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煙越想越是生氣,唐弈之所以會陷入如今這般被動的局面,完全都是因秦妙那個丫頭而起!憑什麼秦妙可以享盡唐弈的真情卻在唐弈陷入困境的時候不聞不問?憑什麼秦妙她可以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唐弈的愛而自己爲了唐弈做了那麼多卻始終得不到唐弈的正眼相看?
此時此刻,碧煙等在密室外面,心裡是擔憂焦慮和浮躁的。
這一刻碧煙的心裡有多麼的擔憂焦慮和浮躁心裡就有多麼的痛恨秦妙。若是沒有秦妙,按照唐弈的天分,一定會過得很好!沒有秦妙,自己作爲唐弈一起長大的師妹一定能得到唐弈的愛!
如此,碧煙不知道在密室外面等了多久,忽聽到有人來報說有個小姑娘沿着盧員外家的密道朝山洞靠近。
碧煙聽樂先是驚訝,那樣隱秘的密道居然會被人發現?而後想起來什麼,問了那小姑娘的外貌特徵,確定那小姑娘是秦妙無疑了突然心生一條毒計,讓來稟事的人附耳過來,細細吩咐了一番。見着來稟事的人依言走開了,這才露出一抹冰冷的得意的笑容。
卻說秦妙騎着唐弈拉馬車的那匹特別訓練過的馬,狂奔了好幾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了小塘鎮。偷摸進了盧員外的宅子之後按照靈鼠給的指示下了密道。
因爲有靈鼠在此之前探過路,所以秦妙沿着密道一路朝着山洞走去並不怎麼費事。
眼看着就要進去山洞了,突然山洞口不知從哪裡出來了一個人,攔住了秦妙的去路,細細盤問:“姑娘何故來此?”
秦妙是偷摸來的,突然被人撞見,問她何故來此,她哪裡說得清楚,只含糊着說:“我是唐弈的朋友,來這裡等他的。”
不想那人聽了秦妙的話後迴應說:“既然是唐弈的朋友,那邊隨我來吧。”
秦妙沒料到那人居然這樣好說話,他說“隨我來”,秦妙便將信將疑的跟着他朝着山洞中的一道岔路走去。
這條岔路延伸得並不深,沒走多久便看到了一個石室,石室中點着盞油燈,昏暗的光線中能看到石室裡面有着幾個人,而且都是秦妙曾經熟識的人。
“你跟他們一起在這裡等着吧。”那人將秦妙引進了這間石室之後丟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秦妙有些年頭沒怎麼見到柳氏和唐栓一家了,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會在這樣的石室裡面。這會兒進了石室也沒有多想其他,和柳氏唐栓一家相互聊了起來。
唐弈的所有家人這會兒都在石室裡面。和靈鼠事先打探的消息一樣,唐弈的家人全都被人從唐家莊帶進了這山洞中。
眼下這山洞裡面除了柳氏和唐栓,還有大狗和林芝蘭夫妻兩個,林芝蘭腹部微攏,應該是有了身孕,大狗對她照顧的很是殷勤。狗蛋一樣不發的站在角落裡,看着這石室的石壁皺眉發呆,似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
隔了這些年,柳氏這會兒見着了秦妙態度改善了不少,居然還能笑臉迎人。
柳氏笑着將秦妙拉到林芝蘭的面前,開口說:“小蘭肚子裡面的這個可是我們這個家的長孫,大狗成親幾年了,這才終於有了這個孩子,你醫術好,快些給看看這一胎是男是女。”
林芝蘭的肚子看上去差不多四五個月的樣子,月份不算大,秦妙就算是醫學碩士也沒能耐在沒有任何醫療器械輔助的情況下直斷胎兒性別啊。於是回答柳氏說:“柳嬸兒,看胎兒性別現在是不行的,不過我可以給小蘭姐把個安胎脈。”
柳氏哪裡肯信:“你不是神醫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胎兒性別?”
林芝蘭眼看着婆婆有些無禮了,便開口圓場:“請個安胎脈也是好的,左右等孩子生下來就能知道性別了。”
秦妙的心裡惦記着唐弈,沒心思討論這些個無聊的話題。既然林芝蘭同意請安胎脈,秦妙便搭上她脈搏開始把脈。
就在秦妙努力靜下心來把脈的時候,這方石室外的山洞裡面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碧煙很是陰險得意的笑了,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按在山洞壁上一處略凸出來的石塊上。
這個石塊乃是個機關,且這個機關非常隱蔽,除了師傅,其他沒有人知道,包括唐弈也不知道。
這個機關只要按下去,那方石室裡面唐弈的所有家人包括這會兒和唐弈的家人們在一起的秦妙統統都會於一瞬間死於利刃之下!
