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聽,軍醫說的是“我說盛統領,勞您大駕,麻煩讓一下,您擋着我了。”
“對不住,對不住,沈軍醫辛苦了。”
“盛統領要是不這麼在這晃,我大概也沒這麼辛苦。”
聽到軍醫打趣,總監便掀了簾子,走了進去。
一進來,總監便說道:“盛統領,果然在這。”
“駱參軍怎麼來了?”統領有些吃驚地問道。
“怎麼,軍醫這裡只有盛統領能來,我駱某人來不得嗎?”總監也學着軍醫的樣子,一起打趣盛統領。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沒等統領說完,軍師就開口說道:“你還是別說了,直接走吧。”
聽到軍師直接趕人,急的不僅僅是盛統領,想着要完成任務的總監也急了。這樣的傲嬌受,怎麼才能對症下藥啊。“軍師怎麼就趕人了,不過,統領確實要走,只是不是自己走,而是跟軍師一起走。”邊說,總監還邊向統領使了個眼色。
“走?我要跟這個蠢貨去哪裡?”軍師挑挑眉,問道。
聽軍師喊自己蠢貨的盛統領也不惱,反而,憨厚的笑了笑,那笑容就連總監也覺得不忍直視。
“軍師搬到軍醫這邊,也是因爲駱某風寒。如今駱某已經病癒,自然是來請軍師回來跟駱某同住了。怎麼好再繼續叨擾沈軍醫,軍師認爲駱某說的可對?”
一旁的軍醫聽到,忙點頭附和道:“是啊,步軍師,你還是回去住吧。這盛統領天天往這裡跑,我的藥材可精貴着呢。”
還沒說完,沈軍醫就被盛統領瞪了瞪,沈軍醫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只是實話實說,很是無辜。
軍師看了看總監,又看了看沈軍醫,還是妥協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旁想幫忙又不敢上前的盛統領在總監耳邊小聲嘟囔着說道:“駱參軍你看,他看你看沈軍醫,就是不看我。”
總監也配合着用手半遮着嘴巴,說道:“那是軍師害羞呢。”
聲音小到剛好被軍師聽到,背對着他們的軍師,忍住了沒有炸毛,默默收拾好東西,就跟沈軍醫告別。說了一堆打擾你一個星期十分對不住這樣的話。
其實在沈軍醫看來,軍師也不是多麼難相處的人,只是這盛統領每日過來,倒是真的有些礙眼。送走了軍師三人,沈軍醫就回了自己帳子。
晚飯總監依舊去了將軍帳裡,貌似兩個人一起吃飯已經成了習慣。偶爾將軍還會幫總監捏下臉上的飯粒,更少的時候,直接湊上去直接用舌頭舔掉。畫面之朦朧,就像是一堆粉色泡泡飄滿了營帳一般。
第二天,華夏的十萬大軍,在等。魏國的探子,在等。魏國軍,也在等。天漸漸黑了下來,就在魏國軍以爲探子傳回來的是假情報的時候,營帳之外,戰鼓喧天。華夏軍拿着火把,來夜襲了。
魏國的封將軍,上次吃了一次情報不準的虧。以爲這次明確說了是利用地形來奇襲,自己應該能把握好戰機,沒想到等了敵軍一天,都沒來。魏國軍都有些疲了,準備燒火做飯的時候,華夏軍來夜襲了。
戰旗舞動,人影幢幢,十萬大軍,幾萬只火把,照亮了魏國的營地。封將軍這會兒又有些慌。說好了利用地形奇襲呢,怎麼大晚上的纔來,又一次被敵人逼在營外,封將軍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儘管慌亂了一下,封將軍還是立刻做好了部署。囑咐了將士不要慌亂,定要遠離之前遇到過的泥潭險灘。剛做好部署,就有士兵來報,說敵將已經殺到了陣前。
封將軍便也只好,拿了兵器,準備出營應戰。
這一次在帳外叫陣的不是嚴啓,而是他那位副將——盛霄。這又跟封將軍想的不一樣,明明上次還是嚴啓來打頭陣,這次怎麼換了人。華夏軍修整的這幾天,魏國軍也沒閒着。
先是從後方補充了物資,因爲初戰之前的糧草物資不是被搶,就是被燒,所以物資補充就花了幾天。在這幾天裡,封將軍又仔細分析了敵將嚴啓的槍-法,在自認爲能接下幾招之後,沒想到,這次來的竟然是盛霄。
盛霄與用長-槍的嚴啓不同,他手持一杆長-棍,約七尺餘長,玄鐵材質,通體黑亮,拿在盛霄手中,不嫌累贅,看上去倒也是個英氣逼人的少年英雄。
封將軍見敵軍前來應戰的是副將,倒也沒有半分輕敵,更不曾掉以輕心。眼前的這位小將,雖名聲不如嚴啓轟動,但也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兩人搭檔八年有餘,實在是有不戰而使敵將膽寒的本事。
