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雲還不知道一場針對澳洲人的行動已經開始,而策劃這場跟蹤行動的不是荷蘭人,居然會是一羣不明身份的大明人。
而張天文等人對賽伯溫的調查卻是陷入到了瓶頸,這個算卦的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在將巴達維亞城每個角落都找遍之後,張天文已經基本確定他消失不在了。
從港口碼頭和城區所有收回的消息彙總,都顯示賽伯溫的確消失不見了,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究竟去了哪,而楊建又給他說了什麼這些劉雲都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澳洲的最終秘密並沒有落入到這羣不明身份人的手裡,即使是趙德這樣到過澳洲,長年漂泊在海上富有經驗的船長都已經忘記了航線,就更別說其他人能找到了。
“部長,人就這麼消失了,可以確定他沒有離開,我們從多處打聽都沒有人見過一個算卦打扮的人坐船離開,而且今天巴達維亞離港的三條船,有一條是葡萄牙人的,還有另兩條是西班人。”
“你可以確定船上沒有一個東方人,都是西方人嗎?”劉雲突然打斷了張天文的話問道。
“部長,這個有區別嗎,我已經像港口的搬運工們打聽過沒有一個算卦的上船。”
“區別,當然有,既然對方和我們一樣,他就可以是多個身份,甚至下一次出現他也可能是一名商人,所以你們不能只把外貌當成唯一的特點,還要注意觀察細節,即使一個人在怎麼化妝或者是易容,他在某個細節上也會暴露出來,就比如你在吃飯的時候喜歡在下筷子前把筷子放在嘴裡舔一舔,這就是細節。”
劉雲將張天文平時吃飯時最愛的動作說出,不當當只是提醒他注意細節方面的問題,而是希望他有所改變,一個人可以有習慣,但是要善於隱藏,特別是一名搞情報工作的人員,就更要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那些不好習慣。
“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周邊有什麼不同。”
“對了,部長,是有些不同,那個長期擺在咱們對門賣餛飩的那個老頭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年輕小夥,回來的時候我特意去打聽了一下,那小夥說他是老頭的兒子,這就奇怪了,老頭明明告訴我們他當初來到巴達維亞的時候兒子和老婆都被海盜殺死了,這死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還會活過來了。”
張天文不知道此時那個賣混沌的小夥同樣也在像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做着彙報,如果此時他在的話,可能會覺得男子有些眼熟,因爲男子的下吧明有顆紅痣,而那個算卦的老頭,也有一顆類似的紅痣,只是兩人的年紀相差太大,這中年男子明顯是在壯年。
“掌櫃的,這澳洲使館今天進出的人不多,其中有一位還過來和我打了招呼,問我以前那個賣餛飩的老頭去了哪。”小夥弓着身手裡拿着一塊抹布假裝在擦拭賽伯溫坐的那張桌子,其實是在小聲的做着彙報。
“恩,他都問了些啥,沒有暴露吧。”賽伯溫用調羹輕輕滑動碗中的混沌,低着頭輕輕的吹着。
“沒有,他只是問這裡原來的攤主去哪了,我就按照您交代的說是那個賣餛飩老頭的兒子。”
賽伯溫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打聽的時候並沒有聽全,所以纔會導致小夥已經暴露了身份。
“恐怕咱們已經在別人的監視範圍之內了,”劉雲聽完張天文的彙報想了想說道:“只是我一直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會下這麼大功夫來監視我們,又是安排臥底又是監視,如果說是海盜的話,應該不可能,咱們炮擊巴達維亞展示出來的武力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他們能夠惹的了。”
“部長,你說會不會荷蘭人派來監視咱們的,畢竟咱們目前也就和荷蘭結仇。”
“不像,荷蘭人雖然和咱們有舊怨,但以目前受益最大一方來說,他不可能繼續做出這種有損自己利益的事。”
也正如劉雲所說,荷蘭人現在是澳洲商品代理權的最大受益者,他們通過將澳洲出品的鏡子運往歐洲銷售所獲的利潤高達十幾二十倍。不可能繼續監視調查澳洲老,現在對於澳洲具體在哪,範迪門已經不再那麼重視,他們關心的是澳洲的商品什麼時候能提高產量。
所以劉雲纔會那麼肯定不是荷蘭人所爲,至於其他歐洲國家的勢力,西班牙,葡萄牙人,澳洲和他們目前接觸並不多,接觸最多的還是英國人,在加上近期雙方商談的軍火買賣,所以也不會是英國人。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潛伏進來的絕對不是東南亞的勢力,既然是從大明來的,那麼大明有那麼大勢力金錢支撐的除了朝廷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鄭家。
鄭家的靠着壟斷日本的海上貿易每年掙取上百萬兩白銀,擁有強大私人武裝力量,對於鏡子這種價值萬金的商品他們一定會有所圖,如果能直接找到這個鏡子的源頭出自哪,拿到代理權這對於他們來說相當重要。
思考良久,理順了各方關係的劉雲突然心情大好,雖然他還沒有確定是不是鄭家派人來監視,但總算是理出了一個頭,在大明地界能夠這種勢力和金錢支持的不多,而在海上的就更不多。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鄭家如果想要直接拿鏡子的代理權,完全可以派人直接找上門來談,爲什麼要用這種方法,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
“啊文,你去辦件事,把抓到大明鄭家派來奸細的消息放出去,儘量的讓楊建知道,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部長,您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鄭家是不是就是尼古拉家。”
“目前還沒有確定,不過只要等到楊建稍微的動作一下,那麼基本就可以確定。”劉雲意味深長的看着張天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