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努力站好,但是雙腿上傳來的疼意,讓她頓時蒼白了整張小臉,卻還是勉強一笑。
“王妃我都讓他給趕出來了,怕也不再是什麼王妃,你便喊我一聲流年吧!”
不知道花容墨笙知道她出了別院後是這麼一個下場,心裡是何滋味,是開心,還是憂心?
而且當花容丹傾與燕瑾收到疑似她的斷指,花容墨笙必定也會是清楚的,不知他心裡可有一絲擔憂,可會後悔那一日不該讓她滾得遠遠的!
滾遠了,她真的就不想再回去了鬮!
雖然很想念那個人,有時候想得心都緊了。
修緣一笑,“不論是王妃或是流年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見她實在不能走動,修緣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上來,小僧揹你!哦”
愣了一會,修緣見對方久久沒有動靜,知曉蘇流年心中的顧慮,只好開口,“你莫要以爲小僧如何,小僧乃是出家人,六根已淨,只是見你行走不便,若不趕緊找個地方休息,買些藥材,你這身上的傷恐怕是要惡化的!”
那些草藥只能止疼消腫,但是她浸了水,得喝幾帖藥去去身子裡的寒氣。
蘇流年也沒有再堅持,默默地趴在了他的背上,雙手抱在對方的雙肩處。
啃了個果子,雖然還是覺得飢餓,然而也沒有那麼難受了,蘇流年趴在他的背上,將小臉貼在了他的背上,只覺得觸及到的地方暖暖的。
昨晚修緣抱她的時候只覺得輕如鴻毛,今日這麼揹着她更是覺得瘦弱不堪,心裡面輕輕地念了句阿彌陀佛,壓制住心中一些涌上來的莫名情緒。
他就這麼揹着似乎已經沉睡的蘇流年一步步地走出了山洞,朝着崎嶇的山路走去。
青鳳難得的面帶緊張的神色,尋找了幾處地方都沒有看到花容墨笙。
最後聞得一陣桃花釀的味道,這才順着酒香朝一座偏離賞桃閣不遠的素雅小樓走去。
小樓內,果然瞧見花容墨笙飲着酒,陪他的還有花容寧瀾。
兩人談笑風生,倒是其樂融融。
青鳳入了小樓先是行了禮,“屬下拜見七王爺,拜見九王爺!”
“死奴才,本王與七皇兄飲酒,誰準你過來的?滾出去!”
花容寧瀾先是不耐煩地開了口。
花容墨笙見青鳳面色不大對勁,自是清楚必定是有重要之事,否則跟在他身邊多年,向來穩重的青鳳不會如此。
花容墨笙看了一眼花容寧瀾,“十一,你先回避下吧!本王有要事。”
花容寧瀾撇了撇脣,“何事還得讓我回避呢!”
雖然這麼說着,但花容寧瀾還是起身,恨恨地瞥了一眼青鳳,輕哼一聲,離開了小樓。
見花容寧瀾離開,青鳳纔開了口,“王爺,聽聞昨日傍晚王妃失蹤了!尋找了一夜並未發現王妃的蹤跡!”
“什麼!”
花容墨笙握着的杯子微微一抖,他的雙眼緩緩地眯起,蘇流年失蹤,她又想做什麼了!
“是!”青鳳點頭。
花容墨笙又道,“你再派人打聽燕瑾與十一王爺尋找如何,自然修緣也不得放過!”
任憑蘇流年是不可能逃走的,除非有人幫她!
青鳳想了想,“是!屬下知曉如何處理了,若是有王妃的消息,便來通知王爺!”
他行了禮出了小樓。
一杯酒緩緩地下了肚,空氣中滿是桃花的芬芳,濃香馥郁,他深深呼吸了口氣,心裡卻莫名地覺得沉重。
蘇流年,你還當真不安分!
修緣就這麼揹着蘇流年從深山一步步地走了出來,一直走到一處陌生的小鎮,蘇流年自是睡得舒坦,口水都要流了對方一背。
見到一家客棧,修緣要了兩間普通的房間,將蘇流年安置在了其中一間。
見她已經醒來,便道,“你躺着,小僧去找小二給你準備食物與洗澡水。”
蘇流年點了點頭,從頭上拿下一支簪子遞了過去。
“你讓小二幫我買幾套衣裳吧!”
修緣接過簪子道了聲:“阿彌陀佛!”便轉身離去。
見到梳妝檯上有面鏡子,蘇流年下了牀扶着椅子走了過去,她安靜地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如此狼狽。
頭髮一片凌亂,剩餘的兩支簪子綰住,看着也有些搖搖欲墜,而臉上只怕是躲在草叢裡被劃到的吧!
兩道細長的傷口看起來有些紅腫,怪不得她覺得疼。
這麼一副尊容看起來還真像個水鬼,特別是昨日剛從荷塘爬上來的時候,那真是水鬼上岸,也幸好沒有嚇到修緣。
對於一個和尚揹着個女人過來投宿,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難免覺得好奇。
蘇流年見小二笑得曖昧,白了他一眼,才說,“他是我恩人!將我從水深火熱的地方拯救出來,是個好和尚!”
“原來如此啊!”
顯然的小二有些失望,隨即又是一笑。
“姑娘慢用,小的這就給您準備洗澡水!”
見小二幾乎是蹦着出去,蘇流年反而覺得好笑,還真是八卦不分年代。
看到小二端來的飯菜,蘇流年立即起身踉蹌着走到了桌子旁,見滿滿的都是素菜,不過沒魚蝦也好,菜色倒是做得挺好的。
她食指大動,將嘴裡塞得滿滿的都是食物,與一個和尚出門在外,能給她準備素菜就已經很不錯了,還妄想大魚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