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北都,北伯侯府。
“啓稟侯爺,北疆二百鎮諸侯,大約有一百多位諸侯響應,表示會出兵相助。”大將黃元濟道:“這是各鎮諸侯出兵奏表。”
“好!”崇候虎大喜,接過奏表一看,臉色一黑,差點吐出血來,“好!好一羣心口不一的諸侯,真當我崇候虎可欺嗎?!”
原來,北伯侯下令各鎮諸侯各自率兵相助,會獵冀唐,各鎮諸侯紛紛表示響應。
對此,崇候虎非常滿意,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頗有一股指點江山,號令天下的無上氣勢。
可是等到他看到出兵奏表時,卻頭暈目眩,破口大罵;這些諸侯嘴上說得好聽,但實際上卻是各有算盤。
除了隋州、曹州等諸侯出兵一萬至數萬不等外,剩下的八十多名諸侯最多者也不過出兵八百,而且領軍之將也大都是一些不出名的將軍。
“哼!本候就不信,沒有這些諸侯相助,本候會連一個小小冀唐都剿滅不了。”北伯侯低聲喝道:“傳令,命隋州候、曹州候不用抵達會盟,直接率軍攻伐唐州。本候則率北都五萬大軍,親征冀州!”
“諾!”
......
轉眼便是一個多月過去,白起率領五百殺神衛悄然而至,其餘如張郃、關羽等沒有過來,鎮守新燕城。
“啓稟侯爺,隋州候率三千梟猓軍,與兩萬隋州州軍駐紮城池五十里之外。”一日,斥候來報。
“哦?居然是隋州候先到了。可曾見到楊宏的旗幟?”李林問道。
“智武侯楊宏?未曾!”斥候道。
“再探!”
“諾!”斥候告退。
李林看着身旁的白起與古月,下方的兩名萬象軍統領,六名將軍,十二位副將以及宗老會的諸位宗老道:“諸位,你們如何看?”
“敵軍遠來,身疲體累;而我唐州,夜晚偷襲,以逸待勞,可一戰功成!”胡韜將軍說道。
“胡韜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末將附議。”
衆人抱拳,表示贊同。
李林低沉一番,“白起將軍以爲呢?”
“何須偷襲?”白起將軍收回望向天邊的目光,道:“現在出擊便可!”
“白起將軍未免太小看隋州了吧。”何奇將軍不忿道:“我等與隋州征戰多年,知之甚深。梟猓軍雖然比不上萬象軍精銳,但侯......老侯爺失蹤,萬象軍戰力削弱,現在差不多不相上下。”
“而且,夜晚偷襲,趁其不備,不僅可減少我方傷亡,更能大幅度殺上敵軍。”
何奇將軍的這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連宗老會的幾位宗老都暗暗點頭稱讚。
白起搖頭,似是不屑解釋,李林見狀,苦笑一聲,道:“白起將軍所言,必有道理,還請將軍不吝賜告。”
白起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太陽落山,炊煙升騰,敵軍建竈,此刻出擊,出其不意;夜晚天黑,且隋州候並非無智,但有一點常識,便會有所準備,甚至設下埋伏。”
話落,白起閉口,不願再多說。
衆人沉默,白起說得不無道理,而且危險性更小;夜晚偷襲,敵軍設伏,死傷慘重;而現在出擊,雖然斬獲不如夜晚襲擊,但可無設伏之危。
沒有猶豫,李林當即下令:“傳令,按照白起將軍所言,三千萬象軍、一萬唐州軍立刻出擊!”
“諾!”兩名萬象軍統領李守瑞、李守望紛紛抱拳接令。
“諾!”東城門將軍何奇,南城門將軍黃玉接令。
“西城門將軍馬騰、北城門將軍胡韜、守備將軍李誕、預備將軍林檎分守四方城門。”
“諾!”四人接令,只是胡韜的表情微微有些失望。
李林察覺到這一點,也不解釋,淡淡一笑,對白起道:“白起將軍,此戰還需殺神衛相助。”
白起道:“主公放心,一切有白起!”
