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謙看了看秦雪榮。
秦雪榮低頭看了看電話，輕輕皺眉說道：“是陳曉涵打來的……”
看王謙臉上疑惑的表情，秦雪榮苦笑道：“是陳曉雯的姐姐，我在北美的時候，她就聯繫過我一次。她想把陳曉雯的合約買走，我當時拒絕了。”
“陳曉涵家裡這兩年也在謀求轉型，這次他們出巨資收購了一家娛樂集團，入場文娛產業。他們還對我們家的雪鴻娛樂發起過收購，被我姐直接拒絕了。”
王謙點點頭：“那你接電話，看看她現在想幹什麼。”
秦雪榮接通了電話，微笑道：“曉涵姐，還沒休息？”
陳曉涵也是剛回到京城，正在一棟別墅內，坐在沙發上，微笑道：“還沒休息，剛下飛機回來。本來昨天要回來的，但是沒訂到機票。這幾天，全國各地來京城的機票都不好買，每一趟到京城的飛機可能都是爆滿，這都是你家的王教授帶來的呀……”
這倒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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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王謙在北美引發的諸多歌迷粉絲的聚集，王謙回國之後，號召力更強。
回魔都的時候就引發數十萬人聚集，如果不是當地官方管制的話，可能聚集的人會更多，百萬都有可能。
來到京城的時候，即便沒有提前宣傳，倉促之間都有十幾萬人聚集過來迎接。
這陣仗都遠比王謙在洛杉磯和紐約的時候更加宏大！
而現在，王謙在京城，即將在央音，京大，水木等幾所名校遊學講課的消息已經在各大網絡平臺傳開了。
全國各地諸多學術界的人，以及喜歡支持王謙的歌迷粉絲們，都紛紛朝着京城聚集。
這兩天，全國各地來京城的飛機火車，都幾乎是爆滿，快趕上往年的春運時節了。
秦雪榮也澹澹一笑：“曉涵姐說笑了，您可是有自己私人專機的。”
陳曉涵呵呵笑道：“呵呵，機場太忙，拒絕了我私人專機的起飛要求。剛到京城，就聽說王教授的事蹟了。聽說，王教授今天和島國大師文倉健切磋，全勝。一幅國畫，被稱集國畫之大成者，被稱作是國畫巔峰之作，再加上瘦金體書法宗師，和華夏第一行書！這幅畫剛出世半天，已經被稱作是國寶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幸運見見這幅畫。”
陳曉涵的眼中閃爍着精光，還有一絲羨慕，羨慕秦雪榮的運氣，羨慕秦家的運氣。
秦家本來這幾年的發展已經被陳家趕超了，但是現在秦雪榮和王謙在一起，直接將秦家起飛！
以後，秦家和王謙結合，秦家會一躍成爲當代文化底蘊最深厚的家族，再也不是之前的暴發戶。
這在京圈，是很重要的。
不像是南方，南方基本上都是暴發戶，所以有錢就足夠了，大家也不講究什麼家族底蘊，反正往上追三代，都是貧農。
可是，京圈不一樣，這裡有很多往上追朔幾代都是有諸多家學傳承，乃至是皇族貴族傳承的家族。
你即便有錢，可能都擠不進去上層圈子，因爲你底蘊不夠。
秦家之前就是暴發戶當中的代表，處於京圈的中層，還沒邁入上層圈子。
而這次，陳曉涵相信，秦家肯定會藉助王謙的聲勢直接邁入京圈上層，也可以說是整個華夏最上層的圈子，以後秦家只要穩步發展，將王謙徹底融入秦家，那麼秦家以後可能就會成爲京圈，乃至是整個華夏最有底蘊的家族，如果再加上王謙發展的事業的話，那麼可能會成爲最有底蘊又是最有錢的家族。
這種好事，是幾乎所有京圈家族都羨慕的。
陳曉涵就聽到自己父母多次提及王謙和秦家了，都很羨慕秦家找了這麼一個女婿。
如果可以，陳曉涵很希望自己妹妹陳曉雯，能將王謙從秦雪榮身邊搶過來。
甚至……
如果王謙願意，陳曉涵也願意出面。
如王謙這樣千年不出的絕世天才，陳曉涵心中自然也是一百個願意。
可惜，目前爲止，她沒有看到任何王謙和秦雪榮之間出現矛盾的可能，兩人關係如膠似漆。
所以，陳曉涵不想那些了，還是專注於自己的發展，專注於自己的事業。
秦雪榮：“哦？曉涵姐消息真靈通，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額！
陳曉涵一下子愣住了，這麼不謙虛的嗎？
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所以，王謙真的畫了一幅國寶級的國畫作品？
這……
誰相信？
不見到那副畫，誰會相信？
反正，陳曉涵是不相信的，笑道：“那我很期待了。對了，雪榮，你這兩天聽到風聲了嗎？”
