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來到187年的9月。
離幷州南部世家的叛亂結算也有四個月的時間,陸海空從【始皇墓】出來更是過了大半年的時間了。
這一段時間裡,不僅是陸海空那邊有巨大的變化,這一段時間對於整個大漢帝國來講是動亂風雨飄零的一段時間。
從去年諸侯討董那邊的大戲落下之後,混亂就從長安開始,一路往地方上蔓延,大半年的時間裡,戰亂幾乎是蔓延到了整個天下。
天下間,羣雄並起,諸侯爭霸。
如果把視野擴大到整個大漢帝國的版圖上,就會發現整個大漢帝國沒有一天是沒有戰爭的,各路英豪打得是不亦樂乎。
在這一場漫長的混戰當中,不少英豪在戰亂當中崛起,在亂世當中綻放出屬於他們的光芒,當然,有的人把這一種光芒持續了下去,而更多的確是如同曇花一般,綻放之後又迅速隕落了。
而這一場範圍巨大,參與勢力衆多的混亂,越往南邊越是激烈,反倒是中原的北方稍微顯得安定了一點。
之所以會有這一種情況,一方面是因爲中原北方這邊的勢力格局一早就已經訂好了,還有一方面也和陸海空這一頭猛虎是分不開的。
這個時候的中原北部當中,陸海空其實就像是一座大山,這一座大山不僅壓在中原北部,同時壓在中原北部的這些大佬的心頭上。
有這傢伙在,就算是一早就想要弄死袁紹的袁鴻也不敢輕易動手。
在這一種情況下,這一年來中原北方雖然有些小打小鬧,但真正的大戰基本沒有打過,誰都在防着陸海空。
而隨着幷州南部的那一場鬧劇一般的叛亂結束之後,陸海空在泥潭當中抓住機會,迅速推動幷州的經濟發展,讓幷州的發展開始起飛,陸海空的這一座壓在中原北部的大山是越來越重。
中原大陸北方的那些大佬們是越來越喘不過氣來,甚至就連董卓那邊也隱約表現出了對於陸海空的忌憚。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陸海空現在的這一個狀態已經不僅僅是秀於林這麼簡單了,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一種驚人的成長速度,已經快要把整片樹林給佔據了,在這一種情況下,被壓抑了大半年沒有什麼動靜的各大勢力之間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誰都知道,不能夠在這麼下去了。
在放任陸海空這一隻猛虎這麼在那邊安穩的磨牙,等這傢伙養精蓄銳結束了,呲出獠牙的時候那必定將以迅雷不及之勢橫掃天下。
這種情況下,誰敢放任陸海空去發展,去默默積蓄實力。
但這時候他們又不敢明着針對陸海空,所以只能夠在暗中搞一些小動作,比如破壞陸海空那邊的經濟發展之類的,但他們的作法都收效甚微。
在這一種情況下,一箇中年人離開了渤海,帶着一支簡單的護衛隊,向着長安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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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州,北封,鎮北樓當中,陸海空和戲志纔對坐着。
這兩個幷州的頭面人物,在私下的環境當中會面的時候總是帶着一點不正經。
儘管這時候,這兩個傢伙的表情嚴肅,但看着兩個個傢伙,一人手中捧着一隻萌寵,這氛圍就怎麼也嚴肅不起來。
戲志才手中抱着的是滾滾,陸海空手中抱着的,是因爲三公主閉關修行交給陸海空帶的那一隻被三公主取名爲‘毛球’的雪白色小猴子。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滾滾和毛球這兩個萌寵似乎天生不和,一見面兩個萌貨就要打架,儘管毛球遠不如滾滾根本就打不過人家,但這傢伙也不消停,看見了就是要打。
爲了避免這兩個萌貨幹架,陸海空和戲志才只好分別抱着他們。
這纔會有眼前的這一幕,陸海空和戲志才表情嚴肅的在討論着問題,這兩支萌寵則分別在懷裡對着對面的那一個萌物齜牙咧嘴的,這場面別提有多搞笑了。
不過陸海空和戲志才兩人倒是沒有在意,這兩人對於這一種情況已經習慣了,完全不理會自己懷裡的萌貨,自己進行着自己的討論。
雖然戲志才主管的情報部門,但這時候陸海空和戲志才這個時候在討論的話題並不是附近的那些勢力情報,而是他們自己這一個勢力的本身問題。
其實說是討論也不對,只是陸海空在向戲志才傾訴他這一段時間對於如今幷州一些問題的一種思考。
衆所周知,陸海空是山賊出身,而且這傢伙雖然現在雄霸一方,但他真正崛起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他來到這一個世界也就五年多的時間。
