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失德,天下大亂,諸侯相爭,綿延數百年,孔子、墨子、孟子、荀子、公孫龍子......這些傑出的思想家在尋找;李悝、吳起、商鞅、蘇秦......這些實幹家也在尋找,欲止戰息兵,還天下康寧。
“敢問先生,可有?”一位中年人看着李林久久不開口,忍不住了,詢問道,“就算沒有完整之策,想來先生也有些想法,不妨說出來,我等共同商討。”
“是啊,先生,還請試言之。”
“哼,這天下命題難倒了無數人,就連老子、墨子、孔子都不行,我就不信他可以。”
“住嘴!先生學識豈是你能污衊的,再敢說先生不是,就給我滾出去!稷下學宮不歡迎你。”
“......”
臺下衆人紛紛齊聲大叫,稷下學宮的學子大都充滿了信心,只有少數來自列國、嫉妒李林的士子會出言詆譭,可這言論全都被學宮學子的聲音所覆蓋。
“有!”李林緩緩吐出了一個字,臺下頓時轟然一片,臺上幾位大儒也是紛紛一亮,豎起耳朵聆聽,“我之道爲一。一者出,止戰,息兵,天下康寧!”
“何爲一?”樂毅眼中精光爆射,大聲問道。
“一者,萬物之本也。惟初太始,道立於一,造分天地,化成萬物。萬物之屬皆從於一......”
“......三皇五帝,天下共主,此爲一始;夏桀暴虐,烽火亂起,成湯代之,此爲一再;紂王無道,諸侯相徵,武王伐之,此爲一三......”
樓閣之處,臺上臺下,一片寂靜,不時有人迷茫,有人點頭,有人大喜,有人懵懵......所有人都在用心凝聽,都陷入了思考。
“及至戰國,天下烽火,列國紛爭。當廢分封,立郡縣,書同文,車同軌,度同衡,除關隘,盤河山,通法令,一制度,再造華夏!”
“......故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終歸於一。”
“......”
李林停頓下來,所有人都集體失聲,如夢初醒,如同石雕一般,半天說不話來。
“武道,自立自強之道,願蒼生習武,人人如龍!”
“一之道,天下歸一之道,願華夏大吉,強盛如一!”
李林最後總結,起身而立,在衆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下樓離去,消失於離庭,消失於臨淄,消失於齊國,乃至消失於天下。
很多人都說,他是天上之仙,下凡布武,傳道天下,拯救蒼生,迴歸天庭,留下一段傳說。
......
神州大陸,李園。
李林從戰國位面迴歸,心中一時激盪,久久不能平靜:但願我所說的武道、一之道能讓我華夏子民少一點紛爭吧。
接下來的幾天,糜竺初步組建了一個商隊,開始行動起來;關羽、張郃分別率領五百虛空刀斧手、八百大戟士征剿歸來,獲得了不少的修行資源,留下了一半,剩餘的一半則交給了李林。
李林將這些資源交給糜竺,販賣到他處,賺取利潤;糜芳也到了關羽麾下,成爲一小卒;糜貞住進了李園,與大喬作伴。
一切都步入了正軌,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
李林也開始凝練法力,經過這一場三年煉心之途,他收穫良多,身上時常有一股莫名的道韻流轉,似乎與天地相合,與自然相通。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唐州侯李守疆忽然召來李林。
看着不驕不躁的李林,李守疆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林兒,聞太師那邊傳來了明確的消息:北方大比將會在明年三月初三開始,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三月初三?只剩下三個多月了。”李林道:“不過,父候放心,現在的我已經踏入了天人境,自信不弱於任何人!”
“哦?原來如此,我倒是一時之間沒發現。”李守疆上下打量了李林一眼,見他氣息與虛空相融,才發現他居然進入了天人境。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大手敲了敲桌子,說道:“此次大比不同以往,分爲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個人賽,第二階段團體賽。”
“個人階段主要是針對那些氏族子弟、散修武者來說,我唐州李氏有李白衣、李德等人,足夠了。”
“重要的是團體賽,主要針對的便是你們這些侯位繼承人......”
李林心中一動,頗爲不解,“請父候相告。”
李守疆說道:“對於你們這些侯位繼承人來說,個人的武道很重要,但掌控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更重要。”
“一支屬於自己完全掌控的軍隊,結戰陣,聚軍魂,往往能發揮超越自己本身數百、數千、乃至數萬的力量。”
“這個我知道。”李林一聽,道:“就像我們唐州侯的萬象軍嘛,結成戰陣,凝聚軍魂,鎮壓方圓十萬裡!”
李守疆點了點,又接着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萬象軍,乃是我李氏第一位先祖所建立,在先祖的手中,萬象軍才能發揮最大的實力。”
“而本候不是,我只是修行了先祖流傳下來的萬象玄功,又身具李氏血脈,因此才能掌控萬象軍,凝聚軍魂,但與先祖相比,相差太遠了。”
“不僅是我唐州城如此,整個大商皇朝都是如此,因此,要想真正的掌控一支軍隊,唯有自己開創。”
李林明悟:難怪世上有絕代強者,可以一己之力覆滅一支軍隊,除了本身修爲強絕之外,更重要的是掌控軍隊的統領並不能完全與軍隊相契合。
怪不得狄五千騎兵雖強,但在大喬這位武道高深,能夠羣戰強者的面前,一切都是瓦礫!
只聽李守疆繼續說道,“爲了解決這種情況,許多侯位繼承人從小便開始修行家傳絕學,同時培養一些少年,讓他與其一同成長,互相親如手足兄弟。如此一來,雖然依舊無法再現先祖之時的強橫,但也算不差了。”
李林明白李守疆的意思,中國歷史上這樣的例子簡直不要太多,如陷陣營、虎豹騎、白耳精兵、白袍軍、背嵬軍、戚家軍......在各自統領手裡往往發揮百分之二百的實力,名揚天下,但統領一死,或許依舊強大,但不再是那般不可戰勝。
說到底,唯有軍隊的開創者纔是核心所在,歷代繼任者無法與之媲美。
“可惜,本候武道天賦尚可,但若論練兵統領......”李守疆長嘆一聲,有些羨慕道,“不說其他,就與你麾下的張郃相比,遠遠不如啊。”
“呃......”李林無語,心中揣測:父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將張郃與大戟士送給他嗎?
想到這裡,李林面色一變,雙眼咕嚕直轉,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守疆,透着爲難。
“你這是什麼眼神?”李守疆看到李林難看的臉色,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氣得吹鬍子瞪眼,有些心虛,“本候是那種強搶兒子麾下大將的父親嗎?!哼!”
父候,你好傲嬌啊。
李林心中翻了翻白眼,面容卻嬉皮笑臉,討好說道:“哪能啊,父候什麼爲人,我還不知道嗎?您多心了。”
“哼!罷了,罷了。”李守疆擺擺手:“該告訴你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選擇去還是不去吧。”
“去,爲何不去?!到時候我滅了北狄,立了大功,咱們父子一門雙候,那該是何等的輝煌啊。”
“還一門雙候?我只希望你平安歸來就是了。”李守疆欣慰的同時,也有些擔心,“不過,我觀你麾下的兩名大將,皆是不凡;有他們在,我倒是還算放心。”
“那是!我看重的人能平凡嗎?!”李林在自己的父親面前,終究還是放得比較開,沒有那般拘束。
“好了,好了,三個多月,說長不長,趕緊去準備吧。”李守疆似是不想看到他這種表情,示意他快些滾蛋。
回到李園,李林叫來關羽與張郃,將北方大比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二人瞬間鬥志昂揚,開始整軍備戰,要一舉揚名天下。