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我還有你!
楚靖懿帶着朱茵洛回到郡主府。
馨兒看到朱茵洛一臉蒼白的躺在楚靖懿懷中,嚇得害怕的跌跌撞撞跑過來,緊張的喊:“郡主,郡主,您怎麼了?”
楚靖懿森寒的紫眸射向她,嚇得她忙噤口。
“把這些藥拿去,按上面的標示,把一碗煎成半碗來,給洛兒服下!”懶
“是是是!可是……現在二少爺還在裡頭,王爺,您不能這樣抱着郡主進去的呀!”剛轉身要離開,馨兒的一雙眼睛盯着楚靖懿爲難的蹙起了眉,雙腳便不動了。
耳邊一陣聒噪,朱茵洛緩緩的清醒了過來,她用力的深呼吸,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一雙烏亮的眼睛睜開,入目是楚靖懿完美的下巴及他好看的側部輪廓。
“怎麼了?”她沙啞着聲音問了一句。
低頭看着她,給予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到家了!”
因頭看着房門,朱茵洛美麗的眼睛眨了眨,終於識得那是她自己的房門。
“果然到家了!”她咕噥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慌張的推開楚靖懿跳了下來:“你怎麼樣,傷口沒事吧?”
“沒事!”他輕描淡寫的說,手指有意無意的觸了一下傷口處,裡頭隱隱作痛,怕是剛剛來時走得太急,傷口有些裂開了,但若是她知道了,一定會很擔心。蟲
看到朱茵洛站在地上也地恙,楚靖懿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總算沒事了。
“對了,剛剛我聽到馨兒你說,二弟還在我房裡嗎?”朱茵洛回頭問馨兒。
馨兒點了點頭:“他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出來過,郡主您吩咐過,沒事不要打擾他,所以奴婢就沒有進去看過。”
他居然還在裡面。
朱茵洛的腦子裡面回想着之前在街上的時候她的腦海中所出現的畫面,至現在仍心有餘悸。
朱懷義,他真的跟楚驚天有所勾結嗎?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待在她的房間裡賴到現在,是想要找什麼東西嗎?
房間裡面傳來了一陣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那聲音很細小,若是不仔細聽,一般人是聽不出來的,還有極戲極輕的腳步聲。
自從她有了三十年內力之後,聽覺就非常的好。
“他在裡面是嗎?很好!”朱茵洛冷笑着說,臉上有着失望和心痛。
被自己身邊的親人出賣或是陷害,甚至是算計,是非常讓人傷心的。
只是被別人挑唆一句,以往他們之間所有的姐弟情,全部煙消雲散。
朱茵洛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這是不是也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呢?
楚靖懿的武功比朱茵洛的高了許多,那聲音他自然也是聽到了,但見他瞳孔倏的緊縮,舉步就要上前。
朱茵洛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煞氣,連忙伸出手擋住他,制止他上前的動作。
她沉着的低笑道:“你不要過去,現在你不能出現在他面前,這事情,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你可以嗎?你的身體……”他擔心她的情緒。
“放心吧,我朱茵洛是什麼人,越是這種時候,我愈不會讓情緒失控,而傷害了自己讓別人得意!懿,你先跟馨兒離開一下,等會兒你們再過來!”
輕握住她的小手!“你小心!”
“好!”她淡淡一笑。
轉頭再看向她的寢殿大門時,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冷意還有失望,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她才踏着月光輕輕的邁過了門檻。
屋內黑漆漆一片,也未亮燈。
朱茵洛走進熟悉的房間中,藉着月光,她的雙眼一下了就尋找到屋內那道正蹲在地上認真的看着一些紙,似乎在查探上面的字。
朱茵洛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後,默默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東西放回去,然後又從抽屜中又抽出了一些紙出來。
大概是因爲緊張吧,所以他的手有些顫抖,不時的橫臂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嘴裡念念有辭的小聲道:“在哪裡呢?”
她在第六感裡看到的畫面,她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敢想,更認爲是第六敢出錯了。
可是,現在眼見爲實,她不得不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朱懷義會突然對她熱情,既往不咎,她早就已經覺得有問題,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跟他要出賣她聯繫在一起,可是……眼前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讓她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心痛得無以復加。
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靜等着,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朱懷義在書桌上翻不着,轉身欲往其他地方去找,誰知纔剛轉身,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月光從窗子外透進來,只照見她的下半身,上身被遮在了陰影裡,黑暗中,兩隻微亮的眼,格外的懾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眼尖的認出了對方的裙襬,裙襬上的花紋,正是朱茵洛的,也就是說,眼前的人是朱茵洛。
朱懷義的腦中嗡嗡作響,僵硬在原地,半晌不能動彈。
朱茵洛渾身詭異的氣息,讓整個房間裡都瀰漫着一股壓迫的氣氛,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許久,朱懷義才動了動身子,雙腿因爲彎得時間太長,突然一軟,他竟跌到了地上。
朱茵洛回頭把燈點上,燭光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房間裡的凌亂。
不管是衣櫃,還書桌,牀上牀下都被翻了一遍,就差把整個房間都給翻一遍了。
燭光下,朱懷義無所遁形。
他用一隻手擋住自己的臉,跌坐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空氣中有着一觸即發的怒火,他不敢開口,也不敢擡頭看她。
從剛剛朱茵洛默默的站在他身後到現在,不知道她已經進來多久了。
看他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朱茵洛忍不住冷冷一笑,目光掃過屋內那些凌亂的東西,一盆涼水從頭澆了下來。
她緩緩的在朱懷義的面前蹲下,笑吟吟的看着他,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出聲微笑着問:“二弟,你把我房間弄得這樣亂,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朱懷義從頭到尾都不敢直視朱懷義的眼睛。
站在他的面前好一會兒,朱茵洛也沒有等到他的答覆,不禁有些動怒了。
“難道你就真的想這麼一直裝聾作啞下去嗎?二弟?”她特地加重了二弟兩個字的音量,提醒他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朱懷義的雙肩輕顫着,面對強勢的朱茵洛,他很害怕,也很畏懼她。
看到他這麼膽小,但是卻敢大膽的算計她,她現在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最後,朱茵洛無力的坐在榻上,感覺渾身發冷,身邊沒有幾個可信的人。
她自嘲一笑,看着地上的朱懷義,長長的嘆了口氣,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壇,各種味道竄進她的鼻尖,讓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本來,她是想好好的訓斥他一頓的。
“你去客房吧,明天我會派人送你回府!”朱茵洛突然開口。
低着頭的朱懷義詫異的擡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但是想到另一件事,他又苦惱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今天的事情,你會告訴爹嗎?”
“你想我會告訴他嗎?”朱茵洛微笑着不答反問。
朱懷義身子顫了顫,突然在朱茵洛的身前跪了下去,在她的面前重重的在地上磕頭:“三姐,三姐,求求你不要告訴爹,爹一定會打斷我的腿的,三姐!”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她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三姐!”他擡頭顫聲望着她,額頭上已經紅了一片。
看到他的額頭紅了,她的心中又是一軟。
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心軟。
強壓下心軟,冷冷的別過頭:“出去!”
簡單的兩個字,夾雜着讓人發寒的冷意,氣勢逼人。
朱懷義被她那兩個字喝得渾身發寒,膽怯的看着她冷寒的臉,再也不敢在房間裡停留半分,怯怯的爬起來,緊張的離去。
耳邊腳步凌亂的離去,朱茵洛的心卻像被撕了一大塊。
一道高大的人影默默的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側坐下。
兩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突然她轉過身撲進他的懷中,她沙啞的嗓音裡帶着哭嗆:“幸虧……幸虧我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