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是他的女人。
朱茵洛被他逼到死角,但是事實她又不可能告訴他,所以只能咬緊牙關,生氣的反駁喝斥道:“夠了,不要再問了,我說沒有就沒有!”她生氣的甩開他的手,急忙起身離開,深怕被他抓住,她就無法再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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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楚靖懿知道。悌
“洛兒~~”朱茵洛站起來,欲追朱茵洛,在剛要抓到她衣袖的時候,身後的鏈子直到了頂點,令他只能捉到滿手的空氣,朱茵洛趁着這個當兒,已經迅速跑開了他的視線。
他懊惱的握緊拳頭,只能望着朱茵洛的背影乾瞪眼,額頭青筋一條條的橫起,但是,他的眼睛裡卻是滿滿的擔心。
是的,他並不生她的氣,他只是擔心她,擔心她爲了救他出去會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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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女人,總是做那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卻也是危險的事情。
看着身上的鏈子,一雙紫眸危險的眯起,他緩緩的坐回原地,席地而座,雙手緩緩平放,吸氣、吐納。
他的洛兒已經在努力,他也不能輸於她。
希望她不會有事!不……她一定不會有事,因爲……她是他的女人。
朱茵洛慌張的從楚靖懿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深怕一個不小心被他抓到,面對他的質問,她沒有辦法隱藏自己的心事,有那麼一瞬間,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開口告訴他實情,可……她還是忍下來了。諛
剛剛,就差那麼一點兒,他就抓到她了,還好她逃得快。
想到剛剛自己落荒而逃的模樣,真是狼狽。
看到她現在沒事,她現在也該去做事情的事情了。
朱茵蓉所說的那個神龕應該離這裡不遠,只要她拿到了傳說中的神器,就可以救楚靖懿出來,只要把孩子救出來,再把楚靖懿救出來,剩下就不會有什麼困難了,現在……唯一的疑惑,歸地個神龕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蹙起眉頭,走向入口處,準備往神龕而去。
然,她纔剛剛出了地牢的入口中,在那裡一道人影直直的面對她佇立,雙手負在身後,月光下,他的臉上掛着一抹淡笑,看模樣,似乎已經等待她多時。
“原來是王爺,不知王爺怎會在這裡?”朱茵洛淡淡的問。
她這般輕描淡寫的說辭,倒顯得他楚驚天來的不是時候,倒像是個入侵者一般。
楚驚天笑看好,黑眸裡滿是疑惑:“本王倒是想問問茵洛郡主你。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來到這裡有何事?”
朱茵洛的眼睛往旁邊瞟了一眼,其中一名守衛氣息不穩,似乎剛剛跑得很急,氣息尚未穩定。
看來是有人去通風報信,所以楚驚天才會突然到來。
朱茵洛也不生氣,反正這裡本來就是他楚驚天的地方。
楚驚天問了,朱茵洛抿抿脣,想了一下才擡頭笑看他:“那不知王爺這麼晚還沒睡是爲何?”穿戴這麼整齊,很顯然他還沒有休息。
“你在關心本王?”楚靖懿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受寵若驚。
自個兒往自個兒臉上貼金,自作多情!
朱茵洛猛翻了一個白眼。
“是關心又怎樣,不是關心,又如何?”
“倘若是關心,本王自是會高興!”楚驚天饒有興味的回答。
“是嗎?”朱茵洛笑眯眯的昂起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那不能如你的意了,我、一、點、兒、也、不、關、心、你!”
預料中的回答,再配上她可愛的表情,望着那張美麗的臉,楚驚天看得有些癡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癡然的目光,半晌沒有挪開,盯得朱茵洛渾身起疙瘩。
搓了搓雙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朱茵洛輕咳了一聲喚回他的視線,後者反應過來,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反而笑意更深。
“既然如此,那本王應該要表現得更好一點,這樣茵洛郡主才能更快的喜歡上本王?”
噗!喜歡?
有人這麼自戀的嗎?
“我只答應會留下來,只是我人留下來而已!”朱茵洛斜睨他一眼回答,言下之意:她留下來的只是人,但是心不會留下。
楚驚天笑道:“人都是善變的,本王可以等。”
“等?”
“對,等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本王相信,這一天,一定會來臨的!”他望着朱茵洛堅定的一字一頓,眸底的光亮顯示了他的決心。
朱茵洛的心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楚驚天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開玩笑,他是真心的想留下她,是因爲真的喜歡她,還是隻爲了那句讖言?
她甩了甩頭,不禁可笑的想着,她在想什麼呢,楚驚天要的肯定是第二點,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從現在的楚驚天來看,數年前他所表現出來的全部都是虛假的表象,其實他並非表面那般窩囊。
在這王宮裡有這樣的一個地牢,她竟然都不知道,可見楚驚天隱藏
的有多深。
也就是因爲他隱藏的深,所以他才能一直活到現在,也有了今天的地位。
就因爲這一點,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裝瘋賣傻這麼多年,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但是,佩服歸佩服,這種人卻也是極爲危險的人。
他爲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且不擇手段,這種人,句句是計,字字是機,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包括自己身邊的任何親人。
在她看來,楚驚天比那些豹狼野獸更可怕。
朱茵洛笑了,笑聲玲瓏清脆,如銀鈴般動聽,裡面卻是滿滿的譏諷,她斜睨着楚驚天。
“原來,在王爺的眼中,茵洛就是這樣的人!可是茵洛偏偏想要執著一次,不做你那口中善變的人,那可如何是好?”朱茵洛冷嘲熱諷,並不給他好臉色看。
楚驚天欣賞的挑起眉梢,覺得對朱茵洛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的面前這樣大膽,她是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能讓他這麼多年牽腸掛肚的女人,當然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征服。
沒關係,他等,他有的是時間。
楚靖懿關在這裡,想要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總有一天,朱茵洛會看清楚,到底誰纔是可以給她幸福的人,誰纔是最強大的人。
楚靖懿?他就要一輩子待在那裡,等到朱茵洛回心轉意,把心給他的時候,楚靖懿就再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想到心底裡的那些計劃,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愉悅的望着朱茵洛美麗的臉龐。
“茵洛,你有你的執著,不過,有一句話我想說!”
“什麼話?”她斜睨他,眼睛眯起:“不過你說的話,我不一定想聽。”
他深深的望着她,裡面滿滿的都是他,有些動情的喉動動了動,然後深情的說道:“我只想說,四弟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只要你願意待我在身邊,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只要你願意——真心的留下來!”
真心?一個心裡滿是算計的人,跟她談真心?朱茵洛只覺的楚驚天的話,讓她覺得很想笑。
“王爺您說您會像懿一樣待我,可是……有一樣你們是不會一樣的。”
“什麼?”
“信、任!”朱茵洛又道:“就是因爲信任,所以我們兩個從來不擔心對方的心會屬於他人,不信任他人的人,又如何能得到他人的信任?王爺你能做到信任嗎?”
“我……”
“不要急着回答!”朱茵洛冷不叮的打斷他的話,轉身離開之前丟下一句:“王爺可以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能信任別人嗎?你連用膳都要過四道程序來確定飯菜的安全與否,我並不認爲你真的能做到信任!”
說完,朱茵洛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一臉呆愣的楚驚天站在原地。
信任?那是什麼東西?他怎麼可能會一直信任別人,那麼多人想要害他,那麼多人想要將他拉下屬於他的位置,那麼多人想要……
信任?不僅他做不到,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得到,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