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看向門口,是誰那麼急?她好像跟鄰居們也不是很熟,難道他們是有什麼急事?
也不可能是林媽,林媽是有鑰匙的,來不及多想,她走過去開門。
她剛一打開門,就迎來對面一羣人的謾罵。
顧朝怔了幾秒,她不認識這些人吧?怎麼她們一上來就罵人?
待她低頭看去,看到那羣人身邊低頭如鵪鶉的小男孩,心下了然,所以這是回家告狀,找家長來撐腰了。
顧朝表示,她竟然有點期待,是她飄了嗎?
她倚着門邊,雙手懷胸,左腳微微伸出,堵住了那羣人想要進來的舉動。
“各位太太,不知道你們光臨寒舍是有何指教呢?”
“你別跟我在那文縐縐的,欺負我們不識字是不是?今天我們來,就是想問一下你的孩子,爲什麼欺負我家小孩!”說完,還把攥着她衣服的小男孩給拉過來,擡起他的臉。
顧朝一看這張哭的鼻涕直流的小男孩,呦巧了,這不是剛剛那羣小孩子的頭頭嗎?敢情這是在她面前哭第一場,又跑到他媽面前哭第二場。
她看了幾眼在場的小男孩,慢悠悠的說,“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們是說,我家孩子把在場的小孩都打了?”
“不然我們來找你幹嘛!”說話的是個微胖的婦女。
“你知道我家孩子多嬌貴嗎?你賠很多起嗎?”開口的是小頭頭的媽媽,穿得倒是挺……貴氣的。
顧朝聽着這羣人倒打一耙,顛三倒四,還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東西,賠?賠你個der!
她有些好笑地拍着手:“你們可真是讓我知道了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請問你們是出生的時候只生了胎盤嗎?”
她們雖然聽不懂顧朝這一句話,但作爲女人的直覺,感覺這人是在罵她們,當場就氣得揚起手。
顧朝右手抓住襲來的巴掌,嘲諷道,“夫人,請你不要惱羞成怒,我家容容才兩歲多,你說,他一個人就能把你們的孩子都打了。這是不是在說你們的孩子一點用也沒有?”
“你!!!”
顧朝見她還不老實,手裡暗中使勁,加大力氣,女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還有,你們的孩子在來晚一點,這疤都要結痂了。小孩,你說對不對?”顧朝朝這女人的孩子仰了仰頭,放開她的手,手腕處已有一圈紅印。
被聽到名的小男臉一臉驚恐,“媽媽,是我們欺負容容了,是我們做錯了。”
“你這死孩子,瞎說什麼呢?”氣得女人擰着他的耳朵,另一隻手拍着他的屁股,“我讓你亂說話!我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顧朝看得有點膩,想速戰速決,回去安慰容容,打開錄像,“那你們看一下到底是誰在亂說話。”
視頻播完,幾位家長臉都臊紅了,但她們有個“優點”,那就是死不承認或者轉移話題。
“誰知道你是不是威脅我家娃了,我家娃那兒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不然怎麼說你是個當三的呢?生的孩子怕不是野種吧?難怪只有媽沒有爹!”另一個女人洋洋得意,昂着頭,彷彿找到了一個最有利的攻擊點。
顧朝聽到這話,嘴角一揚,右手直接一揮,給女人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讓還在吱吱喳喳個不停的女人當場閉了嘴,不可思議的看着顧朝。
被打的女人也反應過來了,臉上火辣辣的痛告訴她,她竟然被這個小三給打了!她的丈夫也出軌了,每次與那位小三碰面總是落了下風。
女人此時自動的把丈夫的新歡的臉代進了顧朝身上,新仇加舊恨,猙獰着臉,怒不可遏,手上帶了十成力氣,“你個貝戔人,我讓你當三!讓你不要臉!”
只是沒還打到,就被人攔了下來。
徐暮嶼把容容逗笑後,就出來給顧朝撐腰。
剛一走出來,就看到一女人高高揚起的手,打向他心心念唸的女孩。
徐暮嶼大步向前,抓住那女人的手,往後一推,女人跌落在地。
“她有沒有傷到你?”徐暮嶼看向顧朝,眸子閃過幽光。
後者搖了搖頭。
“你說錯了,是我給她當小三。”
“你你你!你不要臉!”女人啞然,嘴裡嘟囔着,她也沒想到最後會跳出個程咬金,但她不敢罵這男人,這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她可不敢惹。
“我剛剛已經報警了,你們私闖民宅,還公然打人。你說,你們的孩子會不會留下案底呢?”
