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幻的懷疑 6000+
叛黨頭目是昨天死的,而項元奐昨天出門,晚上纔回王府,在時間上與那個叛黨的作案時間很是吻合,不禁讓白千幻心下疑惑。
“行了,這些我們都知道了,母妃,你還有其他事?”項元奐的語調顯露出不耐燔。
“我這不是爲了你們倆的安全着想嗎?”薛瑩一臉的不快。
“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倆的安全着想,但是,你未來的孫子現在累了,想休息了,成嗎?”
未來的孫子,那還能不成窠?
薛瑩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些。
“也是,你們出去大半天了,千幻也該累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
回到臥室,項元奐親自爲白千幻換了衣裳,又服侍了她上榻休息。
自從進門後就不發一言的白千幻,眼睛盯着項元奐不放,末了,項元奐打趣她。
“怎麼?是不是看爲夫長的太過俊美,所以你的眼睛都捨不得移開了?”
白千幻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你少往臉上貼金了!”
“我這不是往臉上貼金,試望整個京城內的男子,有幾個人的皮相有你夫君這般好好的?”項元奐戲謔一笑,順手爲她倒了杯溫的參茶。
他向來說話不正經。
白千幻當真渴了,喝了口茶,疲憊的臉色舒緩了幾分。
“對了,剛剛母妃說的事情你怎麼看?”白千幻轉回了話題,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項元奐。
“你說的是哪件事?”項元奐面色如常,唯有把茶杯放在桌上的動作一頓。
“就是說出現殺手的事情。”白千幻提醒他:“母妃剛剛不是說有出現新的殺手嗎?”
“你說這件事情呀,你突然問這事做什麼?”
“聽母妃的口氣,還有我們在路上時聽到的一些風聲,我覺得這一次叛黨頭目及他附屬同黨被殺,與上一次臨國國主被殺的手法極爲相似。”白千幻指出其中疑點。
項元奐衣袍下的手因白千幻的話握緊了幾分。
白千幻得出一個結論:“所以,我猜測,臨國國主被殺,及叛黨等人被殺的兇手,皆是同一人!”
不愧疚是他項元奐的女人,一下子就猜了出來,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希望她那麼聰明。
“然後呢?”項元奐面色平靜的反問。
白千幻的眼睛眨了眨。
“這兩次殺人,都同你離府的時間相等,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她果然發現了嗎?
正當項元奐心裡慌張白千幻是否知道真相時,白千幻一臉擔心的望着項元奐:“我就猜着,這兩次你出去,與對方殺人的時間這般吻合,是不是有人想把這件事嫁禍到你的身上?”
項元奐詫異的擡頭迎視她滿含擔憂的眸子。
“你怎麼突然會這麼想?”
“想害你的人很多,再加上你的特殊身份,極有可能會被某些份子所利用。”
項元奐眸光閃了閃,表情似笑非笑。
“我還以爲,你會懷疑,我就是那個兇手。”
白千幻嗔怒的啐他。
“你以爲我會那麼糊塗嗎?”雖然她確實有懷疑過,不過,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你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而且,你跟他們無怨無仇的,既然我們是夫妻,我當然會相信你。”
平淡的一句話,卻讓項元奐的心頭一陣溫暖。
因爲相信。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事情確實是他所爲,但,這件事他不想讓她知道,而且,這輩子永遠都不知道更好。
“你的擔心呢,我都記着,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要擔心的還是你自己,孩子的娘呀!”項元奐戲笑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說話間,白千幻困的連連打着哈欠,她又打了個哈欠,才懶懶的闔上眼睛。
“今天真的很累,我睡一會兒,晚膳的時候我再起來。”
“好,睡吧。”項元奐的眼神格外溫柔。
一隻小手從被子下拽着項元奐的衣袖,顯露她內心的不安。
“我睡着的時候,你不要走!”她的話幾近囈語。
項元奐心疼的俯身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
