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太狠狠瞪了吳老頭一眼,真是能惹事不能平事,一窩沒用的東西。她看向周夏,“我說大孫女......”
聽到這,周夏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還管她叫大孫女,惡不噁心啊?
“行了,你可別跟我套近乎,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奶奶,早就鑽到地縫裡沒臉見人了。”
看熱鬧的一陣鬨笑,“別看平時夏夏挺老實的,但關鍵時刻不掉鏈子,說話還真衝。”
周夏是真不願意聽這家人說話,“你就直接說事情咋解決吧?給錢還是直接報警,我家還蓋房子呢!可沒時間跟你們墨跡。”
吳老太狠狠剜了周夏一眼,“你這丫頭,咱們兩家是親戚,不用到公社解決吧,直接給倆錢得了,那是我閨女,到啥時候我們也是她孃家人,你說是吧?”
周夏嘲諷的笑了,“呵呵,就你們這樣的孃家人,要是我,寧可沒有。”
吳家四口互相看看,臉都白了,但是,現在落到老周家腳跟底下了,啥都不敢亂說話,很怕說錯了引火燒身,再把他們送公社去,那他們全家那可就完蛋了。
去年他們屯子裡也是老丈人跟姑爺家打架,把姑爺打成了重傷,後來,公社來人把老丈人家都抓起來了,還是姑娘告的狀,把一家人都送去邊遠地區改造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想起那家人家就害怕的不行,吳家人耍臭無賴行,要是跟他們動真格的他們就啥都不是了,一家人又懶又饞就知道小偷小摸,正經事一點沒有。
“那個賠錢,我們給錢,我們給五十還不行麼?”吳老太咬着後槽牙說出了最艱難的話。
五十塊錢跟要她們家半條命也差不多了,這就是在放他們老吳家的血啊!
可是,沒辦法啊!本來想着自己有理,找上門打一頓吳小梅出出氣,其實,就是想給老周家人看看,他們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這些年周強從來不上門,老吳家一直就憋着氣呢!
想着借這個機會,好好給周強個教訓,可現在可倒好,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即憋氣又窩火,還能怎麼辦,只能賠錢了。
周夏笑了,“那可不行,五十塊錢到醫院都不夠做個檢查的,我們也考慮你家的狀況,我們就自己在家治療得了。”
吳家人互相看看,連連點頭,心想這丫頭心眼真好,在家治療省錢,那就不能多要了。
周夏瞥了幾個人一眼,“不過,我三嬸被你們打的那麼嚴重,就是在家治療,藥還是要最買好的,貴的,什麼人蔘,鹿茸啥的不然治不好病。”
吳家人一聽這話鋒好象不對,臉都白了,他們再沒有見識,也聽說過人蔘,鹿茸啥的,那可都是有錢人吃的東西,他們怎麼能吃得起,這得多少錢啊?
周夏可管不了吳家人的反映。“不過看在親戚的份上,我們也不多要,給三百塊錢得了,要是行,就趕緊掏錢,不行,就趕緊送公社,我們家還忙着呢!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墨跡。”
話音剛落,吳老太直接就趴在地上哀嚎起來,“我的媽呀?就這一年我也攢不下三百塊錢啊?你這就是獅子大張口啊!這是想把我們一家逼死啊?”
周娟看了眼周夏,也覺得她可真狠,這要的也太多了,但是,都說好了要聽她的,她只好低着頭不說話了,心裡卻對周夏越來越看不懂了。
以前一槓子壓不出來個屁來的窩囊廢咋離個婚就像變了一個人了?這咋可能呢?
周夏可不想跟他們廢話了,“姚大哥,你去找幾個人把他們壓到公社去,我可沒時間跟他們廢話。”
姚成早就站到一邊去了,吳老太還想抱人家大腿,一下把板凳撲倒了,嘴正好磕到板凳面上,當時兩顆門牙就磕掉了 ,滿嘴的血。
吳老頭把老太太扶起來,她兒子兒媳只是在那看着,根本就沒上前管她,吳老太想哭又哭不出來,“別去,我給錢。”
姚成只是走到了人羣外,聽着裡邊的動靜呢!
吳老太太走到周娟面前,“大外孫女啊!你給姥姥說說情,你也知道姥姥家啥情況,你給求求情,姥姥給你跪下了。”
吳老太做了個屈膝的動作,周娟畢竟是她親外孫女,怎麼能讓她真給自己磕頭,她扶住吳老太。
“姥姥,我媽病的太重了,錢少了不夠治病的,這些年,我媽攢的錢都拿您家裡去了,您要是不給我們拿錢,我媽就活不了了。”
周娟此話一出,周家屯看熱鬧的人就都指責上老吳家了,“哪有你們這樣黑心的爹孃,吳小梅把錢給你們拿回去了,糧食也拿回去了,就這一次把自己背的糧食拿回來了,就這麼打,可真下得去手啊!”
“可不,世界上咋有這樣的爹孃呢!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就這樣的人還跟他們客氣啥?趕緊報公社吧!”
吳家人一聽都嚇哆嗦了,吳大哥拉住吳老太,“娘,給錢吧!”
“我哪有啊!咱家窮啥樣你不知道啊!要是不窮,我何必讓你妹子往家裡拿糧食,這不也是家裡窮沒把法麼,這可咋辦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秦崢推着輪椅來到吳老太面前,他勸道:“老太太,快給錢吧!破財免災,錢沒了以後再掙,要是把我們送去勞改,那恐怕連命都沒了,要錢還有啥用。”
吳老太太看了眼坐在輪椅裡的年輕人,覺得他說話確實有道理,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是怕死的,“那我實在是沒那麼多錢啊?年輕人,你能不能幫我說話,少要點,給我們家一個活路吧!”
秦崢看向周夏,用眼神詢問,周夏走到秦崢身後,眼睛卻望着吳老太太,“你挺會求啊!求到我對象頭上,你還真不簡單。”
秦崢眼神瞬間亮了,跟周夏四目相對,一臉的驚喜,這丫頭分明就是藉着這個機會公開他們的關係了。
衆人一聽,也都小聲交頭接耳起來,“啥?夏夏和秦知青了?”
“是啊!夏夏剛說的,前幾天就看他倆很親熱的樣子,唉!這夏夏命咋這麼苦呢?”
“可不,離婚不算,這咋還找個瘸子呢?”
“是啊!這孩子的命可真不好,真是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