有幾個人一聽,隨即就慌了神,彼此交換着眼神,她們只是想過來訛一筆錢,要是被家裡人知道,那還不得拔了皮。
有個膽小的直接來了個90度躹躬:“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污衊你們!”說完,就拉着孩子逃離這個地方。
有一就有二,第一個人道歉了,其他幾個膽小的也跟着道歉。
一頓操作下來,就已經有三四個人走了。
剛剛被顧朝打了一巴掌的女人憤憤不平,看着這些逃跑的人,狠狠地唾了一唾沫,這羣慫貨!
“怎麼,你留在這是想進局子嗎?”顧朝看着眼前這個敢怒而不敢言的人,嗤笑道。
“留給你自己進吧!”女人拍了拍屁股,想走。
顧朝抓住她的手,其他跑掉的人,她可以不計較。但這個人不行,當着她的面都敢罵小三了,都不知道在家是怎麼謾罵呢。
“怎麼?你剛纔罵了我,就想那麼容易離開?”
女人用力掙扎了幾下,掙扎不出來,又看了眼神情暗沉的男人,只好乖乖的躹躬道歉。
那羣人罵罵咧咧的來,灰溜溜的走。
幾秒過後,走廊又恢復了安靜。
顧朝也沒問徐暮嶼報警的事,她覺得他是嚇唬那羣人的。
“容容,他們經常這樣打你嗎?”顧朝拿着藥,仔細的給他消毒。
容容搖了搖頭,不說話。
“如果還有下次,容容一定要跟媽媽說,知道嗎?來,媽媽吹吹,吹吹就不痛了。”顧朝輕吹着傷口。
“痛痛飛走!”容容被媽媽鬨笑,搖着小手。
“容容,餓了沒?媽媽給你煮麪好不好?”
說完,顧朝就讓徐總回去,今天多有打擾之類云云的話。奈何一山還比一山高,對方直接問了最重要的人。
“我來做飯吧,容容還小。”徐暮嶼脫下西裝,挽起袖子,“容容,想不想嘗一下叔叔做的菜?”
“容容要嘗叔叔做的菜!”小傢伙想都沒想直接就應了下來。
小祖宗都發話了,顧朝也只能讓對方繼續留下來。
“徐總,你確定?”顧朝對徐暮嶼的手藝表示懷疑,看能不能先點個外賣來當替補。
“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的,你們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徐暮嶼點頭。
顧朝報了一長串菜名,全都是有一定難度的。
徐暮嶼目光幽深,她不會是想讓他死心吧?似笑非笑,“只要你家有材料。”
顧朝啞然,她倒是忘了這茬,只顧着讓徐暮嶼知難而退,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廚房門是玻璃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炒菜的男人。
男人穿着的襯衫黑西褲,一副精英打扮,與這充滿煙火氣的廚房格格不入。但男人絲毫不在意,翻炒、顛勺,倒調料,一絲不苟,彷彿在做什麼藝術品。
顧朝嗅了嗅飄蕩在空中的香味,沒想到這個總裁還是有兩下子的。
容容知道是叔叔做飯,早早就洗乾淨了小手,乖乖地坐在兒童椅上,等着吃大餐。
顧朝看着嘴裡鼓鼓的容容,笑道,“看你這猴急樣,我是缺了你喝的還是吃的?”
“可媽媽你做的不好次。”容容吞下嘴裡的蛋羹,眨巴着葡萄般的雙眼,“叔叔,你明天還能過來嗎?”
“可以。”徐暮嶼笑道,真是打嗑睡都有人送枕頭,明天又有機會過來了。
顧朝扶額,這小兔崽子,她倒是看清楚了,這小孩是逮着機會就讓徐暮嶼過來。
她也不參與,安靜的吃着紅燒排骨。
入口的香味的舌尖炸開,肥而不膩,聞到的味道跟吃進嘴裡是不同的。
顧朝又夾了幾塊紅燒肉,這味道有點熟悉,就好像是那個人做的。這想法就出現幾秒,她來不及深思。
徐暮嶼看着大快朵頤的女孩,挺翹的嘴脣染上了紅燒肉的醬汁,顯得櫻桃小嘴更紅潤。
他喉嚨不自覺滾動幾下,有點……想親。
徐暮嶼趕緊轉頭,不再看這一幕,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吃完飯後,徐暮嶼也沒有留在這裡的藉口,便回去了。
顧朝看着某人離去還不忘把飯碗給洗了,擦得乾淨明亮的餐桌。倒是挺賢妻良母的,可惜了,她有喜歡的人。
她好像忘了點什麼,嘶……是什麼呢?
啊,想起來了。
“容容,媽媽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如答,不準騙媽媽,知道嗎?”
“嗯!”容容很用力的點頭,用實際行動向媽媽證明,他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