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人認得她陳雲雲。
即便她不說她是夏纖纖,身邊的這個男生也一定會對大家作出她就是夏纖纖的誤導,只要她不否認就行。
陳雲雲是虛榮瘋了,沒有絲毫的收斂。
此刻,習雙羽已經走了過來,端着一隻高腳杯,一隻手插到褲兜裡,步態輕盈矯健地走來,在迷漓的五光十色水晶燈的照耀下,是那麼的奪目,帥氣無比。
陳雲雲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幾乎忘了呼吸。
“你——”
他看着陳雲雲,上下掃視一翻,無比高傲又輕慢地拉長了語氣,故意頓了一下,問:“就是夏纖纖?!”
聽得他的問話,帶着那暗示的污侮性,那些靠近大門邊的不跳舞的男女生們都圍了過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夏纖纖氣結,垂頭筆直地站在大門邊上,讓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她知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陳雲雲的身上,在這種時候,是不會注意到她這個膽大妄爲的沒有部長的吩咐就在舞會進行中擅自打開會場大門的侍應生的。
但是,有一道視線卻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這人是封子揚。
她不想面對他。如果方纔她沒有看錯,封子揚在拉住她的手腕的時候,那個沈木櫻是挽着他的胳膊的,只不過在她回頭的那一刻鬆開了。
她經過他們二人的身邊,因爲早先以爲封子揚不在舞會現場裡,所以誰挽着誰,她根本就不在意,一心想去把大門打開也沒有細看。
但是那個挽臂的印象還在的。
結果居然是封子揚。
她的心思很冷,想法很冷,覺得一切都冷。
男生,都是一樣的。
陳雲雲沒有看出習雙羽嘲弄蔑視的語氣態度,見他發話,便打開精美的小手袋,從裡面拿出了那張牡丹俱樂部的燙金邀請卡晃了晃,甜甜地笑了一下,道:“依邀而來。”
這幾個字一落下,圍觀着的人便討議開了:“喲,還真的來了?”
“真看不出來還挺懂得穿着的!”
“不說是個窮酸到極點的只會穿校服的書呆子麼?”
“誰知道呢!不都是聽說的麼?”
“看校董事那麼誇她,原來也不過爾爾,不見得長得有多美,也不見得腦子有多聰明,看不出部長這是在嘲弄她的麼?”
……
“本副部長記得邀請的是翰林高中高二一班的才女,你就是那個才女麼?”沈木櫻聽了大家的圍攻議論很高興,向前跨了一步,眼神上下打量着難掩得意興奮之色的陳雲雲,語氣犀利地問。
是人都聽出她這一句話帶着多麼大的攻擊,“你就是那個才女麼”,陳雲雲如果承認,他們便會笑話翰林高中的才女竟然會巴巴地跑到人家舞會上來,還被晾在大門外那麼久都沒有離開,還什麼才女,根本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蠢人;如果不承認,那麼請回,他們請的是才女,不是什麼女生都能進這牡丹俱樂部的。
陳雲雲是想不到這些的,人的思維總會有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