所以封將軍也十分認真地提起了自己的長刀,小心的應對攻過來的盛霄。盛霄雖不如嚴啓,但封將軍應付起來還是有些吃力,正要揮刀像盛霄的長棍掃去的時候,就聽到後方有自己的副將來報,說是敵軍從南邊攻了過來。
封將軍這才注意到,盛霄帶來的根本不是十萬大軍,所以,嚴啓還留了一手,自己帶兵從南邊又攻了過來嗎。夜色悽悽,林子裡不時傳來幾聲夜鶯的叫聲。
封將軍一不小心走了神,被盛霄一棍挑下了馬。正要再來一記殺招的時候,封將軍的副將迎了上去,封將軍才堪堪逃過一擊。見敵將敗退,盛霄這邊人手又不算多,於是就沒有再追,反而策馬去與嚴將軍匯合。
與計劃的一樣,夜襲製造混亂,同時又兵分兩路,盛統領帶一部分人,帶着火把在敵營帳前叫陣,而嚴將軍則帶着另一部分從南邊奇襲。南邊不靠水,但是能把敵軍逼退到水裡。
十月的草原,流淌的河水,甚至都結了一層薄冰。敵軍將士下了水,不會水的立刻就慌了,即便是有人會水,等再回到岸上的時候,也會染上幾日風寒。
魏國軍的物資,又是華夏這邊的囊中之物,沒有藥材,沒有糧草,不知道魏國的將士還撐不撐地過等待物資的這幾天。
月色下,匯合了的將軍和盛統領會心一笑。只是笑完了之後,將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容消失了。
等回到營地之後,將軍下令休息一晚。第二天的時候,華夏軍的營地,又往前進了不少。
安定下來之後,總監就在思考一個已經想了很久的問題——花好月圓第二環,特麼到底要怎麼過!想來想去,總監還是準備用之前跟盛霄商量好的方法。
安營了之後,傍晚就又是慶祝時間,將軍吩咐繼續用魏國軍的物資,慰勞將士們。所以,在總監看來又是一次聚餐。聚餐必須就要喝酒,就上次看來軍師的酒量確實一般,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喝個不省人事。喝個微醺什麼的,緩解一下氣氛就不錯。
總監想了想,就又去到盛統領的帳中,一同商量一下實質性進展的事情。最後敲定了一下計劃,就等着晚上了。
傍晚的時候,一桌一桌的將士們,都很熱情激動。畢竟又打了勝仗,將軍一走幾個月,魏國軍來挑釁都沒有好好回敬一番,將軍一回來就連勝兩場,搶了不少東西回來,怎麼不叫人開心。
酒到酣處,總監提議說不如一起做個小遊戲。
一桌子包括將軍在內的將領們都挺好奇,這位右相舉薦來的參軍,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大家還不知道。這會說要做遊戲,紛紛伸長了脖子,期待着參軍說的遊戲。
“ 這個遊戲呢,跟文人玩的擊鼓傳花類似。”
聽到參軍說到“擊鼓傳花”,許多將士開始有些不屑一顧,文人的把戲,一點都不豪邁好嗎。然後就又聽到參軍繼續說到:“不過,這擊鼓傳花在文人那裡是作詩。在戰場就不一樣了。咱們換個新玩法。”
聽到新玩法,將士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
總監繼續說到:“這個新玩法呢,其實也不復雜。軍營裡沒有花,咱們便用酒杯代替。鼓聲開始,酒杯就傳。例如是駱某我起的頭,就把駱某的眼睛矇住,由駱某來喊停。鼓聲停了之後,酒杯停在哪裡,就請那位將士站起來。到這裡都是大家知道的玩法。後面則會有些不一樣。”
總監繼續賣了個關子,纔有說道:“遊戲當然會有罰,說是罰,其實也不算。這個遊戲後半部分叫‘作悵’。說停止的這個人就是‘倀’的發令者,這個‘倀’可以在三個選擇當中選一個:其一,由發令者問一個問題,而‘倀’必須實話實話,這叫做真心話;其二,由發令者提出一個要求,‘倀’必須做到,這個要求可以五花八門,比如讓將軍舞個劍什麼的;其三,直接選擇受罰,罰酒三杯怎麼樣?”
聽了總監的解釋,將士們還有些懵裡懵懂,不過聽到“罰酒三杯”的時候,所有人都懂了,紛紛說道:“三杯算什麼,要罰就罰三碗。”
根據將士們的要求,總監把三杯改成了三碗。然後說道:“這個遊戲規則,並不複雜。大家玩了兩輪就會熟悉了。那麼第一輪就由駱某來當發令者好了。”
有系統作弊器在,總監不怕酒杯傳不到自己想要它傳到的地方。
只是忙於解釋遊戲規則的總監,錯過了將軍一閃即逝的眼神。
說着,擊鼓聲就開始了。將士們一個個興致滿滿地樣子等着這位參軍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