“我不走,就在這裡陪着你。”
上一次他在她熟睡之時離開,導致她動了胎氣,差點釀禍的事情,還是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陰影。
往常,她極少這樣不安。
這樣讓他以後怎麼捨得離開她一步。
大學士府
參加完劉凱的婚禮,當天晚上劉珊珊就直接乘車趕回了大學士府。
劉凱一再挽留劉珊珊在山城的劉家別院住一宿,第二天再回來,可是,劉珊珊在看到李清雅那虛僞的嘴臉,而她還要陪着喚她一聲表嫂她就氣不過,直接讓人備車回了大學士府。
想到來之前李清雅因爲她的指責,而在劉凱的懷裡哭哭涕涕委屈的模樣,劉珊珊的心裡就來氣。
因爲她院子裡的人不知道她晚上會回來,她的院子裡一片漆黑。
向來習慣於下人服侍的她,摸黑去找火摺子準備點燈,不小心碰到了桌椅,腰側和膝蓋被撞的生疼。
她忍着疼摸到了火摺子,生疏的把火摺子弄着,剛準備去點燈,一陣陰冷的風冷不叮的從後背襲來,火摺子上的火一下子被熄滅。
怎麼回事?
劉珊珊欲再把火摺子弄着,突然一隻手在黑暗中搶去了她手裡的火摺子。
尚來不及反應,劉珊珊的身體便落入一具男人的懷裡,惡臭從對方的口中傳來,沖鼻的緊。
“什麼人?放開我!”劉珊珊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自己遇上惡人了,頓時劇烈的掙扎。
“京城的十大美人之一,爺我已經等你一晚上,果然沒有白等!”一道流氣的男性嗓音從身後傳來,邪惡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劉珊珊嫌惡的想吐,她欲從對方的手中掙脫出,對方卻是個練家子,她不敵對方的力道。
“你放開我,來人哪,來……唔~~”劉珊珊驚恐的大聲喊,剛喊了一半,嘴巴就被身後的人捂住。
掙扎間,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衣帶被對方抽開。
劉珊珊頓時絕望了,黑夜裡她的眼睛中有光亮在閃動。
難道她要被人玷.污嗎?
誰能來救她?
正當她絕望至極之時,又一道人影衝進了房內,緊接着她身上的禁錮消失,黑夜的房間裡傳來了打鬥聲。
“敢壞老子的好事,你等着,老子一定會找你報仇的。”黑暗中,劉珊珊聽到這句話後,便有人從窗子逃出去了。
室內一片寂靜。
燈光亮了起來,劉珊珊畏懼的雙手摟着肩膀躲在一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嚇的身體抖了一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大聲叫着。
“是我!”一道稍嫌冷淡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這個聲音是……
劉珊珊擡頭,模糊的視線望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牛光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眸中若有似無的擔心。
擦了擦眼淚,劉珊珊站起來,仔細的端祥了對方一會兒。
“是你?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還你簪子的!”牛光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僵硬:“聽到了聲音所以才進來的。”
看來,他也是在外面等她很久了。
不是不讓你再還的嗎?
劉珊珊脫口就想說出這句話,但是,卻不知怎麼也說不出口,燈光下牛光正直的表情有些綽綽約約的看不清晰。
“簪子呢?”劉珊珊突然問了一句,便衝牛光伸出手去。
牛光不慌不忙的從衣袖裡掏出一根簪子出來,然後遞給了劉珊珊。
“這只是我之前那根?”劉珊珊皺眉問了一句。
牛光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
“不是,之前那根修補好之後很難看,所以,我就按照之前的那根,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牛光如實回答。
“那你還是拿回去吧。”劉珊珊一隻手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另一隻手把簪子遞還給他。
“我只是來送簪子的,我送到……”
“你拿回去。”劉珊珊惱的跺腳,眼睛裡兩團怒火:“我不要這支,我就要我自己的那支,除非你我的那支還給我,否則,這簪子我就不要!”
