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樑劍飛看着邢淵手中的金元劍越來越靈動,虛空中的金色劍氣越來越犀利,心中十分的鬱悶,大叫着說道。
這也不難理解,裂天劍派的修士之所以喜愛鬥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在鬥劍中見識到更加強大的劍術神通,讓自己對於劍道的理解更加的深刻。但是,在和邢淵比斗的這一炷香的時間裡,樑劍飛沒有多少收穫,邢淵的劍術神通卻是硬生生上了一個臺階。
“敢問這位道友尊姓大名,是哪家大門派的弟子,竟然有這樣的強大的悟性?”樑劍飛看着邢淵,笑着問道。
其實也不難理解,樑劍飛作爲劍修,對於邢淵的劍術能夠看的清清楚楚。從邢淵剛纔的劍術神通來看,眼前的這個修士對於劍術神通的理解原來根本上不了檯面,但是就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就從自己的通靈之劍中悟出了自己的劍術通靈之道,這樣的悟性着實讓人感覺得害怕。
“在下北海真靈派邢淵,見過樑道友。”邢淵卻也沒有隱瞞,笑着說道。
對於樑劍飛,邢淵不但算隱瞞。畢竟裂天劍派在東海的名聲還算不錯,再說了自己現在就算是有點名聲,但是也不足以讓什麼人對真靈派產生忌憚的心理,所以也沒有必要隱瞞。
“原來是邢兄,卻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樑劍飛向邢淵抱歉說道,“邢兄,在下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哦,不知道道友有什麼想問的?”邢淵看着樑劍飛,說道。
“在下這一次之所以執意登島拜訪,並且要求和道友鬥劍,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在下之前感覺到的強大劍氣。但是看剛纔的比試,在下並沒有看到道友施展什麼強大的劍術神通,不知道……”
樑劍飛並沒有把自己的話說完,但是邢淵卻明白其中的意思。
“樑兄是想問在下爲何能夠施展如此犀利的劍氣的吧?”邢淵看着樑劍飛,笑着說道。
其實也難怪,從剛纔邢淵的表現來看,邢淵並不擅長劍術神通,但是卻有能夠施展這麼強大的劍氣,着實是讓人奇怪得很。
邢淵並沒有開口解釋,反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七把只相當於頂級法器的飛劍。
在樑劍飛疑惑地眼神之中,邢淵將七柄飛劍祭起,隨着邢淵的神念御使,七柄飛劍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勢,攪動着周圍的天地靈氣。七柄頂級飛劍在半空中匯聚了足夠多的天地靈氣,然後在邢淵的御使下凝聚出了一柄靈氣長劍。
這柄長劍靈光四射,在樑劍飛的感覺中這柄長劍的犀利程度比起一般的通靈飛劍也差不到哪裡去。
“斬!”
隨着邢淵一聲大喝,這柄靈氣長劍向着旁邊的黑石之上一下子斬了過去。
樑劍飛看得清楚,邢淵御使着七柄長劍耗費的真元和神念也就相當於一個剛剛進階鍛丹期的修士,但是邢淵憑藉着自己對於陣法獨特的理解和運用,硬生生的凝聚出了一個通靈法寶級別靈氣長劍。
邢淵的這一斬將周圍的黑石全都平整的劈成了兩段,每一塊被劍氣斬到的黑石斷面憑證的好像是特意打磨過的一樣。這道劍氣直接在岸邊開出了一道切口,直到劍氣衝進了海中才被劇毒的海水腐蝕乾淨。
“道友好強大的陣法修爲啊。”
樑劍飛到底也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對於邢淵的手段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雖然樑劍飛知道折手段不可能是邢淵剛纔施展的手段,但是卻也大概明白了邢淵的意思。
樑劍飛大有深意的看了邢淵一眼,沒有再多說任何話,手中靈光一閃,出現了一片尺許長好像是飛禽翎羽一般的東西,遞給了邢淵。樑劍飛看來,邢淵剛纔施展的手段必然不可能是他的看家本領,但是也足以讓他了解到邢淵的強大。
“邢兄,這片天階下品的疾風羽就贈給道友,剛纔的鬥劍是在下輸了。”樑劍飛也是一個十分乾脆的人,拿出了自己的賭注,笑着說道。
“那就多謝道友了。”邢淵臉色大喜,看着樑劍飛手中的疾風羽笑着說道。
也難怪邢淵會這麼的失態,邢淵的手中已經有了天階下品的風靈珠,但是一件天階下品的靈物至少能夠價值五十塊極品靈石的價值。這樣價值的寶物對於邢淵來說也是十分難得的,更何況邢淵這次萬毒天穹一行就算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完全可以拿着這件多出來的天階下品靈物去換取一件自己想要的火屬性天地靈物。
“還要多謝邢兄纔是,是邢兄讓在下看到了劍道神通還可以這樣施展,令在下茅塞頓開啊。”樑劍飛笑着說道。
裂天劍派作爲一家以劍修爲主的大型宗門,本身自然有着許多的劍陣傳承,但是能夠將劍陣演化成神通施展的卻是寥寥無幾。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劍修心中信奉的都是一劍破萬法的理念,對於劍陣神通少有修煉,甚至可以說完全的不屑一顧。
“樑兄見笑了,在下本來就不擅長劍術神通,之所以修煉劍陣還是看上了劍道的攻擊力強悍罷了,可算不上地地道道的劍修。不過在在下看來,不管是修煉劍道、刀道、槍道還是棍道最終都是一種攻擊手段罷了,一味的追求那所謂的一劍破萬法倒是落了下成。”邢淵大有深意的說道。
“邢兄,這點我就不敢苟同了。身爲劍修,自然是要忠誠於劍,心中毫無雜念才能修煉到劍道的最高境界。醉心於旁道,恐怕有礙劍道的發展。”樑劍飛聽了邢淵的話,卻是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
在樑劍飛看到,邢淵雖然天資過人,但是對於劍道的理解還是太淺薄了。身爲一個劍修,要是不忠誠於自己的劍道,心中雜念太多,無法心無旁騖的醉心劍道,又如何能有大成就?
