明。
有人說是因爲路尚書一家人得罪了新皇,被皇上貶職發配邊疆了。
總之來說可以說是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而皇宮裡面也一直沒有說明路尚書爲何不見,大臣也開始胡亂的猜測。
唯一知道路弘德一家是失蹤的魏燁,消息還是攝政王林朝曦說的。
“殿下!那皇上怎麼說?沒有派兵找人嗎?!!”魏燁着急的問道。
這個老東西,怎麼剛剛的被皇上從牢獄裡放出來就玩起失蹤了呢,還是帶着家人集體失蹤的!
“皇上雖然沒有下旨說明,但是已經派人到處尋找了。”林朝曦道,他眉頭緊蹙,看起來心情似乎並不是多好。
“你說,路筠玉會不會是真的不願意成爲皇后所以自己逃掉的?”
林朝曦突然出聲問道。
此刻的他也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亦或者是同四弟一樣,覺得路筠玉是爲了不想當皇后所以才逃掉的。
“回稟殿下,老夫倒是覺得,路筠玉那丫頭,是不會做出逃婚此等驚世駭俗的舉動來的。”
魏燁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笑着回答道。
眼尾處,因爲微笑有了幾層細微的褶子。
他雖然是隻見過路筠玉那丫頭一面,但就憑着感覺和這些年來和他父親共事的日子,他覺得路筠玉應該是很像她父親一樣的顧全大局的孩子。
“不會嗎?”林朝曦低頭輕聲的詢問道。
“殿下,你怎麼了?”這會兒,魏燁也察覺到了今天的林朝曦似乎有些不對勁,出聲問道。
林朝曦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他,轉身背過去望向了窗外。
恰在此刻,一行大雁朝南飛去。
空氣中,都帶着一股秋季的蕭瑟味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
“天氣冷了,寒冬就要來了呢,今年的冬天,一定也會非常的冷吧。”
林朝曦啓脣,他的話語裡透着一股濃濃的無奈之情。
四弟行疆充滿着懷疑的話語,此刻還在他的腦海裡回想着。
只要他一閉上那個眼睛,就能夠想起行疆說的話,可以說,他對於他和路筠玉之間關係的懷疑,讓他真的很是難受。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弟弟,此刻居然會變得這麼冷漠無情和不近人情!
難道,這地位和權勢,真的可以將他們這麼多年來的手足之湮滅了嗎?
他眸子一顫,心口處的位置有些疼。
“殿下......”看着林朝曦的神情還有他此刻說的話,魏燁似乎是猜到了些什麼,但最後卻只是出聲低低的喊了他一句。
“哈哈!本王沒事,讓魏太尉擔了。時辰不早了,本王該回去了。”
林朝曦回過神來說道,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
魏燁見此,低頭行了個禮,“老臣送殿下離開。”
常慧宮——
當康含荷聽到路筠玉消失的消息後,紅豔的脣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看來,她寄出去的那一份信,師父已經收到了。
“你確定路筠玉真的消失了?!沒有聽錯!”康含荷語氣冰冷的問着抱琴。
抱琴聽了後很是堅定的回答,“是的!娘娘,奴婢親耳聽到的。皇上早上甚至是連早朝都沒有來得及上,就急匆匆的朝着錦瑟宮趕去了,同時去的還有攝政王與恭親王,隨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攝政王先離開了。”
“本宮知道了!”
康含荷聽到抱琴這堅定地語氣後,紅豔的嘴脣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