牛光的嘴角動了一下,看劉珊珊那般堅持,只得把簪子收了回來。
“好。”
劉珊珊的火氣在看到他把簪子接過去之後消失了大半。
她笑眯眯的道:“你明天有空的話,就把我的簪子還回來吧,記得,要原來的那根。”
“明天沒時間。”牛光淡淡的回。
劉珊珊的眸子倏的瞠大。
“那後天呢?”
“後天暫時不清楚。”
劉珊珊霸道的提出要求:“反正我不管,後天你必須把它還回來,如果你不還的話,我就親自到項親王府,找你們的世子爺和世子妃要!”
牛光臉色一沉。
“好,後天我會送過來。”
隱隱的,劉珊珊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滋長。
五個月後
已有身孕將近七個月的白千幻,肚子隨着月份的增大而變大,肚子裡像是揣着一個小皮球。
可是,天性好動的白千幻,可沒有因爲肚子的變大就乖乖的在榻上乖乖等着待產,劉珊珊時常來府中找白千幻玩兒,白千幻便會同她一起出門。
每一次出門都嚇壞了項親王府上下的衆人,她現在可是國寶級的人物,人人都怕她摔着碰着。
最擔心的莫過於陪同白千幻一起出門保護他們的牛光、白天和黑影三人。
只要劉珊珊一來,項元奐不在,他們三人就如臨大敵,時刻提高警惕,一絲風吹草動,都會把他們三人嚇出一身冷汗。
眼看還有兩個多月白千幻就要生產了,也到了非常重要的時刻,恰逢項元奐被丁遠山拉去了將軍府,保護白千幻的光榮任務又落在了牛光、白天和黑影三人的頭上。
秋日的午後陽光明媚,劉珊珊來王府邀白千幻出去賞楓,牛光、白天和黑影三人一聽便急了,打算阻止二人去賞楓,源頭需從劉珊珊的身上下手。
那名說客,自然就是牛光。
白千幻去換衣服,劉珊珊就一個人在鬆院的院子裡,一邊坐着喝茶一邊等她。
白天和黑影二人見狀,把牛光推了過去。
等牛光來到身側,劉珊珊佯裝沒看到他,擡頭欣賞天上的白雲。
“劉小姐!”牛光僵硬的喚着劉珊珊。
劉珊珊頭也不回。
“你找我?”
“屬下有事想與劉小姐商議。”
“商議?商議什麼事?”劉珊珊冷冷一笑:“一個膽小鬼,有資格跟我商議?”
“膽小鬼?”
“是呀,連本小姐的面也不敢見,就直接把東西放在本小姐梳妝檯上的人,不是膽小鬼,是什麼?”劉珊珊一針見血的指道。
五個月前,她讓牛光把她的簪子還給她,約定好之後的第三天晚上,她自己在房間內左等右等都等不來。
結果,等她出去方便再回來的當兒,簪子就擱在了她的梳妝檯上,房內卻半個人影也不見,當下她就怒了,可惜卻不見那還簪子的主人。
這一氣就是五個月。
在這五個月內,劉珊珊時常來找白千幻出去玩兒
,也經常會見到牛光,但是,每次看到他,她都會故意裝作沒看到他,即使他與她說話,她也是愛搭不理的模樣。
這樣的情形,整整持續了五個月,今天劉珊珊還是第一次正面與牛光說話。
牛光知曉劉珊珊說的是什麼事,便解釋道:“那天屬下是有急事需處理,來不及與劉小姐打招呼,所以,匆匆放下東西就離開了。”
劉珊珊纔不相信他的說詞。
他是趁着她方便才進去的,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的事情?他就是爲了故意避開她,這讓她很是窩火。
“是啊,不過,這也真是太巧了。”劉珊珊冷笑着。
牛光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劉小姐,這次屬下來找您,是想請劉小姐答應屬下一件事。”
“什麼事?”