碧煙心裡對於秦妙的恨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並且這樣的恨意隨着時間的推移從不曾消減過,甚至越來越濃。
這會兒碧煙按着那略凸出來的機關,在心裡設想了一下秦妙死後的情景,這個世界上沒有了秦妙那個賤人,唐弈一定會看到自己這個師妹的好,然後會漸漸的愛上自己,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能和唐弈長相廝守了……那樣多好,碧煙只是這麼想一想就覺得心裡開心極了。
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擺着,只要送秦妙去死就好!
碧煙就是在這樣無比迫切的情況下微微用力,將機關按了下去。
不僅秦妙該死,唐弈的那些鄉巴佬家人也都該死!只有那一家子鄉巴佬都死了,唐弈才能徹底的沒了後顧之憂,以後就再不會拿那一家子鄉巴佬來威脅唐弈了!
碧煙覺得自己這一刻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所以她按下機關的動作一丁點的遲疑都沒有。
機關按了下去,那方石室石壁內潛藏的無比鋒利的利刃被啓動。好端端的一方石室,立即就成了死神的專場。
鋒利無比的利刃飛出石壁,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柳氏,唐栓,大狗,狗蛋還有尚在孕中的林芝蘭統統都鮮血橫飛,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幸秦妙身上穿着軟甲衣,雖然也中了利刃 ,可是沒有受傷。因爲感覺這利刃實在是蹊蹺,她被利刃擊中之後隨手捏了片利刃在手裡,準備好生研究一番。
不想剛捏住這片利刃,石室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轉瞬間碧煙和唐弈兩個
就出現在了石室的門外。
石室的機關啓動,其他的石室裡面能聽見啓動機關的聲音,故此原本和師傅談話的唐弈感覺出事情不妙,不顧師傅阻攔強行出了石室。而碧煙原本就等在唐弈和師傅談話的那間石室附近,見着了唐弈之後立刻就跟上了他。
這纔有了他兩人一起出現在唐家人慘死的石室門外的一幕。
碧煙雖然裝出焦急擔心的模樣,可是她的心裡是很得意的,原本等着欣賞秦妙慘死的慘狀的,誰知道來到這間石室一看,險些沒被氣死,秦妙這丫頭的命居然這樣大!那些利刃居然沒能殺死她,她居然仍好端端的活着!
許是被氣得很了,一條毒計再次爬上碧煙的心頭,就算你沒死,我也讓你和唐弈這輩子絕無可能!
只聽得碧煙說了這麼一句:“秦妙,唐弈的家人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殺了他們?”
秦妙一聽這話,心頭一窒,看着碧煙反諷:“你爹孃沒告訴你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碧煙冷笑一聲:“剛剛這個石室裡面除了唐弈的家人就是你了,現在他們都死了,而你卻好端端的活着,當然,我之所以斷定你就是兇手,那是因爲你手上還拿着殺人兇器!那可是確鑿無比的證據!”
秦妙忙說:“兇器是從石壁裡面飛出來的,如何就成了我拿着兇器殺人?”說罷環視了一遍石室,這一環視不要緊,直嚇的渾身冷汗,利刃呢?剛纔從石壁裡面飛出來殺人的利刃呢?爲什麼這間石室裡面乾乾淨淨,一片利刃都沒有留下呢?
若非這會兒自己的手裡還捏着一片利刃,秦妙幾乎要以爲剛剛利刃從石壁裡面飛出來殺了所有人的一幕從不曾出現過。
秦妙的心裡慌了,沒有了那些利刃,現場的情形看來,就成了她手裡拿着利刃殺了所有人,這可怎麼說的清楚?她不由後悔,好端端的幹嘛要留着這片利刃呢?這不是手欠嘛!
正在秦妙在心裡慌亂的自責時,碧煙又說話了。她指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柳氏,對秦妙說:“你是想編造推脫之詞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那個死者的手可是到死都在指着你呢。”
秦妙朝着柳氏看去,看到柳氏不僅手指着自己,就連沒有合上的眼睛也看向自己,很有些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指證殺人兇手的味道。
事情怎麼會這樣?前後不過就是那麼一點點的時間。
秦妙想要向唐弈解釋,可是當她看到唐弈那慘白沒有血色的嘴脣還有那雙沉浸在極度悲痛中的眼睛時,忽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柳氏他們全都慘死,受到打擊最大的是唐弈。可是她和碧煙非但沒有任何爲死者悲痛的心情,反倒在這裡爲着到底是誰殺了人揪扯。
唐弈面色慘痛的看着血泊中躺着的家人,雖然極力的鎮定着,可是秦妙還是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石室外面有人進來收屍並沖洗石室。一具具的屍體被擡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