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朝走近後,樓下的說話聲就更清楚了。
“於大小姐,你叫我們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好了,你看什麼時候把尾款付一下?”
“錢我回去就給你,但你們也不能把我攔在這裡,萬一被人發現呢?”
顧朝站得有點累,蹲下來稍作休息,她覺得這道女聲有點熟悉,就好像剛聽過一樣。
“你放心,不會有人走樓梯的,誰那麼傻,放着電梯不用,來走樓梯?”
顧朝:“……”
樓下安靜了幾秒,那道女聲又響了起來。
“錢我已經轉給你們了,記得有些話不要亂說,不然……”
女人說完,踩着高跟鞋離去。
顧朝爲了安全,特意等了一會,才從樓梯走下來,只是沒想到那羣拿錢辦事的男人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
響起的腳步聲把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紛紛擡起頭,看着來人漸漸走近,又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好幾分鐘過去後,樓梯才重新響起聲音。
“……她她,她不會聽到我們說得話了吧?”
“把‘不’字去掉,她肯定是聽到了。”
“怎麼辦,她不會給我們使小絆子吧,我只是收錢辦事,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要不要跟於念柏說,她做的事被正主發現了?”
“說你個大頭鬼!你是想把自己剛拿到手還沒捂熱的錢給回去嗎?”爲首的老大氣極了,擡手就是一棒槌!
幾個男人說完,立刻就走了,生怕再遇到圈內人,再來一次團滅。
“姐,這,這裡。”
顧朝尋着聲音走過去,就看到正一臉興奮朝她揮手的昌若菱。
“迎曼姐她跟我說了你是開車來的,所以你的車呢?”顧朝看着面前的網約車,問道。
昌若菱不好意思地撓頭,腳尖在地上划着圈圈:“那個……我的車前天剛送去4s店維修。”
顧朝吹了個口哨:“你厲害啊!”
“姐,我們現在去高鐵站,我買了下午的高鐵票,我們現在去到的話,還可以再休息兩個小時。”
*
容容一醒來就發現牀上少了一個人,他坐在牀上想了一會兒,纔想起顧朝昨晚去工作了,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
哼,壞媽媽!
“容容醒了,快過來吃早餐。”從珍麗把早餐端出來,走到房間裡喊容容起牀。
“奶奶,早餐有什麼啊。”
“有你最愛吃的叉燒小籠包和燒麥。”從珍麗幫容容把衣服穿好,牽着他出來。
容容才吃了一口小籠包,問道:“奶奶,叔叔吃飯了嗎?”
從珍麗愣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口裡的“叔叔”是誰,心裡躊躇,應該醒了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奶奶,我們上去給叔叔送小籠包吧!”
容容說幹就幹,當即抱上那屜自己咬過的小籠包,拉着從珍麗的手,央求她上去。
從珍麗想起自己來這工作時,表姐陳惠如的千叮萬囑,一定要讓容容和徐少爺多一些相處的機會。
她想通後,就拉着容容的小手上去了。
“叔叔快開門。”容容把包子放到地上,雙手拍門。
幸好這邊公寓實行的是一梯一戶的規格,不然容容在這擾民,一定會引起業主不滿的。
徐暮嶼這幾天都在忙一個跨國合作,都是利用時差來進行視頻通話,來達成雙方一致的合作目的。昨晚這個合作才畫下圓滿的句號,他倒頭就睡,好彌補這幾天的辛苦。
如今,他才睡了五個小時就被人吵醒,一臉不虞。
敲門聲依舊在響起,有種愈敲愈烈的感覺。
打開門,腿邊傳來熱量。
“叔叔,你這個大懶蟲,還不起牀!”容容說道,‘大懶蟲’這個詞是顧朝用來形容他的。
“先生,容容要過來找你,我就先回去了。”從珍麗一臉忐忑,剛剛她都要被對方的臉色給嚇到了,。不過這徐先生倒是挺疼容容的,一看到他,臉上就樂開了花。
徐暮嶼點頭,單手拎住容容後頸的衣服,空出來的手則想把門關上。
“叔叔……我的小籠包!”被人‘捏住’命脈的容容四肢在空中撲騰着,還不忘記自己心心念唸的早餐。
從珍麗忙不迭地拿起放在地上的小籠包:“先生,這是容容帶過來的早餐。”
徐暮嶼單手接過,伸腳一踢,門又闔上了。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抱着容容坐在沙發上:“你吃飽了嗎?”