五年的時間裡,能夠發展到這一種程度,有時候陸海空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毫無疑問的,他的崛起可以說是一出充滿奇蹟的神話。
雖然他的開局並不是很好,但這傢伙的發展卻異常的順利,儘管在發展的過程當中遇到過幾次危機,但全部都是順利的度過,並且在危機當中抓住機會再次提升起來。
而且從黃巾之亂開始,陸海空就完全領先天下人一步。
在人家還在爲自己的勢力打拼的時候,陸海空已經是幷州牧,在諸侯討董結束之後,人家在向着擴張底盤爭取更多的資源的時候,陸海空這傢伙已經開始在發展自己的地盤了。
一次世家的叛亂,不僅沒有給陸海空帶來什麼麻煩,反倒是給了這傢伙機會,讓這傢伙的發展上了高速。
由於濃厚的商業氛圍,和安穩的商業環境,如今的幷州已經成了中原大陸北封的經濟中心了,就算是袁鴻那些傢伙在怎麼暗中出手也阻止不了陸海空的發展。
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發展,而陸海空本身卻稍稍有些迷茫了。
說實話,陸海空剛剛開始當山賊的時候,陸海空根本就沒有什麼想要爭霸天下的想法,當時這傢伙只是知道自己不想要被人幹掉的話,就應該努力變強。
得益於他當時的那一種尷尬境地,被生存的危機逼着,陸海空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前面發展。
陸海空從山賊,到洗白成爲強陰縣縣尉,再在到成爲幷州刺史,幷州牧,一直到陸海空現在的如今的這一個境地。
他這一步步走來,貌似都是被危機感逼着走到這裡的。
一直以來,爲了求存爲了強大,陸海空全部的精力基本都是放在軍隊的發展上了。
在之前的這幾年,陸海空手中的財富大半都砸在了軍隊當中,因爲陸海空覺得只有強大的軍隊在手,他的安全才能夠得到保障,才能夠走得更遠。
這本身並不是什麼問題,畢竟是亂世,但當陸海空站到了現在的這一個高度的時候,陸海空就發現這一種情況不行了。
倒不是他現在覺得重點發展軍隊有什麼不對了,而是陸海空覺得在自己手中握着足夠的武力的時候,他這時候似乎應該把領地的制度建設或者說百姓的精神建設提上日程了。
讓陸海空有這一種想法的原因是那一次幷州南部世家的叛亂觸動了他,儘管這一場叛亂對於陸海空來講基本沒有多少損失,反倒讓他抓住機會滅掉幷州南部的世家,並且抓到幷州的經濟崛起的機會。
從這一方面來看,陸海空是賺到不行。
但陸海空看的卻並不是這一個點,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那些百姓對於這一場叛亂的反應。
完全沒有什麼反抗,甚至顯得有些麻木。
陸海空一直覺得自己的聲望在幷州是如日中天的,事實上他的聲望確實是如此,但這並不意味着百姓對他就有凝聚力。
是,陸海空確實是大名鼎鼎,但在這些百姓的眼中,陸海空就如同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該崇拜崇拜,但他們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世家反叛了,他們也沒有想說要爲陸海空拋頭顱灑熱血,幷州南部的百姓完全麻木。
而幷州北部,這一片陸海空建設得比較好的地方,除了北封強陰以及一些極少的地方之外,陸海空也沒有看到明顯的民憤。
好像幷州南部的叛亂對於他們來講,是很遙遠的事情,跟他們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這一種情況的出現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百姓的向心力問題,雖然陸海空麾下早期的百姓,還有軍屬以及那些在黃巾之亂被陸海空拯救的災民,對於陸海空對於幷州是有向心力的,但是還有不少的人沒有這一種向心力。
這一種情況,說明他們並沒有把幷州看成一個整體,不少人很多人同時也不認爲陸海空和之前別的統治者有什麼不同。
這對於陸海空的觸動很大,他開始在反思這一種情況出現的原因,並且他在思考着該如何去改變他,但想來想去,陸海空最終還是沒有得出結論,所以他找到了戲志才,把自己的思考和戲志才分享了一下。
聽到陸海空把自己的思考娓娓道來,戲志才愣了愣,一雙眼睛在陸海空的身上看了好久,最終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陸海空的這一種思考,意味着,陸海空開始從一個山賊,從一個軍閥首領向着一個君主的方向在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