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將手中的碟片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然後若無其事的將筆記本電腦拿出來,翻微薄,可是, 眼前全是剛剛一閃而過的畫面, 揮之不去。
飯菜上桌, 程文正隨口一問, “剛剛在幹嘛?”
離言將目光轉向影碟機下方的櫃子的最深處, “沒有,沒幹什麼,就耍了耍電腦, 可是都好無聊都沒有有趣的笑話。”
“哦,看你緊張的樣子, 我還以爲你揹着我幹了壞事。”
“沒有, 絕對沒有。”離言急着澄清。
程文正越發覺得這個人表現怪異, 但是沒有往下追問。“好了,吃飯。”
飯後, 跟平常一樣溫存,程文正發現按離言有點心不在焉。“簡之,你怎麼了?有心事?”
“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離言緊緊擁住程文正,“阿文, 你放心, 凡是有我, 我一定會幫你解決掉一切難題, 讓你安心無憂。”
程文正將頭枕在他的肩上, “是,我知道, 你是我的靠山,爲我消災解難。”心頭卻在嘀咕,好像平常我幫你解決問題吧。
殊不知,此時,離言已經在心中計劃要如何對付那個送光碟的人。
他在合計,有條件、有機會拍出這些畫面的人,除了張笛以外,沒有別人。
至於那張光碟的內容是什麼,離言也只看了一眼,但是,只有一眼,就足夠讓他震驚。
畫面上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張笛,另外一個是此時躺在他身邊的愛人程文正。他們兩個,正在激烈的進行一件男人都很喜歡做的事情,而且是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做。
夜深人靜,身邊的人發出勻稱的呼吸聲。離言注視着愛人,“阿文,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機會讓那個人再傷害到你。”
第二天一大早,離言一進片場,及開始搜尋張笛的身影。最後,在化妝間找到他。他像個沒事人一樣,“離言兄,早上好啊。”
離言將多餘的人趕出去,面露怒色,“好,託張兄的福,一點也不好。”
張笛做震驚狀,“怎麼了,離言兄,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阿文他想通了,要重返我的懷抱,所以你才這樣生氣。”
“你做夢。”離言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顧及到外面有記者守着,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張笛絲毫沒有感受到離言對自己的仇恨,好奇問道:“那離言兄你怎麼了,除了阿文離開,還有什麼事情是讓你生氣的。
提起阿文,離言這纔想起過來找張笛的目的。他狠狠的甩出光盤,發出啪的聲響,“這是你的傑作吧?你想幹嘛?那這個要挾我或者是阿文?”
“啊,”張笛就像是不知道里面有什麼,“這是什麼東西,誰送的。”
離言冷冷的望着張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張笛已經被殺死了一百次。“張兄,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內容。”
也許是被離言冰冷的眼神震懾到,也許是張笛不想玩走迷宮的遊戲,“好,我承認,這是我給你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阿文已經說過,你們已經結束了。”
“可我並不覺得我們已經結束,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我只是想要他回到我的身邊來而已。如果他真的要捨棄我們這份感情,我也只好捨棄他。”
“你的意思,是如果阿文不回到你的身邊,你就要將這盤光碟公諸於衆?”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想讓你認清楚阿文,看看他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和現在有什麼區別。看光碟你就知道了,以前的阿文,可是非常熱情豪放的一個人。只要真正喜歡一個人,纔會爲他做到這種地步。”
“你說的這些,我沒有興趣,我愛的,是現在的阿文,他的過去,與我無關。”
“真的無關,真的不在意,過去的阿文成就了現在的阿文,你真的不想了解他的過去。看看吧,保證你會有新的收穫。”說完這句話,張笛開門離開。
離言拿起光盤,想要將它碎成幾半,徹底毀滅,可最終沒有下手,還是放進自己裝私人物品的揹包中。
拍攝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了幾個月,很快到殺青。這些日子,張笛都很規矩,沒有任何騷擾的行爲,程文正想,他大概是瞭解到複合無望,不想輸得太難堪。哎,他想通了就好,畢竟曾經那麼相愛過,即使不能在一起,也希望能夠和平相處,下意識的對他和顏悅色起來。
殺青那天,程文正還找到張笛,對他說:“張笛,希望你以後過得好。”
張笛坦然的微笑:“如你所願。”
離言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用每天面對張笛了,這個人,總給他一種壓迫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一拳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感覺而已。這些日子,他對離言很友好,彷彿他們是至交好友。
舉辦殺青酒會的那天,大概是怕以後沒有什麼機會了,張笛終於在離言面前卸下他和善的面具。他避開程文正,舉着酒杯對離言說:“離言兄,觀賞我送你的光碟沒有?”