秦雪榮開了免提，和王謙一起聽陳曉涵的話，問道：“什麼風聲？”
陳曉涵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我剛從魔都回來，在那裡見了幾位娛樂圈內的大老，和兩位互聯網大老。我們這次聚會討論的議題，就是你們雪鴻娛樂，和千千靜聽平臺！你們發展的太快了，大家都不想你們騎到他們頭上，所以我們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怎麼打壓你們。”
秦雪榮和王謙對視一眼，對此沒有意外。
秦雪榮：“哦？怎麼打壓？說實話，曉涵姐，就算你們聯合起來，我也不怕。”
陳曉涵輕聲笑道：“你當然不怕啦，你們雪鴻娛樂旗下的唱片公司，坐擁王謙，劉勝男，茹可，陳曉雯這幾個當下最有實力，最有人氣的年輕歌手，再加上千千靜聽已經快壟斷流行音樂市場了，你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在流行音樂領域，你們沒有對手。”
“但是……你們雪鴻娛樂難道就不想發展其他事業了？”
秦雪榮和王謙聽出了陳曉涵的那一絲威脅。
誠然，雪鴻娛樂在流行音樂領域，真的立於不敗之地，以後甚至有機會獨霸流行音樂市場。
但是，其他市場呢？
影視，綜藝等等，其他的娛樂市場呢？
如果其他幾大集團和平臺巨頭聯合起來封殺雪鴻娛樂其他的發展勢頭，那麼以雪鴻娛樂自己的實力，的確很難衝出封鎖，基本上就等於是放棄了其他事業的發展，只能靠着流行音樂這一條腿走路。
那對雪鴻娛樂長遠的打擊是很嚴重的。
要想成爲一個娛樂巨頭，那麼必然要在影視業佔據一席之地。
光靠流行音樂，頂多算是個唱片巨頭而已。
秦雪鴻看向王謙，王謙給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秦雪榮放下心來，說道：“我們雪鴻娛樂，暫時還沒有涉及其他產業的想法，但是以後肯定會有的。”
陳曉涵：“那我只能提前祝福你們少賠點了。在幾大娛樂巨頭，和互聯網巨頭的聯合封殺下，不管是影視還是其他，你們都不可能出頭。”
秦雪榮澹澹地說道：“所以，曉涵姐是來給我下通牒的？”
陳曉涵嚴肅地說道：“當然不是，我是想來和你合作的。你們雪鴻娛樂雖然是老牌娛樂集團，但是這些年已經沒落，而我也是剛入場的新人。我們可以聯合起來，那他們對你們的封殺打壓就不攻自破。”
秦雪榮問道：“條件呢？”
陳曉涵提出合作，秦雪榮知道肯定有條件。
陳曉涵笑道：“條件也很簡單，我想入股雪鴻娛樂，按照現在市價的三倍價格，我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
秦雪榮也呵呵笑道：“可以呀，曉涵姐。那我們互換股份，我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給我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坐在沙發上的陳曉涵頓時皺眉站了起來：“雪榮，你在和我開玩笑？”
固然，雪鴻娛樂發展潛力十足，尤其是在流行音樂市場的潛力，堪稱爆表。
但是，那也是以後的潛力，而且也只是在流行音樂時市場而已，在其他領域只是佔着一個坑而已，其他就沒什麼了。
千千靜聽現在固然強大，但是千千靜聽是獨立在外的，不屬於雪鴻娛樂。
所以，雪鴻娛樂的市值現在也就是二三十億的市值，即便陳曉涵給三倍估值，也就七八十億的估值，她要拿百分之十的股份，要付出七八億的資金。
可是。
陳家剛收購的娛樂集團，可是現成的國內娛樂巨頭，旗下方方面面都有涉及，並且發展不錯，佔據不小的市場份額，市值高達兩三百億，這還是完成收購之後市值從巔峰下跌的原因，後面再恢復上來，市值可能會突破四百億！
用雪鴻娛樂百分之十的股份，去換人家三四百億市值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陳曉涵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秦雪榮澹澹地說道：“曉涵姐，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那我就配合一下，開個玩笑吧。”
陳曉涵面色平靜無比“所以，雪榮你們是不想和我合作咯？”
