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伏恩並沒有管傷勢嚴重的上條當麻,只是強硬地要將茵蒂克絲帶走,但是他的同伴史提爾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其他什麼,默默掏出手機,按下了”119“三個數字。
“嘟~嘟~”
“莫西莫西……“
接通後手機中剛傳出幾個字便被史提爾下意識地給掛斷,因爲在他的視線中,是上條當麻搖搖晃晃,卻強撐着自己重傷的軀體站起來的身影,帶着莫名沉凝的氣勢……
“給我安靜一點!”正強拉着茵蒂克絲想要離開的伏恩回頭對着不斷抗拒的修女怒喝道。也正因爲這下回頭,他對上上條當麻此刻的雙眼——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啊,堅定到極致,憤怒到極致,果決到極致,也是肅殺到極致……
“把茵蒂克絲給我留下來啊!”上條當麻略弓着身,雙手無力地垂下,但是說出的話語卻是充滿了魄力,帶着呼之欲出的深沉壓迫感。
看着那雙眼睛,不知爲何伏恩心裡悚然一驚,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等回過神來,情緒更加憤怒:“就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和你這樣的土著相比,我纔是真正的主角啊!”
先前的顧慮被伏恩給拋之腦後,就算這裡是亞雷斯塔時刻關注的學園都市,就算上條當麻對亞雷斯塔來說十分重要,他也要動手了!
“雲間之鳴,閃耀其形,天地裁決,三千雷霆——九連·雷霆之槍!”
帶着沸騰的惡意吟唱着咒文,隨着魔力的流動,電光的閃爍,九柄樣式精美堂皇,卻帶着濃濃殺戮氣息的雷霆長槍被伏恩給塑造出來。雷光映照下,金髮魔法師的神情凌厲,有着不屬於少年的洶涌殺意!
“疾!”
對着上條當麻全身上下各個角落,九柄長槍帶着激盪的電光,飛射而出……
“別人的都是開幕雷擊,而這一次,在我看來,會是由雷擊開幕啊~”天台上,以不設防的自信姿態站在神裂火織身側,太一滿是感慨地做出這樣的評價。
“不要!”
視線中,雷霆長槍的槍尖不斷拉近與上條當麻的距離,彷彿預見了上條少年之後的慘狀,茵蒂克絲的聲音充滿了心碎的感覺,她想要擋在上條當麻身前,可是如何能快得過那激射的雷霆長槍?
絕望嘛?絕望至極!傷心嘛?傷心欲絕!
茵蒂克絲明亮的大眼睛中,一抹死寂的灰色滿滿擴散,一如她此時的心情。但是啊,卻有東西迴應了她的心願,做到了這一點!
一個小巧的事物從茵蒂克絲的口袋中突然電射而出,以最迅捷的速度趕超刺向上條當麻的雷霆長槍,擋在了他的身前。
天台上,太一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對此早有預料。而神裂火織則面色凝重,眉頭緊鎖:果然,又是這種東西!
某種極致的力量從這個事物上展開,構成一道金藍色的琉璃屏障,毫髮無損地將九柄雷霆長槍的攻擊牢牢擋下。氤氳的光芒四射,在那轟然炸裂的能量衝擊下,這道能量屏障甚至連一絲波動的漣漪都沒有泛起。
“那是……太一給我的東西?!”看着這一幕的發生,茵蒂克絲的雙眼恢復神采,心裡悄然鬆了口氣,也注意到了那個迴應她心願,也是迴應上條當麻信念的東西,正是她離開數碼研究所時,太一讓她隨身攜帶的數碼記憶體——
這一刻,既是【永恆】-【Eternal】!金色的【永恆】!
“這個,是和一方通行昨天使用的一樣的東西?一方通行手中的不是特例嘛?!這模樣,和蓋亞記憶體好像!“伏恩心中驚疑。
昨天還以爲一方通行的那個只是意外,是魔禁世界的劇情扭曲,開發出的相似之物;不過加上今天這個……
這麼看來,魔禁世界絕對不止自己一個穿越者!是自己今天剛知道的超能力者的第八位,還是第九位?亦或者,是一方通行口中的八神太一?
可惡啊!明明我纔是主角!
在伏恩還處於暴躁加恍惚狀態之時,上條當麻大口喘着氣,有些顫抖,卻堅定不移地伸手,將懸浮在身前的【永恆】記憶體給緊緊抓住。此刻,他的眼神無比銳利,像是鋒芒畢露的刀劍,恐怖的壓迫感油然而生,帶着攝人心魄的熠熠神光。
緊捏着【永恆】記憶體,一字一句,上條當麻以自己從未想象過的強硬且兇悍的語氣開口:“把茵蒂克絲,給我放開啊!”
悍然的氣勢化作實質,沖霄而起;如同展翼之神鳥,直擊伏恩和史提爾的心靈。下意識地,兩個英國清教的天才魔法師少年後退了一步,也正是這一步,讓心態本就失衡的伏恩理智更加崩壞,情緒更加暴躁。
“你以爲你是在跟誰說話?!你真的惹怒我了,上條當麻!”
伏恩眼睛裡的怒火熊熊燃燒,而臉色卻是十分冰冷。他鬆開抓住茵蒂克絲的手,任由她躲到一邊,開口唸誦咒文:
“雲間之鳴,閃耀其形,天地裁決,三千雷霆——九霄神威,加諸吾身!”
聽到這個咒文,史提爾臉色一變:“等等,你瘋啦?!這不是你還沒有開發完全的禁術嘛?!你竟然現在就用?!”
沒有回答史提爾的問題,伏恩全神貫注調動所有的魔力,將其化作一道最特殊的雷霆,融入自己體內,強行與自己的生物電流相駁接;身體的束縛,細胞的枷鎖,在這禁術雷霆魔法之下,正在寸寸崩解……
而茵蒂克絲在擺脫伏恩之後,也快跑到上條當麻的身前,那雙大眼睛注視着渾身焦黑,滿是傷痕的少年,強忍着落淚的衝動,關切地問道:“當麻,你還好吧?!”
伸手想要給茵蒂克絲一個摸頭以作安撫,但是當注意到掌心焦臭的死皮,上條當麻止住了伸到一半的手;他看着不遠處電流嘶鳴的魔幻場面,示意女孩讓到一邊:“茵蒂克絲,你先讓開,等我解決了他們,再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