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二嫂你別急，聽我說完。二哥不是說了，不用借錢纔買。我可以幫你和船廠申請分期付款，這樣你不用借錢也能訂到船。”
李秀嫺不太明白：“怎麼分期付款法？”
江夏：“我們後面訂的兩艘船，就是分期付款的。畢竟一百多萬，訂金都要六十多萬，我們不可能那麼快賺到那麼多錢，所以和船廠說好了，分一兩年將訂金交齊，然後等到尾款付齊才收船。我和阿磊是比較幸運參加了穗交會，一次就賺夠了訂金，不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交齊。我們現在還欠造船廠六十五萬尾款，也是打算分期慢慢交。”
李秀嫺聽明白了：“那要是你們到了交船的期限也存不夠錢呢？”
江夏：“造船廠不愁船賣不出去，會幫我們轉賣，要是轉賣成功，訂金可以退還。要是轉賣不出去，等我們存夠夠錢了再去收船。但是一般不會轉賣不成功的。船每年都在升價，放出消息有人退訂，多的是人搶着買。就像我家現在那艘大船，當時也是有人退訂，還有人和我們搶着買。”
李秀嫺呱明白了，又問：“真的能分期付訂金？”
江夏：“其他人不可以。但我和廠長熟，可以幫你們爭取。所以你和二哥商量一下吧！”
李秀嫺就放心了，笑道：“那我和你二哥商量一下。”
周承森這人有一點點好，就是說出的話不會反悔。
這船是買定了！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借錢啊！
借錢還得低頭！
感覺就像欠了江夏的一樣！
誰想欠人人情啊？
可以分期付訂金就好。
江夏又道：“二嫂你們學校附近有小賣部嗎？”
“沒有，咋啦？”
“二嫂你要是想賺多點錢，可以在學校裡面或者學校門口附近租一家鋪子，開一家小賣部賣些零食和本子。我弟在京市的學校附近也開了一家，生意還不錯。”
李秀嫺：“小學生哪能和大學生比。小學生哪有什麼錢買東西啊？他們買的零食都是一分兩分，能賺什麼錢？我還是比較喜歡買船。我先回房間和你二哥商量一下，不打擾你休息了！”
開小賣部哪有打漁賺錢？拿錢去開了小賣部，她還拿什麼買船？
江夏聽了，就沒再說什麼。
在學校附近開小賣部雖然不能發達，但是收入也很可觀的，至少穩定。
隨着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就會捨得給孩子零用錢，所以生意只會越來越好。
不過李秀嫺看不上，就算了。
要不是家裡沒有人有空，她都想自己開。
李秀嫺前腳剛走，周承磊就回到房間。
看見江夏在發呆，他拿起毛巾蹲下去，要給她擦腳：“想什麼？”
江夏回神，伸手去搶毛巾：“我自己來。”
“誰都一樣。”周承磊避開她的手，握住她的腳踝用毛巾包住，細細的幫她擦乾，“高興就借，不高興就不借，沒有關係的，二哥也不想買船，他從小就不喜歡出海打漁，喜歡讀書。”
江夏：“沒有，二哥說不能借，我不會借。二嫂要是想訂船，可以在船廠分期付款，我讓他們兩夫妻商量。”
周承磊：“那就行，不用管二嫂。”
擦乾了一隻腳，江夏就將腳縮到牀上，盤着一條腿坐着，看着周承磊幫她擦另一隻腳：“我想到一個賺錢的法子，建議二嫂去幹，她不幹，覺得有點可惜。”
“什麼法子？”
江夏就將在學校開小賣部的事說了出來，“可惜咱家也沒有人有空去幹。”
周承磊：“問問太爺爺去不去開不就行了。”
江夏眼睛一亮，對啊！
怎麼沒有想到太爺爺呢？
太爺爺忙完他們家新房子後，又沒有活幹了，只能又去市裡打工。
去市裡打工辛辛苦苦才賺兩塊一天，不如守着一間小賣部安安穩穩過一天。
開一間小賣部，一天絕對不止賺兩塊錢。
“明天問問太爺爺。”
“嗯。”周承磊託了託她的腳示意她縮回去。
江夏將腳縮回牀上，然後脫掉外面的家居服，遞給周承磊，鑽進了被窩。
被窩也是暖的，周承磊去村裡的小賣部買了兩個新的熱水袋，在裡面灌滿了開水，塞進了被窩。
周承磊將江夏的外套迭得整整齊齊，放到一邊，再將木盆裡的水捧出去倒了，然後回房間拿衣服去洗澡，待他洗澡回來，江夏已經睡着了。
暖暖的被窩，江夏睡得白嫩的小臉紅撲撲的。
周承磊拿了一本翻譯好的譯文和原文書回牀上坐着，蓋着被子，檢查有沒有錯漏，並沒有靠近江夏。
待到檢查完所有譯文，修改了幾處後，身體已經暖和起來，他放好書，將被窩兩個熱水袋拿走，然後關燈，鑽進被窩，又等了一會兒，等身體徹底暖和，才小小心的將江夏摟入懷裡。
江夏被他摟入懷的瞬間，就自動自覺的往他身上貼得更近，將他當發熱的抱枕了。
冬天，有他在，真的很溫暖。
周承磊在黑暗中親了親她的發頂，下頜抵着她的發頂，抱着她，閉上眼，很快就入睡了。
***
第二天一早，周家的人一早就起牀了。
人多，動靜難免就會有些大。
江夏被吵醒了。
周承磊已經起牀又去跑步了。
他只要不出海，每天一個小時以上的鍛鍊不會少。
江夏坐起來，掀開被子，就看見他的睡的位置有她的衣服。
這兩天天氣冷，每天早上他都會給她找好衣服，放在他睡的被窩裡，這樣她起牀換衣服的時候，衣服都是暖洋洋的。
江夏換上帶着他的體溫和氣息的紅色的毛衣，下了牀，又去衣櫃找了件短款的白色羽絨服外套……
穿戴整齊，又梳好頭髮後，她才走了出去。
江夏一出門，周父就問道：“小夏，我穿這一身衣服如何？
周母將一鍋粥端進來笑道：“快給你爸挑一套，他五點起牀，換衣服換到現在都沒消停！”
周父一大早起牀換了七八套衣服，都拿不定主意到底穿哪一套。
這七八套衣服都是將江夏給他買的新衣服。
外套有羽絨服，有西裝，有呢料外套，有棉服，有風衣，中山裝，還有一件皮夾克外套。
這些衣服料子太好了，平時周父都不捨的穿，今天就恨不得將每一套都穿上。
如果不是怕被人說，他想將所有的衣服都帶去，每半個小時換一套。
現在他身上穿上的是江夏在穗城給他買的羊絨衫和羽絨服，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
江夏笑道：“帥氣，精神！這羽絨服我一人買了一件，今天咱們可以一家人都穿羽絨服。爸，你可以在羽絨服裡面穿西裝，到時候上臺的時候要是大家都穿西裝，你將羽絨服脫掉就行。”
周父眼睛一亮：“對！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換套西裝！”
這樣，西裝，羽絨服都穿上了！
西裝不便宜，羽絨服也不便宜。
一家人全部穿羽絨服出現在萬元戶表彰會，想想那畫面，周父就感覺自己穿的不是衣服，而是穿了一輛摩托車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