離言不客氣的回答:“沒有。”他不是說假話,還真是沒有看,要不是張笛提醒,他早已經將那光碟忘記到九霄雲外。
張笛做心疼狀:“離言兄,你太讓人傷心了,怎麼能浪費我的精心準備呢?我敢說,如果你看過了裡面的內容,絕對會對阿文有個重新的認識。”
程文正好不容易擺脫掉記者的糾纏,“你們在聊些什麼?”
離言吶吶不知怎麼開口,張笛神色自如,“沒什麼,就閒聊而已。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往別處移動,臨走之前,在程文正看不見的對方,給了離言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似在提醒他:一定要記得看哦。
往後幾天,離言想要忽略張笛的意味不明的話和眼神,可終究沒有抵禦住誘、惑,趁着程文正不在的時候,打開了影碟機。
還是原來看過的畫面,張笛和阿文兩個人,在進行最原始的、最能表達對對方愛意的動作。同跟自己在一起的情形不同,這裡面的程文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很主動,很熱情,很豪放,姿勢撩人。
他不住的對張笛說:“親愛的我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
更豪放的還在後面,鏡頭慢慢往後拉伸,原來,在場的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別人。他們對這比□□還要激烈的現場直播反應熱烈,大叫,喝酒。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以前的阿文,又在過着一種怎樣的生活,爲什麼這麼陌生?
第一次,離言主動找到張笛,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笛跟往常一樣,氣質高雅,悠閒喝咖啡:“你看過光碟了是吧?怎麼樣,是不是對阿文有了全新的認識,我說過,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而他,也沒有在你面前展示最真實的自己,你們這樣在一起,有意思嗎?難道你還不明白,從最初到現在,他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他最終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
離言卻沒有這麼冷靜,“你在胡說八道,阿文他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呵呵,是嗎?那我們走着瞧好了,我敢確信,阿文會在一個月之內回答我身邊,而你,又能確信什麼呢?我瞭解真實的阿文,你又瞭解他多少呢?”張笛說出那一番話之後,繼續淡定喝咖啡。
離言立成了一座雕塑。他開始回想和程文正這些年的相處,阿文對他很好,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阿文爲什麼對他好呢?只是爲了把他培養成大明星吧。其實,離言不止一次表示過對娛樂圈的不喜歡,可是,程文正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還是給他安排各種各樣的劇本和活動,這樣,真的有愛的成分在嗎?
張笛成功的看見了離言的臉色越來越暗,最後垂頭喪氣。看差不多了,他喝完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咖啡,站起來:“離言兄,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光碟就留在你那邊,我那裡還有很多,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找我要。我勸你啊,不想輸得太難堪,還是主動退出吧,也好給阿文一個臺階下,不然他會很難做。”
“等一下。”離言叫住欲要離開的張笛。
張笛回頭:“你真的要?”
離言搖頭,“我相信你那邊還有很多,但是我不感興趣。既然今天到了這種地步,不如把事情說開來,免得以後糾纏不清。”
“嗯?”張笛想知道這個人有什麼打算。
只見離言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阿文,你上來吧,我和張兄都在等你。”
張笛有些惱怒的看着離言,“我們兩個的爭鬥,找他來幹嘛?”
離言溫和的笑:“我們爭取的是阿文,他當然有權利參與,怎麼,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張笛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再叫了兩杯咖啡,一杯給他自己,另一杯給程文正,復又氣定神閒的坐下。“我本來好心勸說你知難而退,既然這樣,就等阿文過來見分曉吧,希望到時候你要振作。”
離言抱拳,“彼此彼此。”
這兩個人同樣自信的男人,究竟誰真正得到了程文正的心,也只有他本人才能回答了。
可是,勝負不是很明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