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太也一臉嚴肅。
她道，“你大哥現在在醫院？”
“嗯，池方萍被打破了頭，醫生說觀察一天。”朱要武窩進沙發裡，“他應該在那裡照顧吧。”
“她一個女人，現在出這種事，你大哥照顧也挑不出錯來，只是他的想法有問題，就這麼斷定把罪名扣到你嫂子身上可不行。”朱老太太搖頭，“他一個人在那也不行，衛明過去吧。”
幾個孫子裡，老五最精明，也最滑。
朱衛明笑道，“奶奶，我不去，我大哥現在正在彌補對方，我過去後看到他對別的女人這麼好，臉子甩的更長，他還是得把我趕回來。”
“讓你去就去。”朱父瞪眼睛。
朱衛明笑嘻嘻的這才起身，“行行行，惡人讓我去做吧。”
朱要武還是不放心，起身跟過去，朱衛躍朱和平也去了。
孫子們不在了，只有夫妻兩人，朱老太太問丈夫，“要不要和朱創夫妻說一下？”
兩口子去港城玩了，說是過年時才能回來。
“不用。”朱父雖然擔心，卻也沒太放在心上。
朱老太太卻不放心，只是看到老伴沉得住氣，心裡的擔心也壓下去。
醫院那邊，朱衛東看到弟弟過來後，輕手走出去，“你們怎麼過來了？”
掃了一圈，除了朱要武，其他四個都過來了。
“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朱衛明笑着要往病房裡看，被朱衛東用身子擋住。
“你們都回去吧，要幫忙明天過來。”
“那行，我們明天再過來。”朱衛明笑嘻嘻的應下，叫着兩個哥哥走了。
朱衛東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走遠，又站一會兒確定沒有折回來後，才轉身要回病房，他的手放一門把手上，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哭聲，擰動把手的手又停下來。
“小茹，媽媽的孩子，是媽媽的錯，媽媽應該把你帶在身邊的。”
“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對什麼都過敏。”
“明明鮮花是世間最美麗的東西，對你來說卻是致命的。”
“小茹、小茹.”
時間一點點過去，朱衛東轉身走到一旁的長廊的椅子上坐下，一直到亮朱衛明幾個過來了，他這才知道過去了這麼久。
“大哥，你怎麼不在裡面？”朱衛明上前問道。
“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朱衛東沒有回話，反問四人。
“我們沒有回去，在車裡坐了一晚。”朱衛明道，“你同事怎麼樣？今天能起來吧？”
“我進去看看。”朱衛東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多，今天要去墓地，確實該早些。
朱衛東走在前面，身後幾人推着朱衛明上前，朱衛明只能靠上去，他沒有進屋站在門口往病房裡看。
朱衛明站在門口能看到池方萍早就醒了，鞋也穿好了，朱衛東和她低語了兩句，池方萍下牀身子晃了兩下，被朱衛東扶住。
只看一眼，朱衛明就轉身離開。
對着等在身後的三個兄長搖頭，“不好弄。”
三人是信他的話的，要說家裡的幾個兄弟，大哥數一，朱衛明就第二，別看他是最小的，卻是最精明的。
一句不好弄，三人就明白什麼意思了，神情都有些嚴肅。
池方萍從病房裡出來，看到走廊裡站着的幾個人，她認識朱要武，昨天見過，其他三個卻眼生，但是從模樣能看出來幾兄弟很像。
“麻煩你了。”池方萍馬上猜出對方是朱衛東的幾個弟弟。
“時間不早了，先回家吧。”朱衛東提醒。
於是朱要武開車着着幾人，回到了池家。
昨天因爲什麼池母和妹妹打起來，沒有人問，池方萍住進醫院，大家看到鬧出了血，就都散了。
今天出殯，只有幾個住在附近的男性親戚過來了，朱家五兄弟進來，還能讓空蕩蕩的屋子看着有點人氣。
池母迎到女兒身前，哭出聲來，“是媽對不住你，你老姨說話難聽，我一時沒忍住和她起了爭執，連累你了。”
“媽，先辦正事吧。”池方萍的身子又晃了晃。
池母扶住女兒，“方萍，醫生怎麼說？”
“沒事。”池方萍看向朱衛東，“就按昨天陰陽先生說的辦吧。”
之後一整天，都是朱衛東在張羅，而他有臉盲症，爲了不讓他這個毛病被人看出來，朱家兄弟國四個成了主力軍，跑前跑後，朱衛東只需要張張口說說就行了。
一整天忙下來，池家的親戚都忍不住誇朱家人好。
親戚都走了，只有朱家兄弟了，池方萍尷尬道，“讓你們受累了，家裡這樣，留你們吃飯你們也不會吃，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
池方萍深深鞠躬。
“那我們就回去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朱衛東又說起明天要回去的事，“你還有什麼事要說的，想一想，如果有打電話給我，我明天晚上的車。”
“好。”池方萍就了一聲，送着兄弟五人走了。
兄弟五個回家的路上，沒有人開口，朱衛東坐在副駕駛望着窗外，朱要武認真的開車，即便是不開車，他也沒有打算和朱衛東說話。
今天見過面後，兄弟兩個一直也沒有交流過。
“大哥，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阿姨回家了，累了一天回去還要自己弄。”朱衛躍在後面坐在中間，說話時他身子往前探，一隻搭在朱衛東的肩上，一手拍朱要武，“二哥，找家好吃的館子。”
朱要武應了一聲，很快車就往一條繁華的街道開去，兄弟五個找了一家菜館，吃完後直接回了家，結果發現朱老太太沒有睡，一直在客廳裡等着。
“奶奶，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這麼晚睡怎麼行？”朱要武心疼的走過去。
“沒事，白天睡多了，晚上沒覺。”朱老太太招呼幾個人在沙發上坐下，詢問一番後，擡頭看着朱衛東，還不等開口，家裡的電話響了。
朱衛東離的近，接起來後，聽着對面說話應了一聲好，放下電話後就站起身來，“池方萍暈倒了，我要趕過去一趟。”
朱老太太催朱要武，“你送你大哥一趟。”
朱家自己是有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