秦雪榮：“正常的商業合作，我們當然歡迎。但是，要股份，是不可能的！雪鴻娛樂，以後都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注資，不會出售任何一點股份。”
陳曉涵：“據我所知，雪鴻娛樂已經屬於王教授吧？你有資格做主？”
秦雪榮看了王謙一眼，王謙聳聳肩，笑而不語。
秦雪榮笑道：“我當然可以做主，他的就是我的。”
聽到這話，陳曉涵心中嘆氣，知道自己妹妹陳曉雯估計機會不大了，當即說道：“好吧，股份不要也可以。這樣吧，那你把曉雯的合約轉給我們，我們就推出他們的聯盟，我們兩不相幫。”
沒了雪鴻娛樂的股份，那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沒有利益，陳曉涵可不想得罪其他的幾大巨頭。
兩不相幫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秦雪榮：“曉涵姐，我還是一樣的回答。如果曉雯自己願意走，那我二話不說，放人，違約金都不要。但是，如果曉雯自己不願意走，那我就不會放棄她的合約。你知道的，王教授創建千千靜聽的初衷，就是因爲受到了騰飛的打壓，所以想創建一個讓音樂人自由的平臺。”
“我們雪鴻唱片公司，也是同樣的理念，給歌手和音樂人，最大的尊重和自由。”
“曉雯當初揹負着巨大的壓力選擇了我們，我們自然也要給她最大的尊重。”
這話說的，王謙都忍不住對秦雪榮豎起大拇指。
陳曉涵也沉默了幾秒，然後澹澹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再提了。我給你說一下我們的計劃。明天開始，我們幾大集團和平臺，保持至少每天有兩位一線和五位二線歌手發佈新歌的節奏，每週至少有一位天王天后發佈新歌。”
“哦，對了，我們還會在千千靜聽發佈，這是一個自由的平臺，你們應該不會刻意打壓我們把？”
秦雪榮皺眉：“當然不會，我們歡迎所有的歌手來發布作品。”
陳曉涵：“那我就放心了。我們統計過，我們旗下，整合起來，一共有二十多位一線歌手，六十多位二線歌手，三四線歌手和實力新人兩百多個，天王天后十五個！這是我們耕耘三十年的積累。”
“和我們合作的音樂人，創作人，數以千計。我們會在未來一年到三年內，發佈上萬首新作品。”
“我想知道，你們雪鴻娛樂的幾個人，能抗住嗎？”
秦雪榮聽了神色嚴肅，王謙聽了微微詫異。
這數量，幾乎聯合了整個華夏流行音樂圈的力量來圍剿雪鴻娛樂？
還會藉助千千靜聽的流量？
王謙聽了，笑着搖搖頭，對秦雪榮豎起大拇指，讓她隨便說。
秦雪榮看出王謙的信心，當即回答道：“曉涵姐，我也想試試，我們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陳曉涵：“那我們拭目以待！”
秦雪榮針鋒相對地說道：“好。”
陳曉涵：“那好吧，這件事就不說了。過兩天，王教授的課，我也會到現場去聽，祝王教授講課順利。”
秦雪榮：“謝謝，我想以王謙的實力和天賦，肯定會一帆風順。”
陳曉涵已經掛了電話。
秦雪榮放下電話，輕輕皺眉，看向王謙：“陳曉涵這個人，是個做生意的天才，不像我姐那麼鹹魚。她比我姐大幾歲，十年前就進入商場，在她的幫忙下，陳家旗下的資產在十年內漲了兩倍多，而且資產分佈更加健康。”
“這次進入娛樂圈，她親自主持，一旦確定我們是她的敵人，她會用盡一切辦法把我們打倒。”
王謙站起來，看着窗外央音校園的夜景，澹澹地說道：“一切計謀，都是弱勢的表現。如果足夠強，那就碾壓橫推過來就可以了。這說明，我們現在是強勢一方，那我們不用怕他們。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都是無用功。”
秦雪榮臉上綻放出自信的微笑。
小兩口又閒聊了一會兒，就早點休息去了。
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不過……
在央音的一件大樂器室內，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十幾位從三十歲到六十多歲人影正在調試一個個樂器。
每個人面前，都擺放着一張剛剛複印出來的總譜。
上面，何朝惠和李希言也都拿着一張譜子在仔細看着，揣摩。
另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站在中間的指揮台上，一手拿着指揮棒，一首拿着一張紙，輕輕哼出節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