“沒有,我要跟叔叔一起吃。”容容親了一口徐暮嶼,隨後就捂着鼻子,嫌棄道:“叔叔身上臭臭的。”
徐暮嶼臉色僵硬地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嗎?
“咦,叔叔你這個是什麼,怎麼硬硬的?”容容好奇地摸着他下巴冒出來的青茬,感覺有點好玩,還伸手想拔這些根鬚。
徐暮嶼抓住胸前亂動的手,是男人醒來後該有的沙啞:“容容乖,別鬧。”
容容好奇地停下手,一雙桃花眼裡盡是好奇:“爲什麼啊?”
沒等徐暮嶼回答,他又問了句:“爲什麼你這裡跟我的不一樣?”
“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容容撇嘴,又是要長大後才能知道,眼神一掃,就看到放在桌面的小籠包:“叔叔,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說着,還伸出小短手,想把小籠包拿過來。
徐暮嶼把容容放下來,打開電視:“容容你先在這裡玩會,叔叔還沒刷牙。”
容容眼神掃了他全身,最後嫌棄道:“叔叔髒髒。”
徐暮嶼笑了,伸手捏着他的腮幫子:“叔叔是髒髒,那你是什麼?”還湊到容容面前,給他哈了一口氣。
而後者又捂着鼻子,小身子往後退,眼裡寫滿了控訴。
徐暮嶼被人吵醒,也感覺到有點餓了,就不再逗他了,起身去洗漱。
不多時,徐暮嶼換了一套衣服下來,烏黑的短髮往下淌着水珠,劃過性感凸起的喉結。
“小不點,過來。”徐暮嶼懶散地坐在餐桌上,向他招手,“記得把你的早餐也拿過來。”
小奶團雙手費力地抱着早餐走過去,低着頭,避開障礙物,生怕把手裡的早餐摔了。
“叔叔你快拿着。”
待手裡的早餐被拿走後,他順着徐暮嶼的腿,扒拉着他的褲腳,想爬上去。
徐暮嶼也不着急,就垂眸看着小奶團那笨拙的動作。最後看到小傢伙一直都沒有成功,直接把他拎上來。
“叔叔吃!”容容拿着一個小籠包就往徐暮嶼的嘴裡塞。
徐暮嶼身子往後一仰,視線落在那個被咬了一口的小籠包上面,餡汁從缺口漏出,順着小奶包的手往下淌,再流到他剛換好的居家服上。
他自認自己還是有潔癖,可這潔癖遇到這‘邋遢鬼’後,就蕩然無存了,有的只是縱容,例如剛纔發生的事情。
他往後一仰身子:“小氣鬼,你所謂的想叔叔就是讓叔叔吃你吃過的東西嗎?”
“咦?”容容把小籠包拿回來,看了一眼:“還真的是啊。”說着就想自己把它給吃了。
徐暮嶼一低頭,直接把容容手裡咬過一口的小籠包給吃了:“但叔叔還是不介意。”
容容眼睛一亮,又拿起小籠包:“叔叔,吃!”
不知道是不是容容樂衷於投喂還是這小籠包太好吃了,一屜小籠包就這樣進了徐暮嶼的肚子。
待容容發現小籠包沒有後,嘴一撇:“叔叔沒有了。”
徐暮嶼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容容你還餓嗎?”
容容點着小腦袋:“餓。”
“那你在這坐會,叔叔去給你泡杯奶粉。”
這奶粉還是當初顧朝他們搬過來後纔買的,爲的就是某一天可以親自泡給他喝,如今,這個願望倒是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