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接到文倉健就迅速回家了。
一行人回到家……
理所當然的。
李希言和文倉健就在書法上進行了一番交流和切磋。
兩人都是國學大師,並且主要擅長的都是書法。
文倉健是島國三大文宗之一,同時也是三大書法大師之一,一首行書在島國無人出其右,其作品在島國備受追捧,一個字能賣出上萬美元,如果是其代表作,一個字至少價值十萬美元,是島國價值最高的書法家,沒有之一!
當然,文倉健的作品在華夏遠遠沒有那麼值錢。
而李希言在華夏就沒有文倉健在島國的地位。
華夏雖然這些年國學文化凋零,很久沒有出現新的書法大師了,但是底蘊深厚,老一輩的書法大師就還有好幾位活着。
李希言即便最近成爲了新晉書法大師,但是也還沒有獲得業內認可。
文倉健見到李希言很是興奮,沒有休息就直接隨着李希言來到書房內:“師兄,久聞王教授的瘦金體書法,今天就請師兄讓我開開眼界吧。”
周圍,幾位來自島國京都大學的學生都安靜地看着。
李心靜則是輕輕地給爺爺磨墨,也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地好奇地看一眼站在人羣裡的千羽真珠。
以千羽真珠的顏值和氣質,在這羣學生當中很是顯眼。
千羽真珠也發現了李心靜老是在關注自己,對着李心靜微微一笑。
李心靜也回以微笑,然後安靜磨墨。
李希言輕輕地將一張紙鋪開,輕聲說道:“瘦金體書法,最是注重意境和精氣神,老頭子我每次專注寫一次,都會很累。當初也是運氣好,專程去魔都拜訪了王教授一次,得到了他的指點。”
“然後恰逢其會領悟了瘦金體書法的真意,回來苦心練習研究兩個多月,終於踏足了新的境界。”
李希言說的很是唏噓。
他沒想到,練了一輩子書法,到老了竟然轉換門庭獲得了成功。
文倉健輕聲說道:“我看過王教授寫書法的視頻,已經足以讓我心馳神往了……真沒想到,華夏在這樣快節奏的新時代,竟然能誕生王教授這樣的新一代書法宗師!”
根據文倉健瞭解的華夏曆史,誕生的幾位書法宗師,最年輕的一位都是四百年前,最遠的一位是將近一千五百年前的。
每一位書法宗師誕生的時代,都是華夏古代盛世時期,社會富足的時候,讀書人最多,也最能安心讀書的時代,所以才能誕生開宗立派的書法宗師。
而華夏曆史上的大文豪,則是誕生在兩個極端時代,要麼是安居樂業的盛世,要麼是民不聊生的朝代之末……
當今華夏,相對於古代華夏來說,當然已經算的上是盛世了,但是卻還沒有重回世界之巔……
而且,現在華夏專注於發展經濟,移動資訊時代人心更是浮躁,連學習研究國學的年輕人都沒有幾個,那麼誕生大文豪,大宗師的概率幾乎無限趨近於零。
島國的發展已經趨近於平緩期,沒有大起大落,社會氣氛也比較沉悶,所以會有更多的人願意沉下心來研究文化和國學,才能誕生三大文宗……
這也是島國在幾年前,喊出他們是華夏文化繼承者口號的原因。
只是,他們沒想到,王謙這樣一位劃時代的天才,橫空出世,一人就將島國諸多國學大師和天才們都壓制的死死的……
不論是古詩詞作品,還是書法境界,都在島國三大文宗之上,而同時代的諸多年輕國學學生更是遠遠被甩開……
所以,這次王謙回國北上講課,島國三大文宗就來了兩位,並且帶來了不少同們學生。
文倉健繼續說道:“明澤疾步明天會到,我聽說棒國的李宰志也回過來。”
李希言微微驚訝,他最近在家專心沉澱領悟書法意境,所以都很少和外界交流,並不知道太多的業內消息,驚異地問道:“明澤疾步過來,做什麼?李宰志不是號稱自己是華夏文化集大成者,是華夏文化正統繼承者麼?”
說到華夏文化正統繼承者這個稱號。
文倉健就眼神閃過一絲異樣。
因爲,這個稱號,島國也喊出來過,正是明天即將抵達的明澤疾步喊出的口號。
在華夏這些年飛速發展經濟,拋卻傳統國學的時候。
華夏文化圈的島國和棒國都開始喊出口號,號稱華夏國學文化正統繼承者,想打出旗號,爲自己正名。
這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文倉健因爲師承華夏大師,所以沒有參與這場戰爭,只是安靜的自己研究國學,同時教導學生。
文倉健澹澹地說道:“明澤疾步說過,他覺得王教授是華夏官方故意推出來的,那些作品的作者另有其人。他要來拆穿王教授的真面目……李宰志那個傢伙,什麼熱鬧都想湊,這樣世界聚焦的大事,他肯定會過來。”
李希言輕輕點頭,目光閃爍着自信,輕聲說道:“等他們見到王教授的時候,就會知道,他們的那些想法都很可笑而短視。王教授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才。”
文倉健認真地說道:“我很期待!”