......
唐州五十里之外,一座座軍營駐紮,埋鍋造飯,升騰一片炊煙。
中軍大帳中,隋州候楊文坐在案首,他的身旁,幾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閉目養神,麾下大將楊凌、魯寒、黃韜等分列兩旁。
哦,還有一位年輕人,頭戴火雲烈焰冠,身穿青色銀環甲,腰細白玉紫金帶,腳踩玄金踏雲靴,稱得上是一位青年才俊。
正是被聞太師封爲智武侯的楊宏。
只見他眉飛色舞,自信滿滿,“所以,依本候之見,今晚李林必來劫營。我等於營地設伏,屆時必可大敗唐州軍!”
“智武侯不愧智武之稱,果然有勇有謀。”
“誰說智武侯不如冠軍侯,以末將來看,冠軍侯只怕名不副實!”
“智武侯之言,真至理......”
話未說完,一道急報奏至:“啓稟侯爺,諸位將軍,半個時辰前,唐州軍出城,殺奔大營,如怒風狂卷,現在距離此地已不足十里。”
“什麼?怎麼可能?!”
楊文還未說些什麼,其他將軍也似尚未回過神來,便見楊宏“唰”得跳起,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小人不敢妄言,確實如此。”
“報!啓稟侯爺,唐州大軍距離此地不過五里!”
就在此刻,又是一名斥候飛奔而來。
打臉,只在一瞬之間。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會現在出兵來攻,這不和常理,也不符合兵法啊!”
楊宏想不通,臉色通紅,青筋暴突,感受到一道又一道驚疑不定的目光,他幾乎氣得要吐血出來。
“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響起,先前還在貶低冠軍侯,誇獎智武侯,哪裡想到這麼快就打臉;諸將羞得把頭埋下,似乎在尋找一個隱藏的裂縫。
“咳什麼咳!”楊文又驚又氣,但畢竟是一位老將,急忙下令道:“傳令諸將衆軍:梟猓軍立刻出擊!同時前軍抵抗,拖延時間;後軍立刻集結,固守營寨!”
“諾!”諸將領命而去。
接着,楊文又對身旁的幾位白髮老者,露出森然殺機:“幾位叔父,此戰還需勞煩幾位叔父趁機擊殺唐州大將,亂其陣腳;若是能將李林那小子斬殺,那就更好!”
幾位白髮老者點頭,身形隱去,消失在大帳之中。
楊文看着楞在原地的楊宏,嘆息一聲道:“宏兒,隨父候前往戰場一觀吧。”
“父候,我......”
楊文道:“走吧。”
剛走出營帳,魯寒將軍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侯爺,大事不好了。唐州軍殺進來了。”
“什麼?這麼快!”楊文與楊宏對望一眼,分明看到雙方眸子中的震驚。
“楊文小兒,敢犯我唐州邊境,卻不敢出來見我!這是要準備做縮頭烏龜嗎?”李林的聲音在天地間傳蕩,聲震百里,整座隋州大營皆能聽到。
“豎子狡猾、囂張、無禮至極!”楊文大怒,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大營內士氣的降低,戰意的減弱。
甚至連結成戰陣,演化軍魂的梟猓軍都受到唐州萬象軍的壓制,漸有不敵之象。
“父候勿怒!”楊宏勸道,雙目中流出狠辣之色,“若是這小子隱於大軍中,幾位叔祖想要斬殺,還真不容易。現在,這小子如此囂張,露出身形,想要斬殺那就太容易不過了。”
“屆時,等到叔祖出手,將其斬殺,其軍不戰自潰;我隋州軍正好趁機而上,反攻唐州,一戰功成!”
“好!不愧是我的兒子。”楊文撫掌大喜。
“楊文,你如此膽小,連一戰都不敢,難怪你不敵我父候,難怪你兒不如本候,難怪你隋州不如我唐州!上樑如此不堪,下樑可見一斑!”
就在此刻,李林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一次連同楊文、楊宏也罵了進去,氣焰囂張,讓楊文父子二人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但礙於大計,只得暫且忍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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