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違紀的軍士們樂呵呵的把銀子給花出去,就直接被憲兵們以倒賣軍用物資的罪名給抓了起來。最後不但被沒收了一切非法所得,而且還被踢出了軍隊。如果是別的明軍也就算了,離開軍隊或許還能過的更好一些。但是已經在新軍之中嚐到了甜頭之後,被踢出了軍隊不亞於要了他們的命。得到了之後再失去,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些人背上了污點,以後新軍是絕對不會再收的。
曾經有一名軍士纔剛剛成親沒多久。因爲想要給自己的新媳婦買件首飾顯擺,沒能頂得住高價銀子的誘惑就賣掉了自己的配給物資。隨後他就被踢出了軍隊,收回了分給他的田地。家人在鬧,新婚的妻子也在鬧。苦苦哀求之下得知因爲這次身上有了污點,所以以後永遠都不可能再招他回去。
後來這名軍士因爲受不了這個晴天霹靂一般的打擊,在家裡自殺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去做這種事情。哪怕是訓練用的鞋子穿的透底了,也要還給後勤部門去換新的,沒人敢拿回家去。至於那些在軍營附近轉悠,想要從軍士們手上收到一些好東西的古代掮客們。少部分被憤怒的軍士打死打傷,少部分被抓了起來送去幹苦力。剩下的全都跑了。再想賺銀子也要有命去花才行啊。
原點當時問過高陽這麼做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只是一些牙膏什麼的小玩意,在現代時空也就是幾塊錢的東西,至於嗎?高陽當時的回答很簡單。現在敢賣牙膏,以後是不是就敢賣大炮?是不是敢出賣軍事情報?任何事情都要在剛剛發生,剛剛出現苗頭的時候處理掉,並且立威震懾!否則日後必然會逐步加大,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啊。對於軍隊來說,一點點的失誤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軍隊的紀律和信念都是這樣一點一滴累積出來的。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新兵們也開始漸漸明白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而這些就是軍隊戰鬥力強大的基石!明末的軍隊爲什麼戰鬥力如此之差?硬生生的被一個實力並不怎麼樣的原始部落聯盟給打的吐了老血,最終甚至還讓人家竊取了華夏天下數百年!就是因爲他們穿的像乞丐,吃的像野狗,既沒有紀律更沒有信念!他們只是一羣爲了活着而活着的私人武裝而已!
天沒亮的時候就已經起牀的夥兵們早早的就將早飯準備完畢。薄薄的晨曦之中,洗漱完畢的軍士們按照各自的編制排好隊列在各個連的炊事班前等着打飯。
又白又軟,冒着熱氣的一屜摞一屜的大饅頭是軍中的常備食物。一旁的不鏽鋼大圓桶行軍鍋裡面是翻騰着油花和大塊牛肉的熱湯。全部管吃夠!雖然平日裡在軍中吃的也不差,可是今天是出陣和韃子們接戰的大日子。那必然是要吃上一頓好的才行。等到打贏了勝仗,肯定還會有一場更加豐盛的慶功宴席在等着軍士們。
軍士們端着自己的不鏽鋼飯盒,排着隊一個接一個的盛滿了肉湯。拿上幾個大白饅頭串在不鏽鋼筷子上。笑容滿面的走到一旁的行軍桌上快活的吃着早飯。能吃多少打多少,不限量。只要別浪費就行。在物產低下的年代。能夠大吃大喝就已經是絕大部分人一生之中最大的追求了。
‘唏哩呼嚕’的吃飯聲音遍佈了整個營地。每一名軍士的臉上都滿是幸福和滿足的表情。這種飯食放在參軍之前,那可是就連過年的時候也見不到!
吃飯的時候沒有人閒着沒事說廢話。軍隊之中嚴格執行食不言寢不語的紀律。吃飯是有時間限制的,說話閒聊,等到了時間你沒吃完剩下了,那你就等着接受處罰吧。處罰也很簡單,一天沒飯吃而已。這種處罰對於這些過慣了窮苦日子,飢一頓飽一頓的活了這麼些年的軍士們來說,站在一旁看着別人大吃大喝那可真的是最最痛苦的折磨了。
朝陽漸漸冒出頭,將緋紅色的萬丈霞光灑向地面。將整個世界都映照的炫彩奪目。早飯結束之後。龐大的軍營逐漸開始沸騰起來了。
大隊大隊全副武裝的軍士們排着整齊的隊列,應着軍樂手們的鼓點走出了軍營,淌水走過了軍營前方及膝深的小河。在河對岸按照各自連隊的軍旗排好一個個嚴整的方陣。在他們對面的就是阿巴泰率領的滿清軍隊!