說實話,文倉健在心中也有一絲懷疑,只是因爲他師承華夏,而且李希言還算是王謙門下的半個學生,所以他沒有說出來。
他做了一輩子的學問,研究了一輩子華夏國學文化傳承,自然知道王謙做到的事情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如果王謙是某個名門之後,家學淵源,從小就天賦異稟的話,他也能勉強接受。
這樣的存在,在華夏古代歷史上也是有的。
華夏古代有幾位大文豪和書法宗師都是二十幾歲就達到了人生巔峰,成爲當世數一數二的存在。
但是,那都是家學淵源,並且是大家族弟子,從小就以大量的資源進行培養,加上天賦異稟,所以才能在二十幾歲就青史留名,成爲大文豪和書法宗師級別的存在……
可是……
王謙的出身,舉世皆知呀。
出身很是普通,甚至之前都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學習過任何的國學傳承,上的大學都是表演系!
這樣一個存在,突然在三十歲揚名世界,成爲書法宗師,大文豪,歷史級音樂藝術家等等!
文倉健當初第一次知道這些信息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搞錯了,一再讓學生去調查了幾次,又親自打電話給李希言瞭解,知道這些消息都是真的,不是官方故意放的煙霧彈之後,才相信是真的。
可就是因爲是真的,才愈加的不可思議。
文倉健親自來華夏,就是想親自驗證一下,王謙其人,是否確有其事!
李心靜已經磨好墨。
李希言站在桌子前拿起毛筆醞釀了一會兒。
文倉健輕輕的退後了一步,雙眼緊緊看着李希言。
周圍其他人也都緊緊看着李希言。
幾位來自島國的中年男子以及年輕人,都很是期待。
他們都研究過很多次王謙的書法了,也看過很多王謙寫書法的視頻了,但是現實中第一次見寫瘦金體書法的書法大師,讓他們很是期待而緊張。
新的書法宗師和大文豪的出現,都象徵着國學文化的崛起,這也是他們一直所期待。
李希言醞釀二十幾秒之後,就迅速揮動毛筆,在紙上寫下一個一個飄逸瀟灑而帶着蒼勁瘦金體字體。
一首詩,緩緩出現,並且迅速寫完。
正是王謙在紐約朱莉亞學院當衆所寫的望嶽!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當李希言寫完。
文倉健輕輕的唸了一遍,雙手一拍,讚歎地說道:“王教授真是不可思議,這首詩我當時第一次讀起來,就激動不已。可惜未能現場一觀,今日師兄所寫,比之視頻當中王教授所寫,也不差多少了!”
文倉健仔細看着李希言寫的每一個字,眼中讚歎不已。
這種全新的書法字體,當真有着獨特的美感,其中蘊含着華夏文化所獨有的韻味和精氣神,這是他之前練習的其他書法字體都不具備的。
這讓他都蠢蠢欲動,想要專心研習這種書法字體了。
不過,激動之後,他就緩緩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已經老了,再重新練習一門書法字體,精氣神都跟不上了。
李希言聽了,急忙搖頭說道:“這太過了,我和王教授相比,差距還很大。你看的只是視頻上,和現實中還是有不小差距。我比你看視頻的感覺都差點,更別說和王教授相比了!我只能算是他的半個學生。”
“而且,這首詩可是王教授寫的,我不過是謄寫一遍而已,不能相提並論。”
“僅僅這首詩,以後就必然流傳千古。”
李希言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王謙相比,當真是螢火與星月的差距。
他倒是想拜入王謙門下,專心跟着王謙學習書法和國學傳承,以後說不得還能隨着王謙一起名垂青史。
可惜,他已經有師承,不可能欺師滅祖轉換門庭,其次是他年紀大了,也不可能去從頭學習。
所以,他很是遺憾。
不過,他目光看了看安靜站在旁邊的李心靜,心中有了心思。
文倉健仔細看着李希言寫的字,嚴肅地說道:“師兄,這幅墨寶,可否贈予我?”