邢淵對於樑劍飛的想法自然是不瞭解,自顧自的笑着說道:“劍道自然是要專一,但是這個專一卻不是死心眼。劍道的修煉並不能單單盯着手中的這柄劍,更重要的是怎樣將手中的這柄劍的威力施展到最強。想要做到一劍破萬法的境界,你也要有一劍容萬物的心胸不是?”
樑劍飛聽了邢淵的話確實沉默了,雖然樑劍飛自小根深蒂固的劍道思想告訴他,邢淵的這種說法是不對的,但是樑劍飛卻又找不出來什麼地方有毛病,心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劍破萬法,一劍容萬物?難道真的要以陣法施展劍道才能將自己的劍道變得更加的強大?
一時間,樑劍飛對於自己多年的修煉有了一絲質疑,思緒有些混亂起來。
“道友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卻偏離了劍道的主流。所謂劍修,最主要的還是對於劍道的追求,一劍破萬法是我等劍修對於劍道的一種追求,卻不是一種目的。要是按照道友這樣想,任何增強攻擊的手段都強加到劍道之中,那劍道還如何稱之爲劍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幹瘦的老者出現在了樑劍飛的眼前,看似是在反駁邢淵的話語,但是卻是在點醒身旁的樑劍飛。
邢淵對於這個老者的出現沒有一點意外,浩幽能夠發現島外的法相期老者,邢淵的神念修爲還在浩幽之上,這位法相初期的修士自然也逃不過邢淵的查探。
“前輩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世間萬道變幻莫測,誰又能說得清楚自己的道就是這世上最正宗的呢?”邢淵看着法相期的老者,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有了一絲絲的明悟,笑着說道。
“你這卻是有些強詞奪理了。”法相期的老者啞然一笑,說道。
“強詞奪理不也是理嘛。”邢淵心中更加的明暢,笑着說道,“我輩修士尋的是長生,追求的是強大的力量,至於其中的過程,是劍修還是陣修,又有何區別呢?”
邢淵的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帶上了一縷自身的真元,以一種震懾心靈的方式向着樑劍飛壓迫而去。
法相期的老者似乎感覺到邢淵沒有惡意,也就沒有阻止。
樑劍飛作爲裂天劍派少有的精英弟子,自然也是天資聰慧,意志堅定之人。雖然一時間心中迷惑,但是也不至於爲了邢淵的兩三句話而亂了心神,尤其是聽了邢淵最後幾句話的時候,心中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眼神明亮了起來。
樑劍飛想清楚了心中的疑惑,渾身上下的氣勢更甚剛纔,眼神中噴射着一道道精光,說道:“多謝樑兄指點,劍飛不勝感激。道友以後如果有暇,還請到裂天劍派一敘,樑某一定倒履相迎。”
也難怪樑劍飛對邢淵這麼感激,以前的樑劍飛只是循規蹈矩的修煉者前人的道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劍道是什麼,現在邢淵的一番話看似無心,卻真真實實的擊中了樑劍飛的要害,讓他有了一種明悟的感覺。
樑劍飛的這次明悟對於他來說可謂是意義匪淺,至少他覺得自己進階法相期的道路更加的明朗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法相期只有的道路也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一旁的法相期老祖雖然不知道樑劍飛這次的收穫如何,但是看向邢淵的目光卻也和善了不少,笑着說道:“這位小友,老夫裂天劍派明桓,這是老夫的傳音符籙。萬毒天穹中危機四伏,要是遇到什麼難以抵擋的危險,可以傳音給老夫。”
明桓老祖說完,帶着一臉興奮的樑劍飛離開了小島之上。
“看來這次師兄的收穫不小啊。”浩幽看着離開的裂天劍派的兩人,大有深意的對邢淵說道。
“嘿嘿,誰能想道,這一次萬毒天穹之行還能有這樣的收穫。看來以後我要多向同階修士交流一番了,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呢。”邢淵一臉興奮地回憶着剛纔的感覺,笑着說道。
將疾風羽收進了自己的混元戒中,邢淵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修煉室中。對於這篇天階下品的疾風羽邢淵現在都沒有心思多做研究,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閉關修煉。
在邢淵看來,這片疾風羽雖然是天階下品的靈物,至少價值數十塊的極品靈石。但是這些和自己剛纔的那番感悟來說完全都不值一提。
浩幽看着一臉興奮地趕回去閉關的邢淵,心中也是極度的羨慕。作爲龍龜一族的傳人,他自然知道邢淵剛纔的那番明悟能給邢淵帶來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