“請還劉小姐取消觀楓之行!”
“取消?爲什麼?”
牛光嚴肅着一張臉解釋:“觀楓之地人蛇混雜,世子妃去了會很危險,我們即使一直保護在身側,恐怕也難保會有意外,爲防止意外發生,所以,請劉小姐取消觀楓之行!”
劉珊珊咬脣生氣的看着他。
“你是怕自己力有不殆就直說,別拿這種話來搪塞我,今兒個的觀楓之行,我還非去不可了!”劉珊珊傲慢的揚起下巴。
“劉小姐,您這是拿世子妃的性命在開玩笑。”
“我什麼時候開玩笑了,再說了,腿長在你們世子妃的身上,有本事你們去勸你們的世子妃!”
明明是她提議的,她若是不提議白千幻又怎麼可能會去?
再說了,勸白千幻?
別開玩笑了,白千幻要是做了什麼決定,豈是其他人能輕易改變的?他覺得去馴馴老虎或獅子更容易。
眼看白千幻換了衣服準備出來了,見勸說劉珊珊不動,牛光只得重新回到白天和黑影的身邊。
白天和黑影倆人迫不及待的抓住了牛光詢問勸說結果,不過,只看牛光陰沉的臉就知他勸說失敗。
白千幻走了出來,眼尖的瞥到牛光自劉珊珊身側離開,眼中立馬放出了八卦的光亮。
“在我換衣服的時候,你跟牛光在說什麼呢?”白千幻打趣的問她。
劉珊珊無辜的看着她。
“沒說什麼呀。”
沒說什麼,那就是有什麼了。
白千幻戲戲謔的往牛光的方向看了一眼,賊兮兮的挑眉:“說實話吧,你是不能看上我們家的牛光了?”
“你們家,他什麼時候成你們家的了?”劉珊珊瞪她。
“看吧看吧,你這就不問自招了,還說你沒有看上我們家的牛光。”
面對白千幻的直白追問,劉珊珊彆扭了一會兒,只得嘆了口氣承認。
“好吧,既然你看出來,我也不想再裝了,沒錯,我就是看上牛光了,你想怎麼樣?”劉珊珊理直氣壯的揚起下巴。
白千幻‘噗哧’一笑。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劉珊珊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你早就看出來了?”
嚇,她連自己也是最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白千幻居然早就看出來了,她怎能不驚訝?
白千幻一針見血的指出自己所見:“你每次來我府裡,陪我一起出去的時候,都故意挑人多的地方,說是陪我看風景,可是你每次都偷偷的看着牛光的方向,看到他生氣、着急,你會暗自開心,其他還有很多事,多的不勝枚舉。”
她的這點小心思,一下子被白千幻揭穿,讓劉珊珊無所遁形。
也是經過白千幻的提醒,劉珊珊想了想自己之前的所做所爲,恍然大悟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覺得我突然變成了猴子,你成了看猴戲的人!”
白千幻眨了眨眼:“怎麼?不高興了?”
“被人看戲還能高興?今兒個觀楓我不想去了,頭疼不舒服,我先回府去了
。”
白千幻笑着立馬附和。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這樣,每天晚上,我都派牛光去給你送藥,不知你意下如何?”
劉珊珊的眼中一亮。
“這法子不錯,我相信,在你藥的治療下,我的身體一定會‘慢慢’康復的。”
倆人的陰謀就此協定,一旁還在苦惱的牛光並不知曉自己被白千幻給賣了。
白千幻沒有同劉珊珊出門,就跑去了寧神堂,陪祖母待了一下午,傍晚時分,聽說項元奐回來了,回來沒看到她在找她,她就辭了祖母準備回鬆園。
爲了更快回到鬆園,她從花園抄了小路。
路過假山旁的時候,她聽到花園裡有人在竊竊私語。
“半年前世子爺爲了救世子妃,血洗了皇宮,皇上沒殺他也沒罰他,你說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