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笑着表揚果果:“果果真棒,還知道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
果果咧着小油嘴樂,受了表揚的她,更加執意讓爸爸媽媽吃包子。
三口人吃的其樂融融的時候,孫玉秀帶着丫丫過來還剪刀。
秦小雨趕緊讓兩人進屋坐下,也不好意思把盤子裡一家人吃剩的包子給丫丫吃,就去給丫丫掰了塊饢。
丫丫擡頭看了看果果爸爸手裡的盤子,接過秦小雨手裡的饢,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嬸嬸。”
孫玉秀笑着說:“嫂子這麼冷的天還出門了?”
秦小雨點頭:“去縣城辦了點事。”
“早知道你去縣城,幫我帶把剪刀回來了,我這幾天給丫丫做了件棉襖,還想着在給她做個棉褲,一條實在不夠穿,去年的又短了一截。”
秦小雨不在意的說:“你要是用,就不用急着還了,等回頭我再去縣城幫你們帶一把就好了。”
孫玉秀客氣的道謝:“那就麻煩嫂子了啊。”
坐在小凳子吃饢的丫丫突然開口:“媽媽,你不用給我做棉褲了,那會兒我姥姥不是說了,要接我去京城讀書,我姥姥說了,京城的孩子都不穿做的棉褲,都穿買的絨褲。所以媽媽,你不用麻煩了。”
秦小雨和孫玉秀都有些詫異,這些小的丫頭,竟然能把自己的不喜歡推到姥姥頭上,順便還能做個好人。
孫玉秀尷尬的笑了笑:“丫丫,這裡的冬天比京城冷多了,肯定還是要穿棉花做的棉褲,暖和啊,要不容易長凍瘡,你看果果小妹妹穿的,不都是棉花做的小棉襖?”
丫丫看了眼穿着白底淺粉色碎花小棉襖的果果,想了想說:“果果妹妹還小長的又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孫玉秀沒再說話,秦小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丫丫,這個小孩子的心智真的太成熟了。
丫丫吃了幾口饢,見果果爸爸還在喂果果吃包子,跟孫玉秀說道:“媽媽,咱們回家吧,我有些渴了。”
孫玉秀趕緊跟秦小雨道別,帶着丫丫回家。
等兩人走了,秦小雨才捂着胸口說:“哎呀,我這智商不太夠用了,這麼小個孩子,她是嫌棄我給她塊幹饢,才拐彎說她渴了?是不是嫌棄咱們有包子沒有給她吃,可是這包子皮本來就又軟又薄,熱過一次筷子一夾都是碎的,我怎麼好意思給外人吃啊。”
羅湛夾了一塊包子皮塞進果果小嘴裡,才笑着說:“用不着生氣的,離異家庭的孩子,原本就早熟懂事。只是江國慶前妻的父母在中間挑撥,這麼小的孩子,是非觀很容易扭曲的。他們只看到和聽到表面上的東西。”
秦小雨長嘆一口氣:“丫丫的媽媽也是,她們一家要是捨不得孩子,把孩子接回去啊,在中間這麼挑撥算怎麼回事?不是誠心讓江國慶過不好日子嗎?”
“她們估計是看江國慶又結婚了,帶着丫丫小日子過的挺好,心裡感到不舒服吧,畢竟江國慶是她們養大的。”羅湛難得八卦的說道。
秦小雨過去用紙巾給果果擦了擦嘴,抱怨着說:“丫丫有這麼個媽,也是一種悲哀啊。”
那邊孫玉秀帶着丫丫回去,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丫丫,你姥姥什麼時候說要帶你回京城上學?”
“就咱們來我爸這之前。”丫丫很平靜的說。
孫玉秀晚上就跟江國慶提出,讓把丫丫送走。
江國慶有些驚訝:“這又是怎麼了?”
孫玉秀出去過去看了看隔壁屋的丫丫已經睡着,纔回屋小聲的跟江國慶說了白天的事:“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也教不了她了,我不想以後落埋怨。”
江國慶想了想說:“等我給丫丫姥姥打個電話吧,讓他們沒事別來看丫丫。”
孫玉秀還想說什麼,最後想想怎麼也是人家一家親,有些賭氣的拉過被子矇頭睡覺。
江國慶在這事上還沒有糊塗,思考了一夜,也覺得丫丫這次來,跟他不親,而且總會說些古里古怪的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如果丫丫姥姥那邊想要孩子,就把丫丫帶走吧,免得日後都養成了仇人。
十一月底的時候,江國慶突然休年假,帶着丫丫回京城了。
這讓秦小雨和盧鳳她們都感到納悶。
盧鳳拉着秦小雨過去看孫玉秀,問問是咋回事。
孫玉秀也沒隱瞞:“我和丫丫爸爸商量了,既然丫丫姥姥那邊覺得丫丫適合在京城學習,那就送到他們身邊,以後每個月我們給寄五十塊錢生活費就好。”
盧鳳有些可惜的說:“咋說也是你一手帶大的,這孩子有點兒沒良心了啊。”
孫玉秀嘆口氣:“其實小孩子懂什麼,就是她的姥姥姥爺,每次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一通,現在丫丫的親媽過的不如意,他們肯定又有什麼想法吧。”
盧鳳驚訝的說:“那你還讓江國慶送丫丫回去,那啥……”她後半截話沒說,她擔心江國慶這一回去,是羊入虎口,那邊一個是丫丫的親媽,還是江國慶的養父母,要是一哭二鬧的讓他和前妻復婚,孫玉秀咋辦?
孫玉秀笑了笑:“我對江國慶的瞭解,這點血性他還是有的,如果他真是那邊一哭,他就心動,我覺得這種婚姻也沒有什麼好要的。”
秦小雨跟着安慰:“是啊,而且江國慶還有軍職在身,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盧鳳點頭:“那倒是,不過我覺得丫丫這個孩子,如果真跟了那邊,就算徹底毀了,就她媽那邊人的人品,能把孩子教出個什麼好來。”
孫玉秀苦笑的搖頭:“那就不是我的責任了,要是在我手裡毀了,以後我就是個大罪人,說得多了,搞不好連江國慶也會怨我,現在這個樣子,他自己做的決定,以後孩子什麼樣,真和我沒有關係了。”
盧鳳又長吁短嘆的心疼了孫玉秀一番,。
秦小雨隨口問了句:“丫丫姥姥他們住在哪兒啊?”
孫玉秀想了想說:“好像是叫西山什麼寺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