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那孩子,打電話給她的。柳蘭的眼光帶着點責備的意味掃了一旁嚅嚅不安的夏文一眼。
“媽,你都成這樣了。我再不過來看看,那不是太不孝了麼?”夏纖纖握着母親的手,蹲了下來,小聲地道。
“家裡出了什麼事了?”她又問。這話問也是白問,自從她上了初三又後,父親就變得不再是父親了。
看母親和弟弟這個樣子,心中黯然苦澀:父親又“變本加利”地“砸窩賣鐵”也要賭了嗎?她的爸爸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柳蘭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四周,才低低地道:“你爸瘋了。不知什麼時候欠了一堆賭債。別人找上門來,往外搬東西,甚至,甚至連房產證都給拿了出去……”
話沒話完,眼睛裡飽含着晶瑩。
什麼?!夏纖纖腦子裡轟地炸響。
她真沒想到父親會變成這個樣子!突然間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她覺得父親雖然行爲惡劣,但也不至於連房子都……賭掉了。
讓媽媽和弟弟住哪裡啊?!
“姐,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夏文是六年級學生,也要小考了,但是性格有些懦弱,是被夏母夏父寵出來的。
“媽,你別擔心。身體可不能給氣出病來。”夏纖纖握緊了母親的手安慰道。
母子三人在這邊低聲地說着話,看了一眼周圍,點滴室裡人挺多,不太想在這裡說這樣的事情。
家醜不宜外揚啊!他們都是極其愛面子的人。
旁邊空座上走過來一位大娘,也同樣員着點滴,笑着問向柳蘭:“這兩個是你的孩子?長得可真好啊!”
柳蘭收起悲涼,和善地點了點頭。
“看着你挺年輕的,沒想到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咦,是翰林初中部的?叫什麼名字啊閨女?我有個孫子也在翰林初中部呢!已經初三了!姑娘,看你這樣子,離開學校了還穿着校服,估計是初一的新生吧?!聽我那孫兒說啊,只有初一的新生纔會穿着校服離校呢!”
那大娘滔滔不絕地道,是個健談的人,卻是一點眼色也沒有,似乎沒看到人家母子三人一臉的悲苦愁天的樣子。
夏纖纖身上穿的是翰林初中部的校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便匆匆地趕來醫院了。
翰林初中部與翰林高中不在一個校區,相隔十幾裡地呢。而且,在翰林想初中真升高中是沒有後門的,也是要看中考統考成績逐個逐個招的。
那時候的她,長得纖細,蹲下來了,高度就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小小的,難怪被誤看成是初一的學生了。
夏纖纖禮貌地衝她點了點頭,淡淡地微笑,沒打算將自己念初幾的消息給透出來。
也不向她打聽她的孫子叫什麼名字。她現在滿腦子裡全是父親爲了還賭債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現在還拿着房產證在到處賣房呢。
這到底是在哪裡賭的錢啊,欠了多少賭債啊,居然要落破到去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