滿清大軍此次出征南下入關打的是滅國之戰,多爾袞給各個牛錄定下了二丁抽一的出兵份額。
阿巴泰自領的六個鑲黃旗牛錄總共出了九百餘名甲兵。這是因爲皇太極死後滿清經歷過一段動盪不安的時期。當時多爾袞爲了對抗豪格。特意拉攏阿巴泰。從公中的牛錄給阿巴泰補充了他自領牛錄的丁口,讓他在福臨和豪格爭奪大統的時候支持福臨。這樣一來阿巴泰在這次出戰的時候才能從自己的自領牛錄之中領出來近千名的甲兵。要是換做以前還是二丁抽一的話,他的六個自領牛錄撐死也就只能帶出來六七百來人的甲兵。
除了這些巴牙喇、甲兵、餘丁之外,阿巴泰還帶來了近五千之衆的包衣。此外還有三千餘名外藩蒙古哲裡木部落的騎兵在一旁助陣。這些所謂的騎兵都是普普通通的牧民。平日裡就是牧馬放牛,沒經過什麼正規的軍事訓練。不過在打順風仗的時候還是很悍勇的。都是一些極爲優良的炮灰。
阿巴泰的總兵力不足萬人。但是卻敢直擊高陽數萬之衆的援軍大隊。由此可見此時的滿清早已經將曾經北逐元蒙的明軍給看到泥土之中去了。這要是被徐達、常遇春、朱棣等人知道了,那可真的要在地下翻身捂臉了。(在這裡真的想要說上一句。滿清的軍事實力其實並不怎麼強大。也就是他們遇上了極度衰落猶如乞丐一樣的大明軍隊才能被某些嘴炮們吹成多麼多麼了不起。別說歷史上威名赫赫的鐵騎強軍了,單單是明初時候的那支北逐蒙元的明軍隨便拉一支出來都能踏平這些通古斯人。)
高陽編練的新軍這次帶過來近四萬之衆。其中龍騎兵總數在五千人左右,精銳的夜不收偵騎數百騎。m1857型十二磅野戰炮和m1841型六磅野戰炮,也就是大拿破崙和小拿破崙炮總計一百五十餘門。輔兵約在萬人上下。雖然說是輔兵,但是他們也都是同樣經過嚴格訓練,出戰的時候也發放武器的精兵。只要有需要,隨時都可以投入戰場。而其餘部隊全都是標準的野戰步兵連隊。
這些手持後裝燧發槍的步兵們按照各自的連隊排列好嚴整的正方形。在涉水過河之後,超過兩萬名火槍兵們排成的嚴密陣型直看的遠處的阿巴泰眼皮直跳。
阿巴泰的二子輔國公博和託策馬上前來到阿巴泰身旁,看了看遠處列陣的明軍大隊,低聲說道“阿瑪,明軍列陣未成,孩兒帶隊衝過去半渡擊之。”
阿巴泰身形魁梧壯碩,穿着一身黃色戰甲,身後親衛高舉着一杆皇底紅邊的大旗,騎乘在戰馬上看着遠處的明軍大陣微微搖頭。低聲說道“不對勁。這夥明軍和咱們之前遇過的不一樣。”伸出馬鞭指着遠處的軍陣,低聲說道“你看看,號令整齊,行進如一。列好陣勢之後既無人亂跑,也無人大聲喧譁。以前見過的明軍哪裡有這樣的?單單就是看着也知道不是普通弱旅,豈是你的馬軍突擊能夠擾亂的?”多年的戰陣經驗讓阿巴泰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那咱們就這麼看着?看到他們全都過了河再打?”頭皮刮的錚亮的博和託問道。現在明軍正在渡河,半渡而擊的戰術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就這麼眼睜睜的放過這個好機會,的確是讓人不甘心。
阿巴泰默然不語,銅鈴般的牛眼死死盯着高陽的新軍。粗壯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的佩刀。過了一會之後,目光一凝,沉聲說道“讓烏力罕帶着他的人去衝一下試試明軍水準,看看是不是虛有其表。咱們的人先不動。”
滿蒙親善,是滿清一直標榜的國策。不是說他們的關係有多好,恰恰相反,兩邊曾經打的不可開交。努爾哈赤剛剛起兵的時候四面八方全都打了一遍。仇家無數。皇太極上臺之後爲了拓展滿清的生存空間,將前期的主要打擊目標放在了最後一代成吉思汗虎蹲兔的身上。幾年的苦戰之下,將這位林丹汗給滅了。這才收服了蒙古人。
真正的原因是滿清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哪怕是在入關之前滿清實力已經大爲膨脹,但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年旗丁撐死也纔不過十萬出頭。
當年爲了對抗幾乎是人力資源無窮無盡的大明,滿清瘋狂拉攏蒙古各部,用以壓制大明。平日裡蒙古人的待遇自然是要高過那些以漢人和朝鮮人爲主體的包衣奴才們。但是此刻阿巴泰想要去試探高陽所部的實力,那些無馬的包衣們自然做不了。而他又不想讓自己手下的旗丁們去冒險,自然是輪到這些二等公民們上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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