李希言當即伸手道:“當然可以,你我師兄弟,別見外。你可是島國三大文宗之一,能看上我的字,也算是對我的認可,你拿去吧。”
文倉健笑道:“師兄可不就要妄自菲薄,你可是當今世界上第二個瘦金體書法大師。單憑這一點,你在書法領域的地位就不會低,以後歷史上也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的作品也會流傳下去,你的這幅作品,我會拿回去好好收藏起來。”
周圍幾人聽了,都是點頭贊同,諸多來自島國的國學學生,都眼熱羨慕地看着李希言所寫的書法作品。
他們作爲國學領域的傳承者,自然都清楚,以後隨着王謙歷史地位的暴漲,那麼算是半個王謙學生的李希言,也是僅次於王謙的瘦金體書法大師,其作品價值也必然會暴漲。
別看現在華夏不少書法大師都不承認李希言的地位和實力,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
那些書法大師和傳承者,以後都註定會寂寂無名,而李希言可能會名留青史。
到時候,李希言的作品也會成爲搶手貨……
如果現在能收藏一幅李希言的作品,絕對會提升他們的收藏品檔次。
不過……
他們看着那瘦金體書法字體,心中不由的更是憧憬起來。
李希言的書法都如此之美了。
那麼,王謙這位瘦金體書法開創者宗師的作品,又是如何驚人?
如果能收藏一幅王謙的作品,他們做夢都會笑醒的吧?
文倉健:“師兄,到時候見到王教授,一定幫我引薦一下。”
李希言點點頭:“當然,到時候我會邀請他來我家裡坐坐,好好感謝一番。”
……
晚上。
薛振國和雪漫剛送走了家裡的客人,正要回去好好專心地看看王謙的三國演義的新章節。
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
薛振國拿起來一看,輕輕皺眉:“趙樹仁?”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說着一口港普:“薛振國,沒想到是我吧?我和老師,還有兩位師兄馬上上飛機了,幾小時後到京城,有時間來接我們嗎?”
薛振國剛坐下,聽到這話驚訝地直接站了起來:“你和你老師?林溪湛老先生要來京城?”
電話那頭傳來港普:“是的,老師和我一起。京大給我們安排的酒店我們拒絕了,我想來想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去你家裡住怎麼樣?”
薛振國再次緩緩坐下,不假思索地笑着說道:“當然可以,林老先生能來寒舍,寒舍蓬蓽生輝,什麼時間到,我去機場接你們。”
電話那邊的趙樹仁說道:“馬上登機,可能四五個小時吧。”
薛振國:“行,一小時後我出發去機場。”
趙樹仁繼續傳來港普:“那麻煩你了,振國。”
薛振國:“不麻煩!”
寒暄兩句,掛了電話。
薛振國拿着電話,眼神閃爍着精光。
薛漫好奇地問道:“爸,誰打來的?誰要來我們家住?”
薛振國認真地說道:“港島的林溪湛老爺子,和他的幾個學生。趙樹仁還記得吧?”
薛漫想了想:“好像幾年前來拜訪過你?是林溪湛先生的學生?林溪湛先生要來京城嗎?爲什麼?他有幾十年沒有來過了吧?京城幾所名校都對他發出過不少邀請,都被他拒絕了。這次,他主動過來?是接受了哪所學校的邀請?”
薛振國微微眯着眼睛:“可能,是過來見見王謙教授的。”
薛漫驚訝:“專門過來見王謙教授?”
薛漫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
畢竟,那位林溪湛先生可是港島現存唯一的國學大師,已經有八十高齡,其家學淵源,爺爺在一百多年前參加科舉獲得過探花的成就。
林溪湛本人後來也成爲國學大師,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名聲很大,年輕時候還來京城幾所學校遊學過,偶爾還客串過老師,所以和京城文化圈淵源深厚。
當年薛振國的爺爺,還學習過林溪湛的課。
所以,薛振國見到林溪湛都得叫一聲師祖,其輩分是南方國學圈最高的存在,即便是在北方,也唯有一兩個人能與其相比,說是現在整個華夏文化圈內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都不爲過。
在雪漫的潛意識裡,王謙到底還是一個成名半年多的年輕人,怎麼能和林溪湛這樣的國學泰山北斗相比?
竟然讓林溪湛親自北上來京城想見?
全華夏,乃至是全世界,也沒有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其動身親自來見。
畢竟,以其地位和輩分,如果他要見那位國學領域的後輩,只需要透露一下消息,那位後輩馬上就會主動前去求見。
能讓其主動萬里迢迢地來見一面。
絕對是讓很多人都震驚的事情。
但是。
薛振國冷靜的思考了一下之後,也就緩緩釋然了,點頭道:“嗯,應該是來見王謙教授的。來了要贊助在我們家,你現在馬上去收拾隔壁的院子,我去找輛好點的車……等會兒跟我一起去機場。”
薛漫答應:“好!”
她知道,接下來,京城可能不會太平靜了。
林溪湛都來了。
那麼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