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可致命的一擊!
他擔心花容寧瀾當真會拔出劍來,想也沒想直接衝了過去,一腳將花容寧瀾踢了開來,扶住差點倒地的臨子素,急急地道,“世子,我這就帶你走,我不會叫你有事的!”
那一道紅色的身影迅速一閃而過,來時如鬼魅一般,去時也極爲迅速,甚至他還帶了一個傷重之人。
淺彤那一腳並不留情,而花容寧瀾並沒有對他留神,被他踢得老遠,重重地倒在地上,段如雅與江心暖也無心再去捉拿那已經逃離的兩人,紛紛朝着花容寧瀾的方向跑去。
花容寧瀾撐着坐起了身子,捂着被踢疼的胸膛恨恨地望向已經逃離的兩人辶。
他下了手,親手殺了臨子素!
只要拔出那一把長劍必定鮮血噴涌,止都止不住,可惜不是由他親自拔去,只是
花容寧瀾有些發怔,臨子素他.澌.
燕瑾擔憂地朝着花容寧瀾望去,但見他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心,而他扶着的蘇年兒目光朝着臨子素與淺彤離去的方向望去,她吃力地擡手朝着那方向指去。
“救救她!燕公子,我妹妹在他手裡,請你救她”
一滴晶瑩的淚水落了下來。
她沒有必要再說謊了,這樣真好!
只是
她知道自己傷得很重,但能用自己的性命救得燕瑾,她覺得這是她一輩子做得最爲正確最爲滿足的事情。
不愛她沒有關係,不正眼看她也沒有關係。
今日之後,她想或許自己就能在他的心中佔有一點點的位置了
這樣也好!
將死之人,她所求也不多了。
能讓他記得她蘇年兒就好!
可惜,給他的記憶,似乎並非美好的,這是她唯一的遺憾。
“你妹妹”
燕瑾突然有些明白,“就因爲你妹妹在他的手裡,所以你才被被他利用?”
蘇年兒點頭,一張臉極爲蒼白,目光也有幾分泛散,她軟弱無力地靠在嚴燕瑾的懷裡,但聽得燕瑾的話,她努力讓自己清醒。
“燕公子,我是騙了你,騙了你們大家對不起可我不得不這麼做!與你相遇,是我一生中最爲美好的事情,我的身世都是真實的,只是被賣入青樓之後,是臨主子救了我,我還有一個妹妹,名爲蘇月兒,她與我一樣可憐,小我三歲,與我同時落入了青樓。我爲臨主子做事,這樣他才能善待月兒,若是我不服從,他們就要殺了月兒所以只好一直不肯承認,對不起辜負了你們一開始的信任月兒她我是見不着她了,燕公子答應我,救她出來,當作是我對你最後的懇求了”
淚水越來越是洶涌,幾乎要讓她看不清楚眼前這美麗無雙的男子。
那一雙眸子
是她見過的最爲好看,可勾魂攝魄的眸子。
如果用另一種身份與他相遇,是否就不會以這樣的局面結束?
燕瑾神色幾分平靜,本來他是打算除掉蘇年兒的,但因爲知道她或許有不得己的苦衷,這才一直沒有動手!
“因爲你妹妹蘇月兒,所以你才如此?”
“是”
蘇年兒點頭,“燕公子答應我救她出來好嗎?告訴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燕公子給我的銀兩還有大部分都放在放在我房間內梳妝檯的櫃子裡,那些銀兩都給月兒”
如此一來,月兒就能夠得到很好的生活了。
燕瑾看着她傷口的位置,怕是沒得救治了!
能救得了她的有三人,可那三人皆遠在連雲島上!
燕瑾輕嘆了一聲,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蘇月兒還活着,我便一定救她出來!”
他太瞭解臨子素了,一旦發現手裡的人對他沒有用處了,那只有一個下場。
蘇年兒因爲沒用,所以派了人過來殺她!
那麼連蘇年兒都沒有用了,他們又怎麼會留下蘇月兒?
蘇年兒感激地點頭,她輕咳了幾聲,能死在他的懷裡真好!
“燕公子,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儘管知道走不進你的心裡,可還是忍不住地去喜歡,這期間若有讓你覺得厭煩的,對不起”
燕瑾看着那張越發蒼白的臉,一開始是發了善心想要救她,後來是因爲她的名字才收留了她,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爲了她死!
輕嘆一聲,他道,“蘇年兒,我一定厚葬你!”
厚葬
蘇年兒笑了,她等來的只有這一句話嗎?
人生已走到此,罷了!
唯一慶幸的,起碼她做對了一件事情,能替他死,真好!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擡手想要去觸摸那一張她從未觸摸過的臉,奈何還是差了那麼點距離,而她的手便永遠地垂了下去。
始終與他還隔着好長好遠的距離。
被他扶住的人再沒了動靜,他依舊半扶着,此時花容寧瀾已經站了起來,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卻是覺得鬆了口氣。
他對蘇年兒一直都是敵對的,厭惡的,恨不得將她剷除了!
可是最後,他沒有想的竟然是她對燕瑾挺身而出,如果不是她,今日這一劍怕是要紮在燕瑾的胸膛了。
那麼的話,要比紮在他花容寧瀾的胸膛上還要痛苦。
於是他看着半靠在燕瑾懷裡已經毫無生息的女人,真誠地開了口,“蘇年兒,本王謝你這回!”
燕瑾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袍,聽得外頭有人敲門,這才走去開了房門,是已經換下了染血衣袍的江心暖。
“江公子有事嗎?”
江心暖點頭,他將燕瑾打量了一遍,才道,“燕公子,可有受傷?”
燕瑾搖頭,直覺告訴他,江心暖並非只是單純地過來問他有沒有受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